第16章:月光長照金樽里

第16章:月光長照金樽里

陳羽在將綺靈送入墓穴里后,便悄然回到斟鄩,恢復了陳羽的模樣,此刻他是心情大好。

原來早前,陳羽便暗查過車甸,想找出扳倒車甸的機會。

無意間,陳羽發現,車鴻的墓葬竟然預留有活門。

墓葬正常來說都不會留下活門,除非往後還會往裏面放入東西。

然而,不管是陪葬品還是活人殉葬,入葬時都會一併葬往墓穴。

往往預留活門,要麼是夫妻合葬,要麼是戰將殉職,國君決心要拿敵將首級予於陪葬。

車鴻明顯兩者都不是,答案也就顯而易見了,車甸想要讓陳羽去給車鴻陪葬。

得出此種結論的陳羽是又驚又怒。於是,陳羽才想到了要利用車鴻的墓穴來扳倒車甸。

師父的大仇馬上就能得報,待此事一了,他便可以離開斟鄩,從此一心做他的快活神仙。

集貿廣場上,陳羽也支起了攤位,將手裏的福兮草都拿出來出售。

以此來證明,他沒有離開過斟鄩。

果然,福兮草在這個季節,刺激了許多人的雄性荷爾蒙。

很快他的福兮草就兜售一空。

陳羽對此僅是一笑,收攤回家。

回到江府,遠遠的,陳羽便聽到主屋傳來蔣梅怒罵的聲音

“你,陳羽那小王八蛋給你灌了什麼迷魂藥。他哪裏配得上我們家晴兒。再說了,他那個司溥是怎麼來的,你心裏就沒點數嗎?得罪了元妃娘娘,你認為他還有活可能嗎?你這是要將晴兒往火坑裏推啊!”

“唉,你知道了?”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我也就直說了。小羽這孩子挺不容易的,自幼無父無母。唯一對他好的師父也沒了。如今,他更是得罪了元妃,我就尋思着,讓晴兒給他留個種,起碼有人給他送終。”

“江,江尚,你還是個人嗎?晴兒可是你的女兒,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

屋內傳出了蔣梅驚恐,絕望的聲音。

“我知道,這樣對晴兒很不公平,可陳大哥對我恩重如山。如今他又死的不明不白,我,我愧對陳大哥啊!”

聽着主屋傳來的爭吵聲,陳羽心情也是五味雜陳。

江尚對他的確不錯,可至今陳羽還在懷疑他,陳羽也覺得,自己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如今幾本可以肯定,出賣他師父的人必是車甸無疑了。

嘆了口氣,陳羽便準備要去跟江尚告辭。

待到車甸一死,他便會離開斟鄩。

什麼元妃妹喜,什麼陳府江府,一切對他來說,都猶如過眼雲煙。

留種的事情,那就更沒必要了。

可正當陳羽準備去找江尚說清楚時,假山後傳來了騷動。

陳羽抬眼看去,這才發現,江晴竟然藏在假山後偷聽。

此刻,江晴滿臉的絕望,眼淚早已朦朧了美睥。

“誰?”

屋裏,江尚察覺到屋外的動靜,大呵了一聲,走出了屋子。

“娘。”

蔣梅緊跟而出,江晴見此,立即撲到蔣梅的懷裏,委屈的痛哭了起來。

蔣梅一邊安慰着江晴,一邊用惡狠狠的目光瞪向陳羽。那目光簡直要吃人,恨不能生剝了陳羽。

“今天是初秋,可不是中秋,也沒月亮可賞,江叔,你們怎麼都到外頭來了”

陳羽捏了捏鼻子,決定裝聾作啞,待到事了,不告而別也就是了。

“唉,小羽啊,你既然回來了,那正好,江叔有事要和你商量。”

“對了,江三年,我怎麼把他給忘了,我可是答應過嬸嬸,要看住他的。”

陳羽不待江尚把話說完,一拍大腿,逃也似的跑了。

兒女情長什麼的最麻煩了,縱然是兩世為人,陳羽也不懂該怎麼去面對。逃避就是陳羽解決問題的方法。

……

天階夜色涼如水,卧看牽牛織女星。

秋風拂過庭院的花草,搖曳樹梢的摩挲聲,透着秋分的涼意。

郭正華獨自在書房裏,寫着奏摺。然而他卻顯的心煩意亂,手上毛筆躊躇難以決定。

身為工溥,他乃是朝廷大員,可近來百工司風雲變化無常,事情越發的嚴峻,迫使他舉旗不定。

遲遲無法下定決心落筆,使得他更加的心煩意亂。

終於,憋悶使得他放下了筆,走到了窗口,推開窗頁,幾片落葉飄落到他的肩膀上。

“秋風落葉不戀枝,龍鬚躊躇吻楮生。”

郭正華唉聲嘆氣。

便在這時,窗外突兀響起嘶啦一聲,隨之一團藍色的鬼火驟然出現。

“咯咯……”

尖銳的笑聲,響徹寂靜的夜空。

“你,你是何方妖孽,膽敢潛入斟鄩。”

郭正華驟然見此大驚,身體下意識的倒后了一步,色厲內荏地呵道。

斟鄩可是夏都,他更是夏朝重臣,竟然有妖物膽敢闖進他的府宅,簡直駭人聽聞。

然而那鬼火聞言,氣焰更加囂張,驟然拉長,變成了一張猙獰的人臉,撲向了郭正華。

“來人,救命。”

“啊!”

慘叫響徹夜空,當郭府的家奴趕到,郭正華已然是倒在了血泊當中,身首異處。

初秋的夜晚,拉響了夏朝動亂的序幕。

對此,斟鄩數千萬百姓,毫無察覺,依舊沉浸在豐收的喜悅中。

與此同時,陳羽有家不能歸,只能留離在斟鄩的街頭,不知不覺,走到了勾蘭門前。

躊躇了片刻,也實在沒有可去的地方。

想他自幼在斟鄩長大,如今回首,竟連個朋友都沒有。

前所未有的孤寂將他籠罩,事隔多年,他想家了。

“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

突來的傷感,讓陳羽的鼻頭忍不住酸澀。

無論身在何處,無論離的多遠,根永遠扎在最初的土地上。

走進勾蘭,一杯苦酒憶往昔。

這勾蘭雖說是妓院,可與其他朝代的妓院大不相同。

有絲竹之樂,有鶯鶯笑語。卻是一點也不俗,才子佳人,吟詩作對。

大堂更是雅緻,勾蘭女悠然彈唱,曲調靜悠,契合月下飲酒。

身在此間,心游滄海。

窗外,斟鄩早已亂成了一鍋粥。

大理尉,城衛,家奴,雜亂持着火把,縱馬奔走於街道上。

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前兆。

對此,陳羽仿若未覺,遙望窗外的月色,倍思故鄉情,忍不住對皓月喃喃念叨。

“青天有月來幾時,我今停杯一問之。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卻與人相隨。皎如飛鏡臨丹闕,綠煙滅盡清輝發。但見宵從海上來,寧知曉向雲間沒。白兔搗葯秋復春,嫦娥孤棲與誰鄰。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唯願當歌對酒時,月光長照金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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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督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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