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劫
東海大學是東海市位列前幾的名牌大學,而裏面的教授更是學富五車通今博古。
白教授辦公室里一位身着運動服的少女坐在電腦前看着動漫,隨遇問身後的老者:“老白,確定是他嗎?”
少女一頭烏黑的長發,一副標準的冰山臉,儘管如此還是遮不住那姣好的容顏。
但下一秒身上卻散去了那令人不敢靠近的氣息顯露出活潑開朗的樣子,除了那個張完美無瑕的臉。
“確定!”老白恭敬的答道:“經過我長達兩個月的觀察,這次有99%的把握就是他!”
少女略一皺眉,轉過身來:“99%?我要的是100%的確定,之前那兩個我沒記錯的話你說是90%和95%吧!”
白老露出一絲囧相,為難道:“這……這你也知道,畢竟在他使用那把刀或他的能力之前我是無法100%確定的。”
少女理解的點了點頭:“你最後祈禱別再出錯,不然有你麻煩的!”
“是!是!如果這次再出錯責任我承擔”老白連忙秉承。
少女笑了笑:“要知道,事不過三,這次出錯可沒之前那兩次簡單!”說完順手拿起靠在椅子上的刀,刀上泛着微微藍光。
在碩大的東海市裡一處幽暗的小巷子中,一名頭戴黑色鴨舌帽,身着白色襯衫短袖的男人站在巷子盡頭,環抱一把闊劍於胸前,眼睛直視前方。
“李朔風,讓你久等了吧!”
不見其人,先聞其聲,是一個女聲,貌似還挺好聽。
李朔風顯然是這男人的名字了,李朔風並沒有動也沒有回應,像一個木頭一樣,站在那裏。
遠處漸漸傳來腳步聲,直到腳步聲停止,但是在李朔風的視野中卻沒有任何人出現。
突然一道藍色的光出現在李朔風眼前,擋住了男人的視線,緊接着就是那張完美無瑕的容顏出現。
李朔風好像不怎麼愛說話,從始至終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少女並沒有在意。
“老白知道嗎?”少女問道。
李朔風輕輕“嗯。”了一聲。
少女神色凝重了幾分:“老白這人有點實力,不過鬼心思太多,竟然想着除掉我。”
李朔風淡淡道:“殺嗎?”
“當然!不過不是你殺。”
李朔風沒有多問。
少女又拿出一張照片:“這個人,保護好!只要是對他造成生命危險的,不論是誰,包括我,都可以清除危險。
另外,從接到這個命令開始你就不用聽我的了,你要時刻關注的只有他。
但是你只是保他不死就行了,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也不用聽他的命令。
直到他的近身戰完敗你的那一天,而你的身份則是我們內部的人。”
李朔風接過那張照片認真看了看上面的人。
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人,渾身透露着一股喪的氣息,粗布麻衣甚至還不如自己身上這一套衣服。
“好了!那麼開始行動。”少女離開了這裏。
李朔風默默地將照片收進衣兜。
在少女走後,老白露出一絲笑容,少女猜的果然沒錯,老白確實有此等想法。
但是他的目的可不止於此,他看中的是少女手中那把泛着藍光的刀。
雖然那刀無比高端大氣上檔次,但是在他們手中卻還不如家裏切菜的刀鋒利,如果當做一件工藝品的話還能值幾個錢。
次日清晨,收拾好東西的葛逸在家裏留了一張字條,
就在桌子上面用花瓶壓着,斷掉家裏的電,扭緊煤氣閥門,正準備出門時,一聲刺耳的貓叫穿透了葛逸的耳膜,這才想起來他又把貓忘了。
到樓下時果然有一輛不屬於棚戶區的黑色商務車停在不遠處。
葛逸並沒有上前,因為他並不能確定是不是這輛車,那位白教授發來的車牌號還在電腦裏面躺着睡覺,卻沒有躺在葛逸的腦子裏。
片刻之後,車上下來一位身着黑色西服的老人,頭髮花白,皮鞋閃亮,非常的氣派。
老人走到葛逸身前躬了躬身子:“葛逸先生是吧?沒有什麼問題就上車吧!”
葛逸還是不太確定:“請問你是?”
“我就是白教授白常。”老人微笑道,好像害怕葛逸不跟他一起去一樣,對葛逸的態度極其恭敬,並不像在與他以後的學生說話。
葛逸內心異常激動,他萬萬沒想到一位教授會親自開車來借他,他原本以為只是教授的助手或者學生來接,況且在還是東海大學的教授,竟然對他如此尊敬,他都沒有理由不去。
白教授從後視鏡中打量着葛逸,見葛逸頭頂一隻黃貓便打趣道:“葛同學是準備在寢室養貓嗎?”
葛逸這才意識到大學的寢室是不能養寵物的,便尷尬一笑:“我在外面租個房子住。”
白常爽朗一笑:“寢室養寵物也不是不行,我給他們打個招呼就可以了。”
葛逸連忙謝道:“不用不用!不用麻煩您了,能讓我進東海大學已經給我很多幫助了。”
“我看中的是你那新奇的思維,如果有專業技術支撐,想必以後前途不可限量。”
葛逸不好意思道:“我哪有那麼厲害,平時在微博上發的都是一些製作過程和思路罷了,真正的成品其實沒幾件,大部分還是以失敗告終。”
“我看中的就是你在思路啊!”
那名少女正靠在沙發上,頭與肩膀間夾着電話,翹着二郎腿,手中捧着一袋最新上市的新口味薯片吃得津津有味。
“看見他們了嗎?”少女不在意的問道。
電話那頭應該就是李朔風,她其實完全可以不用問,這種事情交給李朔風去做完全是殺雞用牛刀,但是她還是想再確認一下。
“見到了,他們上了一輛黑色商務車。”電話那邊傳來回話。
少女露出一絲滿意的微笑,也露出了她那雪白的牙齒,掛斷電話,少女提刀走出了房間。
兩小時后,葛逸出現在了東海大學的校門口,東海大學的校門還是很壯觀的古色古風的大門,門檐頂上兩天金龍各含一顆金珠,頭向兩邊,尾部相對,柱子上刻着兩行對聯,不過是用繁體行書寫的,對於一個一頭鑽研機械的學渣來說完全不認識幾個字,僅認識中間四個大字:東海大學。
剛下車便從門衛室中走出來一位中年大叔,體格異常魁梧,一身保安服,顯得非常精神,腳上皮鞋反射着九月那耀眼的陽光,應該可以當鏡子照了。
保安大叔笑盈盈地迎接白教授:“白教授這是剛出去過?”
白教授點了點頭並沒有回話。
保安也沒有不高興,繼續問道:“這位先生是?”保安看向葛逸。
葛逸還沒有來得急回答,白教授便搶先一步答道:“他是這屆大一新生。”
保安似乎看出白教授不想多做解釋,伸出右手:“原來是學生,我說怎麼這麼年輕,外面太陽大,快進校吧!”
葛逸和保安握了握手,保安便打開大門。
葛逸隨白常一起走進了學校,剛進學校,路邊就是一個巨大的校園平面圖牌子,牌子旁邊還有一個路標,指向宿舍,食堂和教學樓。
“東海大學還真大!”葛逸感嘆道,光是食堂就比高中的食堂三個大小,而且還有一片不大不小的樹林,看來是給那些情侶約會的地方。
他們駐足在路邊,葛逸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敢主動與白教授搭話,像白教授這樣的人,能看中他已經很不錯了,他又奢求什麼?
大約三分鐘后,一輛新能源汽車出現在葛逸眼前並停在那裏,牌照上只有東海大學01這幾個字,應該是學校內部專用的吧!
白常領着葛逸鑽進了車裏,白常不說話,他也不說話。白常幹什麼,他也跟着干。白常去哪,他也去哪,就像個小孩跟着媽媽一樣,無知,弱小。
葛逸心裏亂糟糟的,他第一次上大學,什麼也不知道,不知道接下來該幹什麼,不知道未來是什麼樣子,不知道會遇到什麼同學,也不知道新同學會如何取笑他的那些無用發明……
在車上的這段時間葛逸感覺非常漫長,進入一棟高樓。汽車緩緩開走他們進入電梯,白常直接按了頂樓的按鈕,葛逸並沒有留意,也沒有懷疑,甚至連來時的路都不清楚。
剛才接白常與葛逸的轎車在學校的綠化帶旁緩慢行駛,駕駛員已經換了一個人,一個拿着闊劍,頭戴鴨舌帽的男人。
副駕駛上躺着的是剛剛的駕駛員,脖子被膠帶纏了一圈又一圈,透過膠帶可以模糊地看見一條猩紅的細線,切口非常整齊,很明顯是刀傷。
這刀非常快,快到血還沒有噴出便已被膠帶封上。
那死亡的駕駛員的腳邊,安靜地躺着一個手提箱,那是一箱子現金。
早在一個小時前,那司機接到一個電話,電話那頭的男人說要與他做一筆生意,這個人必須要管得住嘴,並且不會透露事情的然後細節,事成之後會有一筆三十萬的現金。
司機被這個數字嚇到了,他一年工資才只有10萬,這一筆夠他跑三年!
他想都沒想便同意下來,知道原來是去學校接兩個人,想着在學校裏面能有什麼危險?但還是非常謹慎,直到把白常和葛逸送到地點前。
那兩位一下車便有一股寒意刺透椎骨,司機把車開得飛快,早已超過學校的限速。
學校的攝像頭是無死角覆蓋,他也相信保安大叔那一身肌肉不是白練的,但就在他以為能鬆口氣時,一柄闊劍擊碎玻璃,割開了他的氣管,從車窗迅速鑽進一人,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膠帶,封住了他的脖子,搶走了一輛正在疾馳的汽車。
而車內沒有一滴血跡。
葛逸隨白常一起進入走廊盡頭的一扇不見陽光的門。
樓頂與一樓有很大的不同,像是很久沒住過人一樣,牆上的牆皮脫落了一打塊,顯得斑駁。
油漆是以前標準的綠色,有些還被彩筆亂塗路畫過,在以前應該是一間教室。
上面的塗鴉早已模糊不清,頭頂的幾盞昏暗的黃色燈泡,是以前老舊的圓形燈泡。
就連葛逸加里也在幾年前換上了白熾燈和一樓的“金碧輝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門后燈也沒有開,電視劇射出微弱的光打在葛逸與白常的臉上。
電視劇的斜前方的沙發上正坐着一名少女,在旁邊的桌子上堆着許多零食飲料之類的。
房間並不大,只有十平方米的樣子。
老白伸手把燈打開了,這房間裏的佈局十分怪異。
在左邊是那少女的地盤,而在右邊則是老白的地盤,辦公桌,枱燈,書架,電腦,打印機等,校領導的標準配置。
女孩放下了擱在桌子上的腿,轉過身微微一笑道:“你好啊,葛學弟!”
葛逸愣住了,這少女比他高中的校花還要好看不少,甚至可以說是葛逸這生見到的最好看的女生,就像只會存在於動漫中一樣。
一張無暇的臉,卻僅僅只是穿着東海大學標準的校服,剛剛過膝的裙擺,配上一雙潔亮的黑色皮鞋,一頭烏黑的長發懶散地披在肩上。
葛逸獃獃地回以微笑,雖然他知道自己的微笑不及她萬分之一的魅力。
在車上葛逸與白常該說的都說了,現在並沒有多說一句話少女邁開步子朝葛逸走來,他很少與女生交流,從小到大與女生說過的話不足百句,而更是沒有比較好看的女生與他說話。
少女站在他身前半米外,仔細地打量着葛逸,像是要把他看穿一樣。
葛逸從來沒被女生這麼盯着看過,他現在心裏緊張得不行,身體更是動都不敢動。
“也沒什麼特別的嘛!”少女轉身冷不丁的來了這麼一句。
葛逸一臉疑惑:“什麼特別?”
少女並沒有搭理他轉而對白常道:“好了,可以開始了。”說完便轉身向沙發走去。
突然門不知道是被風吹關了還是怎麼的。“這麼有一種恐怖片的感覺?”葛逸小聲嘀咕。
這時一道刺眼的白光經過窗戶照射進來,經過某種光滑的反射面,射進葛逸的眼睛,這時才發現,其實這間辦公室的光照條件還是挺好的,葛逸順着光看過去,發現那光滑的反射面其實是一片鐵片,鐵片尾部被橡膠包裹着只露出一點,還有大部分在那黑漆漆的匣子裏,而白常正拿着那黑匣子。
這哪裏是一個普通的鐵片,那個武俠電影裏面的刀啊!難不成白教授有收藏刀劍的習慣?
白常早已把劍完整地拔了出來,緩緩地走向了他的“女兒”。
好像怕被少女發現了一樣,躡手躡腳,再看不出來白常要做什麼那還是個智商正常的人嗎?
葛逸剛想提醒少女,可惜為時已晚,白常已經刺了出去,況且那少女正背對着白常,他沒想到一個年過五十的老人竟然有如此速度!
刺劍這個動作標準得就像劍擊運動員一樣,讓人看不出一點破綻,一般人是絕對躲不開這致命的一擊。
葛逸這時也喊出了那未說的一句:“小心!”
少女也不知從哪裏抓過一把泛着微藍色光芒的長劍,繞過肩頭斜貼在後背,然而這一簡單的動作竟然輕易地擋下來白常那如毒蛇一般的刺擊,以絕對的精確度卡在了背部與刀尖之間,少女緊接着抽回劍並擊退了白常。
葛逸早已嚇得坐在地上,這可是真刀實幹啊!稍有一不注意,就會被那冰冷的的刀尖刺透身體,帶着鮮血飛濺而出。
少女早已轉過身與白常對視,葛逸獃獃地望着那邊白常的刀法,剛猛而有氣勢,每一劍刺出都有一種破竹之勢,讓人銳不可當。
而少女的劍法則以防守為主,在穩中反擊,偶爾發出幾次進攻,每次進攻都直擊要害,招招致命。
那絢麗的刀光劍影像歌廳的彩燈一樣,反射着太陽五顏六色的關,刺得葛逸眼睛生疼。
少女一劍劈下,白常向後方輕輕一躍,少女順着地面往上提劍,刀鋒擦過白常的胸口,白襯衫下面溢出大量鮮血,不過這只是一點皮肉傷,對白常的傷害並不是很大,不過影響還是有的,畢竟大量失血的話,身體也是受不了的。
這樣的話勝負已分。白常收起刀:“看來你們早已經知道了。”
少女也將劍放在一邊:“知道什麼?”
白常輕蔑的笑容出現在那張老臉上,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我幹什麼你們不都知道嗎?還專門派人跟着我,隱藏在門后的那位該出來了吧!一起解決算了。”
葛逸向門后看去,果然從門后出來一位手拿闊劍的男人,如果這人要殺葛逸,那葛逸早已死了無數次了。
他正坐在離那人不到三米的地上,竟是沒有發現門后還有一個大活人。
那人正是李朔風。
白常見李朔風似乎並不好對付便從口袋中拿出一張紅色的紙符,竟然和那殭屍電影中道士的紙符大相逕庭。
早在少女大喊一聲“阻止他!”之前。
李朔風便以沖了出去,顯然時間還是來不及,那紙符經過白常口中那些聽不懂的咒語催動下,沒入了白常的右臂中,剛才出現在紙符上的詭異文字現在卻重新出現在白常手臂之上,泛着一層白色的光。
少女輕笑一聲:“我還以為是什麼呢?原來只是一張紅品力量紙符。”
白常也輕笑一聲:“打你們,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