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閃即逝的希望
呂清廣從混沌的狀態漸漸清醒過來,這場撲朔迷離的回憶不僅沒有讓他想起什麼有用的東西反而把這一世的事情給遺忘的差不多了。可是卻讓他有了至高的境界和寬廣的胸懷,至少他自己是這樣認為的。他明白他的生命和芸芸眾生是截然不同的,冥冥中的這一切不過是幻影,如霧亦如電。只有他是不一樣的存在,是在鴻蒙未分時就存在的,是超脫與這一切之外的。這個世界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是小栗子掉入的那個池塘。只不過自己把“道”失落了,他堅信只要自己能找回來那就完全不同了,就是各界的至尊也不過螻蟻一般的存在。這樣的信心想火種在他心底燃燒起來,又像一顆種子開始生根發芽。他已經不怕那新升級的龍了,這沒什麼好怕的不過是一隻大泥鰍。可他並不魯莽,對自己是崇高存在的堅信反而讓他更珍稀生命。在沒有找回“道”之前,生命是無比脆弱的,只有保住命才能找到“道”。以後更是要遵循安全第一的守則,惜命不是怕死而是為了找尋“道”。
在永恆的霎間裏時間是凝固的。等呂清廣回過神來再次關注現實的時候電烤的蛇肉還在冒着騰騰的熱氣。可是惜命的呂清廣躲在門洞后的黑暗裏,連看都不敢向山洞看一眼。
時間在現實中不慌不忙的過去。
門洞的投影突然晃動起來。光源在動。呂清廣緊張起來。光源就是那條巨龍的珠子,珠子動了,會不會巨龍也在動。不會是發現了自己,想吃點小點心吧?
紅光忽左忽右,時明時暗,運動得越來越快。卻並不是向石門的方向而來。他壓抑不住好奇心的驅使,悄悄伸出頭來向山洞裏張望。
不知何時一個12、3歲的少年出現在山洞中,手持一把金色長槍正和新上位的巨龍激斗。少年飛在半空,時而貼地時而近頂動作靈活,繞着龍頭后發動攻擊。山洞雖大可巨龍龐大的身軀卻無法在這有限的空間裏放開手腳。象一棟大別墅那麼大的龍頭根本跟不上少年浮光掠影的身法。後腦被少年連續擊中的巨龍連聲怒吼。不過呂清廣是從它的姿勢和表情判斷出來的,石門絕強的隔音效果讓他聽不到一點聲音。他對着透明的石門就像用超高清的等離子大屏幕電視看無聲電影。一龍一人動作越來越快,讓他目不暇接,一團金光一團紅光舞在一起。山洞裏光明大勝,隔着石門晃得他眯細了眼皮。少年的金槍放出的道道金色光芒不斷地擊中巨龍的要害。少年明顯佔了上風,呂清廣也跟着激動起來。要是少年勝了不僅不用再擔心成為巨龍的點心,還可以求救,請少年帶自己出去,說不定還可以吃上地盾電烤的龍肉。危險漸去的呂清廣又把饑寒露露的目光投向了冒着熱氣的肉塊,這到底算蛇肉還是龍肉?落滿一地的肉塊小的也有兩三斤,隨便一塊也夠自己大快朵飽餐一燉的了。正在他走神的當兒,猛然金光大盛,將洞中的一切都鍍上紅光一閃而莫。待金光散去后,那龍已不見蹤影,只見少年昂首而立。
被金光晃花了雙眼的裝飾設計師呂清廣,向前疾奔數步,貼在全透明的平板石門上看那少年。少年輕輕撫摸着手裏的金槍。金槍上盤着一條金紅色的龍。確實就是那條龍,不過這時它已經縮小了百倍以上,盤身槍身之上秋毫畢現恍然如生。少年撫摸了一會兒,又從嘴裏吐出一顆紅色的珠子,儼然就是那龍珠。拿在手中把玩一陣,重新含入口中。
那少年的眼睛在山洞裏掃了一圈,當看向呂清廣這面時,一點沒有停頓。平板石門彷彿是單向透光的,呂清廣看得到山洞,可是山洞裏的少年卻看不到這邊。看着滿地的烤肉,少年笑了一下並沒有去撿而是轉身飄然離去。看到獲救的希望就這麼眼睜睜的就要在面前消失呂清廣心中大急,立即狂呼救命,雙掌在石門上拚命地拍着,希翼能引起少年的注意。而少年卻恍如未聞,眨眼間已不知所蹤。那少年也許是真沒聽見。石門的隔音效果實在太好了,巨龍的怒吼都能隔絕得無聲無息,何況呂清廣這點無力的呻吟與拍打。
金光紅光俱失,山洞立即黑了下來。石門也逐漸冷卻,浮法玻璃噴上了磨砂,很快四周又不見五指了。呂清廣一時急火攻心,揮起拳頭拚命向石門打去。一陣鑽心的疼痛,拳頭濕乎乎的,血濺在門上,拳頭也粘在了門上。堅硬的門已經冰冷了,這一拳打上去依然紋絲不動。可是血染到的地方卻像融化了一樣把拳頭包了起來,血一滴也沒有浪費都被門吸收了。
門中發出一陣陣波動,吸血越多波動感就越強,堅硬的石門慢慢像水面一樣盪起漣漪。
“龍肉,我來了!”飢餓的呂清廣在心底呼喊着。雖然少年走了,可是危險也消除了,只要能過去,先飽餐一頓是沒有問題的。這時的呂清廣已經餓得前心貼后心了,滿腦子就是山洞裏的電烤龍肉。
嚴格一點看,那不應該算是龍肉,畢竟那些血肉在被烤熟掉落下來的時候還是蟒蛇之身。完整的龍體被那少年封印進了金槍之中。就算蟒蛇肉那也是不知道修鍊了多少年的化龍期的蟒蛇,這蟒蛇肉和龍肉就只有幾秒的差距了。況且是被渡劫神雷烤熟的,天然、環保、無公害。
那血肉不僅凝聚怪蟒的力量與屬性還蘊藏着渡劫神雷的力量和屬性。如果用來煉丹更是上上之選,要是輔料優良練出極品丹或者仙丹都有可能。可惜呂清廣並不太懂這些,他只是餓極了。不過飢餓的驅動力遠遠高於修真者對天才地寶的嚮往。
心中滿懷填飽肚子的興奮和渴望,裝飾設計師呂清廣也不覺得手疼了,黑暗中,只恨血流得太慢。
“快,快呀”他歇斯底里的咆哮着。門上的漣漪依然按部就班的蕩漾着,伸手不見五指、縮手還是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他僅僅可以依靠的就是觸覺。泡在吸血的醇酸清漆般粘稠的變異平板石門中,流着口水,他執着的向著鋪滿烤肉的山洞游去。興奮和渴望讓他戰勝了恐懼和疲乏,也忽略了為什麼在如此粘稠的物質中他居然呼吸順暢,按常理說應該窒息死亡很久了,可他還活着。為什麼他還活着呢?他現在根本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就算你提醒他,他也沒精力來關注這些微不足道的瑣事。當務之急是衝過去,哪裏有烤肉,哪裏就有光明與希望。這已不單純是烤肉的問題,這是黑暗與光明的決戰,是恐懼與希望的搏鬥,是善與惡美與丑,革命與反革命的較量。
烤肉就在前方,它激勵着裝飾設計師呂清廣去戰鬥,彷彿已聞到哪油沁沁的香味。堅定的理想必勝的信心激發出無窮的鬥志,革命樂觀主義精神從小腹內生出,然後如一股熱流向下奔騰出會陰部,再向上游去,在**處留戀片刻就循着腹部和胸部的正中線上行而去,經關元等**,上至咽喉部,再上行到了嘴裏,口舌之間循環幾轉就沿着面頰上行至眼目之下。一時間,周身真元鼓盪,斗天戰地的豪情如海浪翻滾,鋪天蓋地而來。
石門也感應到他的變化,響應一般加快了吸血的速度。他的血就如他的革命豪情般噴涌而出。
漸漸的,石門彷彿被血液稀釋了,不再那麼粘稠了。由於失血過多,陷入美妙幻想的裝飾設計師呂清廣在穿過石門時已陷入了半昏迷狀態,脫離石門的裹挾后他自身的衝勁未消,哪余勁帶着他的身體騰空而起。到達最高點后,半昏迷狀態的裝飾設計師呂清廣完美的演繹了自由落體的運行軌跡,並與大地發生了親密接觸。
當這一切發生之後半昏迷狀態的裝飾設計師呂清廣就進化成了深度昏迷狀態的惜命的求道之人呂清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