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市局 7

步入市局 7

五十多分鐘,終於到了位於郊區的案發現場,到達郊區的路段時,道路及其的崎嶇,這一路給我顛的!

下車后,我在現場外面見到了師父,“師父!”我朝着他的方向喊了一句。師父正忙的焦頭爛額,看到我來了,轉身向我揮了揮手,我看到師父的揮手,快步走了過去。

“痕檢,技偵在裏面搜證呢!”師父皺着眉看了看現場。現場由於消防人員在滅火,大量物證都隨着水流消失不見了,一片狼藉。整個獨門獨院的房屋都被,大火和濃煙毀的不成樣子。

現場因為大火所產生的熱量,而受熱炸裂開來,玻璃碎片被月光和警用探照燈照射的,反着光斑,有不少的警察在不停的走動,掛着水珠的玻璃,一閃一閃的。

整體搜的差不多了,我拿着師父的香煙,在嘴裏含了一口,吐出后,我深吸了一口氣,和師父進入了案發現場。

這座平房樓座的地基打的很高,進到屋子裏,一股傢具和木頭燒焦的味道,混合著水氣直往鼻子裏鑽,我連打了幾個噴嚏,才悻悻的停下來。

我吸了吸鼻子后,擦掉剛才打噴嚏流下的眼淚,這才抬眼看向屋內四周,一片狼藉,還有水珠不時從房頂滴落,現場勘察板也不需要在這種載體上鋪設了,我們踩着滿地的泥濘,來到起火點,也就是主卧室。

技偵人員時不時的用攝像機,一閃一閃的拍照。

法醫吳哥走過來,指着炕上和四周幾乎融為一體的,焦褐呈斗拳狀的屍體說,“這三具屍體,呈斗拳狀,均為男性,一具成年男性屍體兩具兒童男性屍體。”師父看了看屍體說,“生前被燒死的還是死後焚屍的?”

法醫吳哥摸着自己的白色手套說,“現場條件不允許,還需進一步解剖才行!”

當師父叫我時,我已經跑到院子裏來呼吸新鮮空氣了,院子裏的空氣再怎麼不好,也要比屋子裏好。我蹲在一旁的台階上,看着院子裏種的花,突然感覺身後有人停下了腳步,我正欲回頭,屁股上就被踢了一腳。

差點一頭栽倒在兩米多高的土地里,我定了定神,咬着牙握緊拳頭扭頭,看到此人正是顧意。

別看他比我大了五歲,但關係處的都挺不錯的,我站起來捶了他兩下,“你要嚇死我啊!”我嘴上說著,手中捶他的動作一直沒有停下。

“我,我錯了,我錯了!”顧意哭笑不得的求饒着說。因為他比較壯,我捶他的時候他並不疼,相反,他還會覺得有些癢,所以一直在笑!

“寧隊叫你呢!”顧意忍着笑說,我又裝樣踢了他幾腳,這才轉身朝屋內的現場走去。

“你小子幹什麼去了,我一轉身,你人沒了!”師父數落了我一頓。“師父,我怕我說出來,你笑話我!”我不好意思的說。“來之前,我不是說和可兒吃飯去了嗎,吃的正是烤肉,剛剛進到這裏,我又吧唧了一下嘴,嘴裏的烤肉味和現場的“烤肉味”一結合……”

我面露難色,不再說話了!

師父那張原本嚴肅的臉,聽到我的話,逐漸變成了想笑的樣子,“你聞聞,這“烤肉味”多香啊!”法醫吳哥顯然是聽到了我說的話,他用調侃的語氣,邊說邊嘲諷道。

我聽到后朝他呲了一下牙,隨之還給他一個白眼。

“人死後,就是一個物體,不要過於在意!”師父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是,嘴裏的烤肉味,久久不散啊!

這個小插曲也活躍了一下現場的氛圍,不然氣氛過於壓抑了。

起火點是男主人蓋着的薄被,八月末本市一場雨都沒有下,天氣炎熱乾燥,助燃物為汽油,即使不因為天氣原因,光靠汽油也足以引發一場大火。

現場幾乎把所有的條件都燒沒了,技偵和痕檢人員紛紛露出了難色,現在要知道是不是命案就只有看屍檢了。如果在氣管中有粉塵的殘留,就是生前被燒死的,如果沒有那就是死後焚屍的。

儘管助燃物為汽油,我們不能先入為主的認為,一定是謀殺,說不定是自殺呢!能證明死者身份的東西和相關物證,都被這場無情的大火所吞噬掉了。

“技偵,痕檢把自己該拿的,要拿的,想拿的全部拿好,其他部門,收隊!”師父一聲令下,現場的人全部重新動了起來。

法醫吳哥和助手還有實習法醫,帶着殯儀館的人,把焦屍裝到屍i里,抬到車上,坐市局法醫組的車,去了殯儀館。

回到市局,師父臨時有些事被馮局叫走了,我溜到師父辦公室門口,因為不確定裏面是否有人,便試探性的敲了幾下門,見裏面沒有任何回應后,我擰了下門把手推門進去了。

我點開公安內網,手幾乎握不穩鼠標,我的心跳的越來越快,不斷的呼出一口又一口濕熱的濁氣,我將雙手撐在電腦兩旁,站在那裏,死死地盯着公安內網的網頁。

師父的辦公室內沒有開燈,周圍都是黑色,只有電腦屏幕的亮光,映入的眼底。額頭上因為緊張,滲出絲絲細汗,內心十分糾結,矛盾,到底點開查找,還不放棄,儘管現在離我近在咫尺,但我卻覺得,相隔十萬八千里。

我艱難的咽了下口水,低頭看了一眼鼠標,又抬頭看了眼電腦屏幕,幾個來回后。

我……放棄了!

放下鼠標時,我才意識到渾身早已被冷汗浸透,抬手抹掉額頭上的汗珠,走到門邊,開門走了出去。

只覺得身後有人,但是回頭時卻不見那人的蹤影,也不知道是誰,只好作罷不管。快步走到洗手間,用清水沖了下臉,讓自己清醒清醒。

走出衛生間時偶遇了師父,他看到我頭髮上的水珠,問我怎麼了,我說困了洗洗臉,就隨便找了個理由給搪塞過去了。

回到二組辦公室,正巧看到他們在分咖啡,顧意塞了一杯在我手裏。喝了沒兩口,隔壁禁毒口的陸洋過來,把我杯中餘下的咖啡全喝了。

“想喝的自己買去,搶我的幹啥!”我看着只剩了一個杯底的咖啡,不滿的說。“你的咖啡比他們的甜!”只見,陸洋一臉賤笑的說。“咦……滾開滾開!”我裝作嫌棄的說。組裏的其他人紛紛笑着,邊看熱鬧邊喝咖啡。

不管他了,我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陸洋也跟着走了過來,不說話,就在我桌邊一靠,低頭看着整理文件的我。“你很閑啊,看啥呢?”我看着他說。

“你們重案組的咖啡,確實比我們禁毒口的甜啊!”陸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說。“去去去,走開!”我笑着說。我他不可能單純的來蹭咖啡,手裏還拿着文件,於是開口問,“你幹啥來了?”

聽我這麼一說,他放下手裏的紙杯,“你不說我都忘了,找你們寧隊聊案子,看見咖啡就來蹭一口,我先去了!”“去你的吧!”他說完,拿起文件就要走,我順便接了一句。

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十二點了,大家都困了,正好喝個咖啡熱鬧一下!

由於我今天休息,被臨時叫來了,在外面和寧可兒她們瘋玩了一天,現在又累又困,腳也疼,喝個咖啡還讓陸洋搶走了,我不禁打了一個哈欠。

就在我打哈欠時,桌子上的手機響了,“喂,你好!”我說。“林輝?!”電話那頭是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從未聽到過,但是卻覺得異常的熟悉。

“對,我是,哪位?”我說。“小輝,聽我一句,別人拚命想掩蓋的,必然是不希望你看到的,所以,追尋別人的密碼,必然要承擔知道秘密的後果!”電話里的男人說。“不是,你到底是誰,你在說什麼?”

我瞬間直起身子,但是,無論我問什麼說什麼,電話那頭都不在做任何回答,幾秒之後,掛斷了電話。我立即打了回去,但是那邊卻是關機狀態,等我再次撥打回去,那邊卻變成了空號!

“輝子,輝子!”“小輝。”我彷彿聽見有人在叫我,隨之,渾身猛地一抖,驚醒了。我一臉懵的看着顧意和陸洋。我靠在椅子上喘着粗氣,我……我難道又做夢了,什麼時候睡着的,“我,睡著了?”

他們兩個被我問的很莫名其妙,我也覺得莫名其妙,他們兩個正在說話,我我卻聽不見任何聲音,只能看到他們的嘴在動,在做口型。

我拿去桌子上的手機,翻開通話記錄。

最頂部,赫然顯示着一串號碼,就是我剛剛“做夢”夢到的,時長為二十秒。我好似被電擊中了一樣,打給那個號碼,通了。

我試探性的說了一句,“我是林輝!”那邊聽到了但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不到五秒便掛斷了,打了第二遍,這次我沒有說話,那邊同樣沒有說話,不到五秒,也都以掛斷電話結尾,第三通電話,那邊乾脆不接了。

一股窒息感撲面而來,我感到呼吸越來越困難,視線也逐漸模糊起來,即將倒地的那一剎那,一隻有力的大手,把我拉了回來。

也許,他就是能讓我解開謎題,打破局面“破局者”我被拉回來后,徹底清醒了過來,一看那人正是師父。我下意識的擦了下嘴角那並不存在的口水,定睛一看,原來,剛才喝咖啡后我就被睡意給打敗了。

師父來組裏吩咐讓每個人都負責什麼,我靠在椅子上就睡著了,要不是師父攔我那一下,我就摔地上了。

我不好意思的看了下周圍,發現組裏的人全部用文件擋着臉,或者乾脆把頭埋在手臂里偷笑,只有顧意那個“傻冒”坐在我旁邊放聲大笑。“別笑了!”我小聲的罵了他一句。

顧意這人平時就是大大咧咧的,打一下罵一下,開個玩笑什麼的都不在意,我說完,他硬是憋了好幾下,最終,宣告憋笑失敗。

然後,結果就是,別人都不笑了,只有他還在笑,師父就把他拎了出去,由於事情因我而起,師父同樣也把我給拎了出去。

這下好了,丟人丟大發了!

站在二組辦公室外面,他可算是老實了,“顧意,你故意的吧,笑啥啊,這下好了!”我靠着牆壁,看着緊閉着的,刑偵大隊重案二組的辦公室門,無語的說。

現在太晚了,我覺得站着都能睡着,於是和顧意朝樓上走去,算是溜達溜達。

“下次,別這麼毛愣了,讓你別笑了你就別笑了,聽點話啊!”我瞥了他一眼說。“嘶……毛愣,這詞,你跟魏北學的吧!”顧意撓了下頭說,我笑了笑,東北話太有感染力了,才跟魏北說幾句話啊,就被感染了!

“對了,你聽沒聽說禁毒那邊拆家的事。”我想起了魏北因為禁毒案拆家,被臨時叫走的事。“魏北受傷了!”顧意點了一支香煙說。“怎麼個事兒?!”哎,這怎麼逐漸魏北化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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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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