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三

“班副，我的計算機水平太差，你先教大家吧，我慢慢跟着學。”韓雨辰想了又想，還是沒有參與的研發中去。

“行，那這個建模就以你為基準了。我先給你們演示一下採集數據的過程。”煙如緲說著，拉開了隱藏牆壁的櫃門，取出了一個儀器。“這個設備，我把他叫做蜘蛛手，當然，採集到的數據不能完全一樣，但是還原度90%還是可以做到的。韓雨辰，站到前面來。”

煙如緲把蜘蛛手的各條機械手按照不同的位置，固定在韓雨辰身上。“韓雨辰，機械觸手開始工作的時候，你用力，用最大的力氣對抗。”

接着，煙如緲指着電腦，對全一說，“你看，隨着韓雨辰的發力，他的肌肉力量數據就會通過這個傳導系統，傳到電腦上，然後轉換成建模需要的數據，建模人員的數據就出來了。“

煙如緲邊說邊看着眾人的反應，“如果你們的速度夠快的話，明天上午，韓雨辰就能開始對抗訓練，而你們需要有一個人，盯着他的訓練數據，修改建模。我解釋的清楚么？”

“我還有個問題，我們能看一下建模的原始代碼么？”全二舉手示意。

“你們中誰是碼奴高手，誰用這台電腦。原始碼在裏面，項目沒成之前，只准在這看，不能帶出去。你們不想知道，帶出去後會發生什麼事，當然，我也不想知道。”煙如緲指着角落裏的一組電腦說到。

全三走到電腦組跟前，看了一眼，眼神微眯，表情嚴肅。”煙如緲，你把這樣一組電腦，就這麼放在這個地方？“

“如果不是你們的到來，相信我，沒人知道這是幹什麼用的。我對外宣稱這是一套伺服器，也沒人會曉得不是。”煙如緲解釋到，“事實上，原始碼給到你們，如果沒有我特殊的訓練方法，你們運行不了的。你們現在學的代碼技術，是以平面邏輯思維為主，兼具空間思維，以點到線到面構造的。我說的對么？我不是學計算機出身的，如果我說的不對，你們可以糾正我，我基礎知識沒你們好。”

“我的這套代碼技術，是以空間為基礎，我要建一個韓雨辰的建模，需要什麼數據，往裏補充什麼數據。是先有立體再具體到面，再到線，再到點。這樣方便我將來做更改，韓雨辰的數據有丁點變化，建模馬上就會產生變化。比如你們看，我把韓雨辰的左上臂肌肉力量做了大的改動，你們看他的人物建模，韓雨辰的左上臂，馬上就不一樣了。”果然，電腦畫面上，韓雨辰的胳膊好像變異了一樣，肌肉立馬膨脹。

“這個功能好像沒什麼用。”全三小聲說到。

“怎麼會沒用，往小里說，人物的飽滿度更好，起碼能讓你們辨別出假想敵的一些基本特徵，比如是不是左撇子，是不是奇人，有沒有什麼特殊的本領等；往大里說，萬一收集到這個人的相貌特徵，你們將來一眼就能看出，除了外貌的其他特徵。”煙如緲解釋到，“我覺得有用，這個雖然比不上屍檢精準，但是對你們這個項目，沒差的。”

全三腹誹，你是怎麼能把屍檢這個詞說的如此輕描淡寫的。

“好了，你們沒什麼疑問的話，開工吧。我這個人超級懶，所以大多數的工作需要靠你們來完成，我今年才研一，還有學習任務，能給你們的時間不多。”煙如緲說完了就開始給分工。

好奇心甚重的全一，分配給了韓雨辰採集數據。全一想立馬見證奇迹的產生，拉着韓雨辰收集數據去了。

全二和全三去鼓搗代碼了，兩個人相互給對方做手札筆記，相互參考，糾正。

錢東從一開始就對建模成像感興趣，加上他最早接觸煙如緲，所以，溝通、協調、學習，各方面的工作都交給錢東了。

當天下午，採集完韓雨辰的數據時，錢東躍躍欲試，在他的軟磨硬泡下，全一給他做了數據收集。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裏，韓雨辰和錢東帶着全一幾人，夜以繼日的研究着這一浩大的工程。而韓雨辰的恢復訓練，也在全息的幫助下，一點一點進行，絲毫沒有落下。

全一他們的身份，在星光科技，是煙如緲單獨招聘打造的一個項目。楊帥他們也僅僅認為韓雨辰是煙如緲同學，帶着團隊來投奔煙如緲的。

一年以後，某一天，星光大門前來了一輛軍用吉普車，還跟着一輛卡車。吉普車還沒停穩，凌宇就從吉普車上跳下來，急不可耐的問“在哪？”

煙如緲聽見聲音，從樓里走出來，正好聽見凌宇的話，”凌大隊，你帶隊抄家來了？“煙如緲沒好氣的說。

“可不是抄家么？聽說你這裏有套好東西，正好，我卡車都開來了，讓我帶走怎麼樣？”凌宇半認真半開玩笑的說。

“凌大隊，沒你這樣的吧？感情我這是秀才遇到兵了？當初說好的，東西讓你帶走，可沒說設備也讓你帶走。“煙如緲拒絕着。

“那機器放你這，也就是賺錢，放我們那，那可就不一樣了。我們那，你知道的，早用一天，戰士們早一天受益。你要真用的上，我們再給你配一台，這台先給我拉回去。”凌宇看着韓雨辰這一年的變化，眼饞的不得了，恨不得趕緊把設備拉回去，給自己做建模數據。

“東西拉回去可以，數據給你也可以。回去找個技術厲害的，做個防禦。要不然，你出門就等着被仇家追殺吧。”鬥了幾句嘴，煙如緲給了個中肯的建議。

“火鳳凰借我用用，論防禦沒有比她更厲害的了。”凌宇現在是徹底服了，就眼前這麼個不到九十斤的小女生，要放在別的地方，凌宇都不能看在眼裏，經過這一年的認識，凌宇覺得煙如緲的頭腦真的太可怕了，這還是在她沒有用全力的情況下。

“快走吧，凌大隊，一段時間內，我實在不想再看見你了。看見你，就讓我想起一個叫做兵匪的詞。”煙如緲擺了擺手，“火鳳凰白天不能出現，今晚8點，機器在哪，人就在哪。找人搬吧，速度快的話，晚上8點前能組裝起來。”

“那要是沒裝好，火鳳凰不是還要等着？”凌宇直覺大神不得得罪。

“回去讓錢東看着裝，他應該可以。凌大隊，看在我們韓雨辰在你這討生活的份上，我給你個良心的建議，你能說了算的話，把這幾個人都調到一起，你們單獨建個這種實驗室，讓他們帶着人研究。全息一代只能保證你們10年的領先優勢，我們能想到的，別人未必不能。所以，得讓他們抓緊研究全息二代。”

“設備按照我說的清單辦，兩年以後，可以讓他們再來我這集訓一段時間。你們今天只是來幫我搬設備的，出了這個門，我們不認識。“煙如緲慎重的交待着。

不得不說，兵哥哥的行動力就是強，沒到中午，就全部搬完了，連衛生都打掃完了。煙如緲也沒覺得多可惜，當初做這個事的目的就是為了今天。

當晚8點，當煙如緲坐在凌宇辦公室的時候，凌宇覺得頭皮都要炸了。“煙如緲，火鳳凰呢？”

”凌大隊，我以為你今天提要求的時候已經知道了，虧我還對你的智商報了一絲希望。原來，凌大隊沒看上咱呀。“煙如緲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武力值好是值得驕傲，如果可以，配上腦子，凌大隊的前途應該更光明一些，起碼活得久。“

凌宇這口氣壓了又壓，反覆告訴自己，眼前這個是火鳳凰，不能得罪。凌宇現在什麼也不想說，對韓雨辰說，“快走，快走，帶她去實驗室。”

兩小時后，煙如緲做好了防禦，順手去各國的軍方又溜達了一圈，留下一句話，“火鳳凰謝幕，今後世間再無火鳳凰”，讓各國軍方查無可查，又沒丟什麼資料，只能悻悻作罷。

一切塵埃落地，煙如緲功成身退。韓雨辰送她，兩個人簡單交談着，“班副，說笑歸說笑，玩鬧歸玩鬧，這次的事，多謝了。”

“韓雨辰，這次的事，起因確實是為你，你代表你同事謝我，我收下了。代表你自己的話，就不用了。老一班的人，都不外道。我平生只有兩個願望，一個是能跟林願走到一起；另一個是老一班所有人，都能全須全尾的，開心順遂的活着。當年的同學錄，大家的都拿走了，就你們幾個的還在周老師那，得空去周老師那取吧。我想聽周老師說，老一班，又出息了一個。”

“班副，咱老一班，就你年紀最小，可這些年，你活的像大師姐，每個人都惦記到了。我有時候想，是不是我所有的運氣，都用來跟你們相遇了。”韓雨辰有些感慨。

“韓雨辰，你的運氣好着呢。這世界上有多少人，我們能在那間小小的教室相遇，這是多麼大的幸運呢。往後沒事的時候，跟錢東多學學電腦知識，能學多少學多少。過了職業黃金期，還可以轉行做別的。”

“班副，你放心，我記着呢。”韓雨辰應下了。

“過幾天，看阿願的課程不忙，我們準備出去轉轉了。這一年，因為這個項目，我都沒好好陪阿願了。這要是把我家阿願丟了，可是十個項目也換不回來的。”煙如緲轉移了話題，“我準備去雁回城，看看這些年過去了，那裏的母親井怎麼樣了。既陪阿願散了心，又看了我們曾經參與過的母親井。一舉兩得呢。“

“韓雨辰，就送到這裏吧，邊塞雁回城信號不好，要是電話打不通，就等我回來再說。”煙如緲揮手告辭了。

“班副，我知道了，等你回來，我們再聚。咱老同學，好久沒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