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沉浸式偷窺
“吱！……”甩彎兒的一聲長剎車……
他立馬衝進了館子裏，仍然不見一個人，那200元飯費也依然還在。
隨即，他小心翼翼地向後廚走去……
結果，連之前的那個后廚也不見了！
“這……”
丁少臣越來越堅信發生了什麼，但也糊裏糊塗，他就怕贏師曼也……
“怎麼辦呢……怎麼辦呢……”他很是焦慮。
“有了！”
他突然來了主意，隨即挨着每一張桌子檢查，終於，他拿起某個桌面的幾根碎骨頭，連帶上贏師曼喝過的一次性杯子，急忙跑向了路邊的大黃。
他把骨頭直接放到了大黃的嘴邊，正打盹的它頓時一嗅一嗅的，像是聞到了味，瞬間就睜開了雙眼，呼哧呼哧地啃了起來，好不快活！
一陣咀嚼過後，大黃又想繼續打盹了……
丁少臣連忙拿着贏師曼用過的杯子放到它的鼻子前，急切地說道：“我嘞個擦，你也不講狗情世故，吃完就睡？”
“……”
誰知，聞到酒味的大黃瞬間就做了一個「掙扎」的表情，似乎嗆暈了似的……
“哮天，幫幫忙啊，下次還給你拿骨頭……”丁少臣此時也別無選擇。
大黃眯瞪着眼，瞧了瞧他，然後四肢踉蹌地站了起來，又伸了個懶腰，接着張望了一下黑夜中的方位……
丁少臣很渴望地瞧着它，心裏也不知道這招行不行……
果不其然，大黃晃晃悠悠的，用牙熟練地咬開了拴着自己的繩子，然後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向後山遛去……
忘記幫它解開繩子的丁少臣看得是一臉驚愕，趕忙騎上摩托也跟了上去……
倆傢伙一前一後，機車男人和狗的場景，讓他想起了父輩們看過的80年代電視劇《籬笆女人和狗》。
跟着大黃，看着夜空，還真有那般感覺，星星還是那個星星，月亮還是那個月亮……
就是想不到，這個周末會過成這樣，中午暢想的各種劇情，沒有一個「版本」是對的，如今還有些惶恐不安。
十分鐘后……
突然，大黃停了下來，卧在原地不再動彈了，丁少臣打開遠光燈，看了看前方，果然是沒有了人工道路，得開始爬山了，他的摩托肯定是上不去的。
這可怎麼辦，走到這裏，連他自己都聞到了那股刺激的白酒味，定是贏師曼的沒錯，可這黑燈瞎火的……
而大黃不知道怎麼了，硬是不再往前走了。
丁少臣還在猶豫和糾結，不知道是進是退，他不想贏師曼有事，但此山頭雲深不知處，讓他一時間彷徨的束手無策。
此時，那魔性的《讓我留在你身邊》又回蕩了起來……
“你這一輩子，有沒有為別人拼過命？……”很奇怪地湧現在他的腦海……
於是，丁少臣紮好摩托，毅然決定前進！
可就在他邁出步子時，大黃一下子咬住了他的褲腿！
“我去，別咬啊，不便宜啊，100多塊錢呢……”隨口而出的瞬間，他又像是明白了什麼……
“大黃，鬆開，自己回去吧……”
看着前方的一片漆黑，他接著說道：“你不懂，她是跟我出來的，我得「負責」，雖然我不配，但我不能退縮。”
說完了這番令自己和狗都感動的話，丁少臣開始向山頭上走去，但每向前一步，內心都慌得一批。
誰知道前面是啥情況呢，
而贏師曼為啥要來這邊……
山坡不算陡，丁少臣登得也並不費力，可是越往上就越慌張，深夜到這「陌生」的地方，很沒有安全感。
看樣子也快到頂了，逐漸有部分石階顯露出來，而且除了白酒味，他還漸漸聞到了一股檀香的味道，很是特別，似乎是寺廟或者道觀的那種感覺。
果然，悄悄摸索上來的他，藉著月光瞧見了幾間破舊的老屋，而且還有個類似於道場的空曠之地。
“奇怪，這是什麼地方，好像很久沒有人來過了，我不會是迷路了吧？”
“難道是她迷路了？”
四處觀望下來，未見任何動靜，正當他抬頭向最高那個屋頂望去的時候……
“我去，搞什麼鬼？”丁少臣大吃一驚！
因為他遠遠望見站在屋頂迎着月光的那個背影，就是贏師曼的，尤其她那條背帶褲十分扎眼。
月光打在她的身上，卻只能看到暗暗的背影，她的頭髮隨風微微揚起，在這月圓之夜真是獨特的景象。
雖然看到她安然無恙，丁少臣心中也舒了口氣，但也不能爬高啊！
他緩了口氣，準備起身呼喚她……
可突然間……
一個黑影也跳上了屋頂！那「健碩」的身軀怎麼看都像是個男人。
“咦？……”
“這難道？”
“暗度陳倉，腳踏兩隻船？”
丁少臣猙獰地瞧着，怎麼都想不到劇情會是這樣，擔心她的安危尋到這裏，卻意外碰見了這狗血的場景……
「高配」果然玩不起啊，真是綠的一塌糊塗！
他不停地摳着雙手，有點瑟瑟發抖的感覺，內心想燃起澎湃的火焰來發泄一下。
可瞧着瞧着，他心中的怒火卻沒燒起來，因為那倆人似乎並沒有那麼親近，看起來更像是對峙……
“倆人劍拔弩張的樣子，難不成……我才是第三者？”
“總不會是為了我，師曼才跟那傢伙爭執起來的吧？”
丁少臣的大腦過於活躍，不斷浮想聯翩。
可看着看着，他就傻眼了，倆人居然在屋頂打了起來……而且那個男人像是拿着一口菜鍋！
“這……”
丁少臣揉了揉眼睛，再仔細一看……
“我去，這不是牛肉菜館那個后廚嗎？”
他兩眼獃滯，詫異至極：“我的媽啊，怪不得我和她去吃飯，館子裏面一個服務的都沒有，原來那「相好」的是內部人員，他們恨屋及烏……”
“等等……中午她說早就想去館子嘗嘗了，難不成是為了跟大廚分道揚鑣，帶着我去當麵攤牌？”
“這也玩得太大了吧？”
丁少臣此時滿腦子都是情感糾葛，根本無法判斷實情。
而當他繼續觀望下去時，全身的神經系統都被挑動了……
贏師曼和大廚居然「雙雙」飛檐走壁，從屋頂打到了空曠的道場中央！
“……”丁少臣張大了嘴，定格了痴痴的眼神……
緊接着，大廚舉起菜鍋，映襯着月光隱約地閃爍，似乎是吼了一聲后，用力一揮，將鍋甩向了贏師曼……
而她，瞬間凌空跳起，縱身一躍的同時，三百六十度回身一踢，便將那鍋踢飛了！
“我的媽啊，這……”
丁少臣趕緊用手狠狠捂住自己的嘴巴。
那鍋被踢中的同時，鍋里四散而出了幾道光影，就像影視劇中的魂魄一樣，飛速地將贏師曼圍了起來。
幾道魂魄圍着她飛速纏繞，令她難以動彈……
而涉獵不少影視的丁少臣心中大為驚恐：“難道……之前他在後廚掂鍋的時候，那五光十色的油火，翻炒的是店內人員的魂魄？”
傻眼的他，實難相信會遇到此等事情！
“完了，芭比Q了，唯物主義「世界觀」簡直摔得稀碎……”
丁少臣想溜了，實在不敢看下去了，手心都已經搓出了汗。但看着贏師曼此時動彈不得的處境，他又不忍獨自離開。
就在他糾結的時候，夜色暗了下來，一片暗雲擋住了月光……
贏師曼也像是被解咒了一般，一個用力掙脫，那些魂魄的光影就散開了！
“咦……要反擊了？”丁少臣詫異地「偷窺」着。
只見贏師曼不知道從哪裏抽出了一把迷你鞭子，然後取出一個瓶子，她順着鞭子傾泄出瓶中的液體……
漸漸地，一股揮發的酒氣襲來……
“杜……杜康？”丁少臣反應了過來。
贏師曼飛快地沖向大廚，然後猛然跳起，騰空舉鞭甩向於他……
“啪！”
“啪！”
“……”
三鞭過後，抽得大廚居然冒出了煙，他捂着自己的臉十分痛苦，丁少臣大老遠也能聽見他的嗷叫聲。
忽然間，捂臉的大廚開始晃晃悠悠……他的魂影也在晃晃悠悠……
就像之前那些魂魄一般，並不近視的丁少臣看得是一清二楚。
“我嘞個擦！難道是被附體了？這倆傢伙到底是人是鬼……”他似乎是看出了點名堂。
而再看贏師曼，一陣拼打過後，頭髮並未散亂，衣衫也很整齊，而且她的眼神似乎是泛着光，在月夜之中很是凌厲，從未見過此般威武的她。
跟平時那個素麵朝天，要多純潔就有多純潔的資料員簡直判若兩人。
“豁出去了，不管什麼妖魔鬼怪，她打輸我就跑，不管有沒有人相信，我也幫她報警；若是她打贏了，我也跑，從此不再相見。”
丁少臣內心還是希望贏師曼能贏，即便人鬼殊途，也願她安然無恙。
“啪！”
……
……
又是幾鞭子下來，肉魄彷徨的大廚已經趴倒地上，像是被贏師曼給壓制了……
可是，夜色起了變化，那片雲朵飄走了，月光再次奪目了起來……
“……不會吧，難不成又要反轉了？”
丁少臣感覺倒是蠻準的，之前那幾道魂魄的光影，突然捲土重來，但並沒有襲擊贏師曼，而是全都沖向了大廚，頃刻間攝入其體內。
大廚像是吃飽了似的，卯足了勁兒挺身而起，怒視贏師曼的同時，全力向她奔襲而去……
見狀，她不斷地閃轉騰挪，變幻方位，同時又奮力甩了幾鞭，但似乎不如之前那般有用。
幾個回合下來，她像是累了，突然收起了鞭子，不想打了……
看得丁少臣甚是緊張，“我嘞個擦，這就放棄了？”
只見贏師曼緩緩從衣兜裏面掏出兩個東西……
丁少臣離得遠，也看不清楚，只看到贏師曼再次閃躲之後，雙手快速比劃了幾下，像是做出了某種特定意義的動作，立馬用手中之物對準了大廚……
隨即兩道咒光瞬間射向大廚，令其癱倒在地苦苦支撐，沒多久，他身上的魂光盡被收走，最後連大廚自己的魂影也搖搖欲墜，反覆晃動了幾次后，也被收進了贏師曼的手中之物。
好像還沒完，丁少臣遠遠看見贏師曼再次掏出剩下的杜康，全部澆灌在了躺倒在地的大廚身上……
“我去，這是「腌制」……還是驅魂……酒還有這個作用？……怪不得能壯慫人膽。”
短短五分鐘左右，一連串的不可思議，沒有讓丁少臣感覺到大飽眼福，反倒是觸目驚心……
後來如何，他自己也不知道了，因為就在大廚的肉身被酒腌制的時候，他立馬就撤了……
顯而易見，贏師曼打贏了！
然後他原路返回，尋到摩托車后，一路火花帶閃電……
疾馳到家，就立馬沖了個涼水澡，必須冷靜冷靜！
“尼瑪，這都是什麼？沉浸式鬥毆？……”躺在床上之後，他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最後，打開電腦嘗試搜索了類似於今晚的玄異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