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初窺“清談”

第十一章 初窺“清談”

謝府門前。www.

平時只有一名家丁守門的謝府今日一劃拉站了四名,就連副管家謝順也恭敬的守在了門口,滿臉笑意的迎接着陸續前來的達官貴人們。

不久,就在謝順恭敬的準備將新任中書令迎進府內的時候,謝五和我剛好站在了謝府門前,正要進去。

“在下謝府副管家謝順,請問兩位這是要入府?”

謝順看着門前的我和謝五這兩個陌生人,眼中閃過一絲訝色。不過今日前來之人都是非富即貴,他可不敢稍有怠慢,對那位中書令一禮后微笑着站在門口恭敬的問道。

謝五多年沒有回過謝府,以前也是在暗地裏替謝安做些隱秘的事情,雖然手上權利不小,但府里認識他的還真的不多。而我六年之後再次回家,心情頗有些激動。突然被家丁堵在了門口,我有些不耐的回道:“都站門口了,當然要進去,擋着幹嘛?”

說完,我站在了門口,理也沒理謝順,徑直打量起他身旁那位中書令大人。

“這人好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我心裏訝然道。

而那位中書令大人被我用二十一世紀那種肆無忌憚的看人眼神上下打量,心裏很是虧怒。不過這人還算有些涵養,冷哼一聲后也學着我瞪起了雙眼打量起我來。

“我靠,少爺我六年沒回家了,樣子也大變,就算我認識你,你丫的也不可能認識我,看!你看個屁啊!”

來自二十一世紀的我哪裏有什麼古代的階級觀念,尊卑觀念,就算見他是中書令,俺也敢當著面罵他“長了一副熊樣兒”。發現對方也在打量自己,我雖然心裏仍然在搜尋對眼前人的記憶,不過嘴裏卻小聲的罵罵咧咧道。

“好膽!竟敢對本官無理!”

最後那句“你看個屁啊”貌似說的比較大聲,讓這位中書令大人聽見了。這下子可把他給惹火了,怒罵道。

見那中書令發怒,謝五很自然的就站在了我的身前,用他那猥瑣的面容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這位中書令大人。

這位中書令大人見我和謝五如此無禮本想發作,卻又被謝五那猥瑣的氣勢壓的心裏直打鼓,氣的一時間沒了主意僵在了原地。我靠,冷場了呀!

我們這邊是冷場了,不過這副管家謝順卻發招了。雖然他只是個下人,但好歹也是謝府的副管家。自從三年前當上副管家之後,連那些平時上門拜訪的大官人也對他客客氣氣的,沒想到今日竟然被一衣着怪異的黃口小兒無視,這讓謝順心裏異常惱怒卻又不敢發作。哪知我竟然不知輕重的得罪了中書令大人,這下可讓他找到了報復我的機會,而且還能順帶討好中書令大人,何樂而不為。

只見他一臉怒氣的指着謝五,嘴唇哆嗦了半天才憋出幾個字來:“好膽!哪裏來的野貨,竟敢辱罵中書令大人!來人啊,給我打!”

這“打”字剛一出口,門口的三個家丁便撲了上來,剩下的一個貌似比較機靈,轉身回府叫人去也。

“我靠,這丫的很有前世黑社會幹群架的潛質捏。”

我望着跑回府的那名家丁,心裏悶悶的想道。

就在這時,謝五臉上浮現出陰霾的狠色,在那些家丁撲上來之前上前伸手一抓,將謝順輕飄飄的提了起來,怒道:“找死么?!敢對少爺無禮!”

說著,謝五單手提着謝順一掄,緊接着將他扔了出去,正好撞上了撲上來的三名家丁,一時間人仰馬翻。

而那位中書令大人也被這一幕給嚇得不輕,尖叫一聲后便往自己馬車位置跑去。而護送這位中書令大人前來的護衛也終於發現了這裏的異常,拔刀沖了過來。

同時,在方才那名回府的家丁帶領下,謝府內又衝出了十幾名家丁,氣勢洶洶奔將過來。

“我靠!老五啊,你丫的平時吹得你在府里多麼多麼的牛氣,不會讓少爺我第一天回家就打進去吧?”

我看着府內即將奔出的家丁群,對謝五鬱悶的說道。

謝五哭喪着臉回首答道:“少爺,是您不準小人將您回府的時間稟報玄老爺的……小的方才根本沒機會說呀。”

就在我們對話的時間,謝府的家丁和那中書令的幾名護衛已經將我們團團圍在了門口,一副只要有人下令立馬就會撲上來將我和謝五剁成“人渣”的架勢。

正在這時,後來衝出來的一名家丁突然對着謝五大叫了一聲:“五叔,是你?!”

全場啞然。我靠,又冷場了。

謝五疑惑的看着那名認出他的家丁,旋即恍然道:“謝東兒,是你?還不快叫這群雜碎退下,這位是玄老爺二公子。”

“你是謝逆!”

那位中書令大人聽到謝五如是說終於認出了我,驚叫道。

而在這同一瞬間,我腦中也突然靈光一閃,指着那中書令叫道:“我R,你是王國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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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當然是打不成了。我在王國寶這鳥貨的幽怨眼神下回到了謝府,終於十四年來第一次看見了俺爹,那位歷史上鼎鼎大名的牛人——謝玄。

自從三叔公那老陰人離世后,謝家在東晉皇朝的勢力算是倒了一半,現在就靠着我還沒見過面的五爺爺謝石、叔父謝琰以及我老爹撐着。五爺爺謝石和叔父謝琰都在軍中領着要職不在府中,烏衣巷裏就剩下一直稱病請辭的老爹撐門面。

今日家中來了不少重量級人物,我老爹當然沒空閑計較我門口鬧事這檔子破事兒,不過還是向賓客告罪了一聲,第一時間將我帶抓進了宗祠,見祖宗去也。

出了宗祠,我老爹冷冷的丟下一句“把衣服換了到客廳來”就跑了,弄得我心裏那個鬱悶啊。裝什麼裝!學謝霆鋒么?少爺我拜祖先時餘光明明看見你丫的背着俺眼睛紅了…….靠!

“二弟,二弟,你終於回來了,大哥想死你了!”

我還沒鬱悶完呢,遠處就傳來了這讓我想了六年,咋一聽見又刺耳異常的聲音。啊….偶的神啊,我大哥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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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里。

“我靠,這兒幹嘛捏?”

我剛一進客廳,就被裏面的陣勢嚇了一跳。我家客廳很大,自少三、四百平米吧。就是這麼大的一個客廳,也被今日前來的賓客圍滿了。為什麼是圍?因為客廳中間放了兩張長案幾(矮桌子),每張案几上都放有茶水和水果。喲呵,竟然還放有酒耶!

其中一張案几旁席地而坐着四名青年,俺只依稀認得其中一人是謝混;另外一張案几旁坐着五人,其中有一人就是那鳥貨王國寶。

客廳四周則坐滿了賓客,特別是王國寶這鳥貨的後面一丈處更是坐了不下二十人。而我的老爹和幾位貌似地位很高的長輩則坐於客廳正上方,一臉平靜的看着場中。

我還沒回過神來呢,就感到身上涼颼颼的。在我大哥的提醒下,我用餘光一瞟,就看到我老爹用嚇得死個人的眼神瞪着我,一副“你不過來我抽不死你丫的”的架勢。

得,過去吧,不然真怕一會兒出人命呀。我和大哥屁顛屁顛的跑到老爹身前,恭敬的行了一禮。

“作死么?!換衣服用了大半個時辰!瑍兒也是,身為長兄也不提醒下你二弟!”

老爹對我微怒道。

被老爹責罵,大哥用一副“我冤枉”的表情看着我,眼神很凄涼….我靠!

我被這丫的看的渾身起雞皮疙瘩,被逼着張口向老爹解釋道:“嘿嘿,逆兒不僅換了衣服,還洗了個澡,小了個便,所以晚了。”

老爹正好端起茶杯,聽見我這解釋時差點將茶杯摔地上(罪過..罪過)。他沒好氣的橫了我一眼,也不好多做計較,“哼”了一聲帶過。

隨後,指着身旁正首第一位大叔介紹道:“這位是琅邪王司馬伯父。”

“這位是桓謙桓伯父。”

“這位是王操之王伯父。”

“這位是郗恢郗伯父。”

……………

我暈頭轉向的一陣“伯父、伯父”的亂喊,叫到最後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叫了多少人,只是依稀的清楚,這些老東西大多半都是東晉皇室或幾大世家的老貨。

至於嗎?不就謝混那臭小子那臭小子閑着沒事幹想要顯擺自己的學問弄得什麼“清談”嗎?怎麼吸引來了這麼多皇親和幾大世家的老貨。我靠!鄙視謝混那丫的。

正當我還在肚裏咒罵之時,我老爹頗有些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冷冷的聲音再次響起:“逆兒,到中間你那幾位哥哥那裏,去學習學習。”

我靠!不是吧。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嗎?

“清談”俺前世也有點了解,在東晉盛為流行,是針對本和末、有和無、動和靜、一和多、體和用、言和意、自然和名教的諸多具有哲學意義的命題進行了深入的討論,類似於辯論大會。清談一般都有交談的對手,藉以引起爭辯。爭辯或為駁難、或為討論。在通常情況下,辯論的雙方分為主客,人數不限,有時兩人,有時三人,甚至更多。談話的席位稱為“談坐”,談論的術語稱為“談端”,言論時引經據典稱作“談證”,談論的語言稱為“談鋒”。在清談的過程中,一方提出自己對主題內容的見解,以樹立自己的論點,另一方則通過對話,進行“問難”,推翻對方的結論,同時樹立自己的理論。在相互論難的過程中,其他人也可以就着討論主題發表贊成或反對的意見,稱為“談助”。到討論結束時,或主客雙方協調一致,握手言和,或者各執一辭,互不相讓,於是有人出來調停,暫時結束談論,稱為“一番”,以後還可能會有“兩番”、“三番”,直至得出結論,取勝一方為勝論,失敗的一方為敗論。

看現在這架勢,擺明了謝混那一邊就是這次“清談”的主方,王國寶那方是客方。看情形主方就是我們謝家這些年輕子弟中的精英,而客方可什麼人都有,相當於混編旅呀。

少爺我倒不是怕了王國寶這鳥貨帶領的雜牌軍,而是看着他身後坐着的幾十號候補心悸啊。我靠,要是那鳥人來個車輪戰,俺光吐唾沫星子都得缺水而死耶!

老爹這一決定不僅讓我異常驚訝,就連他身邊的一群老貨都吃驚不小,看着我的眼神也開始變得詭異起來。

我幽怨的看着老爹,期待着他能夠收回成命。哪知道這丫的直接無視不說,還不容置疑的抬起了手臂一指,這下死定了呀。

既來之,則安之。我鬱悶的在心裏罵了一聲娘,目光亂瞟了幾眼后臉上狡黠一笑,拉起了身旁正在發獃的大哥大步走進場中,在謝混和一干觀眾驚異的目光中安然的坐了下來。

半響后。

“我靠,開始啊,別冷場了呀!”

我坐下后發現客廳里突然安靜了下來,不耐的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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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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