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定會去的
鴉雀無聲!
一片死寂!
當秦風狠狠把白衣清華甩在地面,當秦風一腳重重踐踏在白衣清華胸膛,當鮮血刺痛了目光,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遠處圍觀的人,眼睛瞪得像燈籠一般大。
秦風這個瘋子,居然敢對執法堂的人動手?
秦雲臉sè慘白,額頭有着冷汗,難以置信地看着那高傲的秦風。哥哥是怎麼了?執法堂在秦氏家族的地位十分特殊,掌握着殺生予奪的大權,就算是家族長老,對執法堂也心存忌憚。
哥哥,難道你想向整個家族挑戰?
而秦洪,燦若星辰的雙目也有火焰在燃燒,秦風這一舉動已經嚴重觸犯了自己的底線。秦風的那一腳,不是踏在白衣清華身上,而是踐踏在自己身上,踐踏在整個執法堂之上。
可是不待秦洪宣讀心中的判決,秦風平靜的聲音再度響起。
“秦洪,我是維護你執法堂的名譽,你怎待如此?”
秦風嘴角有着一絲玩味的笑意。
茫然。
維護我執法堂名譽?
不待眾人思考,秦風的聲音再度響起。
“此人不顧身份,妄自以執法使者自居。甚至還叫囂這要代替執法堂懲罰我秦風,越俎代庖,這該當何罪?”
秦風這一次,聲音卻是十分高亢,震的秦洪耳膜都微微發震,聲音更是遠遠傳播到遠處的圍觀人群之中。
直到這時,秦洪板着的臉終於鬆了下來。
雙目也饒有深意看着被秦風踐踏在地上的白衣清華。清華雖然和秦洪是同樣的裝扮,可是兩者有很大的不同。
秦洪白衣的胸膛出,有一金sè的綉字——法!
而那白衣男子沒有!
這一個“法”字,實際上代表的是一種身份——執法使者!至於四個白衣男子,不過是充當臨時跑腿的作用罷了。畢竟偌大的執法堂也是需要不少人打雜的。
想到這裏,秦洪腦海中不禁浮現剛剛發生衝突的一幕,尤其是那白衣清華叫囂的話語。
“我等作為執法堂執法使者,居然遭受秦風的辱打。執法堂乃是秦氏家族法嚴的權威所在,任何人不得忤逆!現在,秦風便是在挑釁執法堂的權威,此罪當誅!”
呵呵,問題就出現在這句話中。
執法使者,是秦洪,而不是我等!
更何況,誅殺這樣的判決,更輪不到他一個打雜的傢伙插手!越俎代庖,這樣一來,似乎錯的不是秦風,而是這白衣清華!秦風反而佔據了理由,反而是挺身而出在維護這執法堂的權威與名譽!
“這秦風,好慎密的心思!”
秦洪暗暗吸了一口冷氣。在這樣的場合之中居然能把局勢玩轉自如,甚至連自己也暗暗被算計了一把而渾然不覺。
看着秦風那舉重若輕的風度,秦洪不由想起方才自己差點就要動手的衝動,心中暗道慚愧。
其實,秦洪失算也是可以十分正常的。
執法堂,掌握着殺生予奪大權,是法嚴的權威,在秦氏一族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沒有人敢對執法堂不恭,所有人都對執法堂敬畏三分。執法堂,在秦氏一族有着超然的地位。
所以,秦氏子弟遇到了執法使者,都是心生忌憚。
問題就是出現在這裏。
狐假虎威,有些人分明就不是執法使者,可是偏偏仗着某些身份而自以為是。比如這白衣清華,不過是在執法堂內打雜罷了,可是偏偏所有人都敬畏執法堂,這白衣清華也狗仗人勢、狐假虎威起來。
不是執法使者,卻儼然一副執法使者的架勢。
這就好比,帝王身邊的太監,這太監什麼都不是。可奈何這太監侍候在皇帝身邊,於是滿朝文武,沒有人敢對這太監不敬。白衣清華,無疑就是這樣的太監。
白衣清華這太監,隱隱沾染了執法堂的皇氣,卻是一副執法使者的架勢了。
狐假虎威,這樣的事情也隱隱成了一種慣例,所以哪怕是秦洪,在慣xìng思維之下,也被秦風給暗暗算計了一把。
如同一壇冷水潑在秦洪心頭,秦洪心中似乎明朗了許多,看向秦風的雙目也多了幾分驚嘆的sè彩。
輕易就把握了眼前的形式走向,的確不簡單。
“清華,你擅離職守,越俎代庖,本該重罰,可念在你乃是我秦家子弟,此次不再追究,下不為例。”
秦洪又恢復了平rì的凜然不可侵犯,朗朗宣讀了對白衣清華的判決。
“是,秦洪大人。”
白衣清華哪裏敢多說,唯唯諾諾,灰頭土臉,臉sè十分難看。心裏也很恨記住了秦風這個名字。
白衣清華之所以如此針對秦風,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便是受了秦魁的囑託!
“我們走吧!”
秦洪掃過秦風秦雲兩兄弟,轉頭便帶着四個白衣男子離去。
“等等!”
秦風的聲音不適時地響起。秦風的漆黑的眼眸不帶絲毫感情,冷冷掃過四個白衣男子,讓那個挑釁秦風的白衣清華打了一個寒顫。
最後,秦風的目光落在那個麻衣家奴身上。
“這奴僕,教唆主子,蠱惑執法使者,就留下吧。”
秦風口中低聲說道,手中冒起一絲黑氣。陽光中,鬼煌死氣閃爍的黑sè寒芒,彷彿死神奪命的鐮刀。見此,那麻衣家奴似乎明白了即將發生的事情。
“不,秦風,你不能殺我!我是秦魁少爺的……”
不等那奴才說完,一道鬼煌死氣帶着寒芒,劃過那奴才的頸脖。旋即,秦風意念一動,一道微不可循的血命jīng華,以不可察覺的速度頃刻沒入秦風的識海中。剎那間,秦風的神識又成長了幾分。
“呵呵,居然是炎武一階。這秦魁果然是財大氣粗,連個奴才都是炎武一階。”
說來話長,整個過程不過是幾個呼吸的時間。
“好狠的秦風!”
秦洪倒吸一口涼氣,曉是自己在執法堂磨礪多年,也稱得上是年輕一輩的翹楚。可是見識到秦風那談笑自若的風度,那舉重若輕的睿智,那殺伐果敢的作風,也不由暗自感嘆。
這就是傳言中懦弱的秦風嗎?
不過,秦洪依舊掩飾心中的震撼,清明的目光帶着讚賞的笑意。
“這奴才違逆本分,自是該死。秦風兄若是沒有事情,在下就此告辭。”
“呵呵。”
秦風難得一次,居然揚起了這樣燦爛的笑容。可是這燦爛的笑容,在所有人看來都是有着莫名的可怖,尤其是那挑釁秦風的白衣清華,更是感到了微微來自內心的寒意。
幸虧自己是姓秦,否則自己的下場恐怕和這家奴也差不了多少。
秦氏是禁止家族子弟內部自相殘殺的,違者殺無赦。這也是秦風為什麼沒有對這白衣清華下死手的緣故。殺了這白衣男子,秦風恐怕也要承受秦氏的絞殺。不過對於非秦氏子弟,則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當然,只要人家不惹你,秦氏子弟也不得濫殺無辜。
一座城邑,總是要有規矩的。
“這次,感謝秦洪兄了。”
秦風微笑,表示自己的謝意。秦洪在整個過程都是偏幫自己的,這點秦風當然看的出來。比如,對那白衣男子的事情秦洪就是採取不干預政策,
“哦,對了。”
秦洪正yù離去,突然想到了什麼,轉頭詢問道。“你們兩兄弟似乎都還沒有被家族選拔吧?”
秦洪目光來回看了一眼秦風和秦雲兩兄弟。秦洪有專門搜查關於這兩兄弟的資料,自然是清楚這兩兄弟的事情。
“是的。”
秦風點頭。
“明天,歡迎你們!聚賢堂,是修鍊的最佳所在。”
“放心,我們一定會去的!”
秦洪轉身,帶着四個白衣男子離去。
“這秦風如此天資,居然都沒有被家族選拔,真是怪事。不過,這次回去,我得稟告師傅,如此人才,居然參加了三年的家族選拔都沒有通過,真是家族的損失!而且,關於兩兄弟的情報,怎麼和事實有如此巨大的出入?”
待得秦洪幾人離去。
“秦雲,我們也進去吧!”
秦雲看了一眼哥哥秦風,又掃過地面的死屍,連忙跟上秦風的步伐。這些手尾,自然會有人來收拾,用不着秦雲擔心。秦風在執法堂執法使者面前殺人,自然是得到了執法使者的認可,沒有誰會傻傻地來找秦風麻煩的。
……
金烏西下。
月兔東升。
荒廢的庭院,一顆老槐樹在苦寒秋風中瑟瑟發抖,枯葉簌簌,彷彿是風燭殘年的耄耋老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