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被渣爹拋棄的我和阿弟

劉天問了秋實的模樣，就出城找。

剛到城門，看到了也要出城的劉端夫婦。

他們身邊圍着官兵，劉端坐在高馬上，他夫人坐在轎子裏。

「聽說沒有，瑞陽郡主懷孕了，看這氣派，真是了不得！」

「誰說不是呢，這狀元...不對，現在應該叫劉大人，你看這劉大人，別人努力一輩子到不了的，他這才短短一年，就達到了！」

「真是，這人啊！都是命，看人家劉大人命多好！」

眾人議論紛紛，劉天的拳頭緊攥，第一次對這個不當是父親的人生了怨。

劉莫還在醫館受病痛的折磨，甚至活不活得下去都難說。

他卻去廟裏還願，滿是迎接新生兒的歡喜，意氣風發。

劉端似是感受到劉天的視線，回頭看，什麼都沒看到。

劉天低頭想，大概真的是命吧，如果這真的是劉莫的命，那她就同劉莫換一換！

劉天跟着人流走到外面，城門緩緩合上的時候，她才拖着一身傷回來。

她顧不得身上一道道的傷口，急忙往醫館趕。

拍開醫館的門，她才知道蕭鶴已經帶着劉莫離開了。

她把秋實遞給田大夫，「您看這個行嗎？」

田大夫仔細檢查了一番，對劉天點頭。

他走到葯櫃，把秋實收起來，淡淡道：「你走吧，秋實回來，我們就兩清了！」

劉天沒動，而是從懷裏摸出一個東西，遞給田大夫。

「您看這個值多少銀子？」

田大夫驚訝的看了劉天一眼，又仔仔細細打量劉天帶來的人蔘。

打量了一會兒，他走出櫃枱，伸手把劉天的脈搏，除了失血過多，沒有其它問題。

「你沒遇到毒蛇猛獸？」田大夫面上多了些難以置信。

「遇到了一條蛇和一隻老虎，它們打起來，我就跑了！」

說起來，劉天心裏也驚嘆，她吃方便沒有調料包的運氣，大概都攢在這次用了。

所以，覺得自己運氣差的時候，用不着灰心喪氣，運氣總會選在你最需要的時候回來。

田大夫眼睛瞪的老大，嘴巴微微張開，彷彿這輩子都沒遇到過這麼奇幻的事情。

到底是年紀大，見過世面的老人，他咽了咽口水，眼神略微複雜的看着劉天。

「人蔘給你十兩銀子，退你五兩銀子參片，你看怎麼樣？」

今天給那孩子用了一塊參片吊命，她送來這個人參，能把那個補回來，他和製藥的老頭又是朋友，不費多少力氣。

劉天不懂，田大夫願意救劉莫，就是她的恩人，不是需要銀子白送都成。

她隨意道：「您說怎麼樣都行！我相信您，您退我五兩銀子，剩下的抓藥！」

田大夫複雜的看了劉天一眼，她不會以為以後都有這好運氣，每天都能找回一顆人蔘吧？！

又笨又傻的猛獸不是每次都能遇到。

這次遇到兩隻猛獸打架，她在旁邊撿人蔘，下次遇到兩隻聰明的，先分吃了她，吃飽了再打，她不就完蛋了！

「人蔘這種東西可遇而不可求，你一次運氣好，以後不一定能被你找到！」

「多謝您的提醒，不過您放心，我知道自己的斤兩。好運氣都用完了，我不會再去了！」劉天看了眼田大夫，又看看自己被樹枝劃破的衣服。

田大夫看劉天知道害怕，心裏微松，不是個亡命的就行。

劉天回去了，一手拎着三袋藥包。

看着劉天的打扮，蕭鶴心裏咯噔一下，直覺劉天受傷不輕，她早晨出門的時候穿的不是這身衣服。

「阿姐，你怎麼穿的這麼丑？」劉莫看着劉天一身灰撲撲的葯童裝，嫌棄道。

劉天把藥包隨意往地上一扔，抱怨道：「還不是為了出城方便，田大夫經常出去，和守城的人熟，擔心我進不來，才給了我這身衣服！」

其實是劉天要清洗一下身上的傷，怕血腥味太重，劉莫擔心，結果劉大夫就送了她一身衣服。

「怎麼樣，還順利嗎？」蕭鶴問。

劉天靠在柱子上：「跑腿的活，就是累！」

她走之前和蕭鶴說了，就是取個東西，不談上山。

劉莫的病她也交代了說法，只說是風寒，會用個七八兩銀子，讓他心疼，卻還會覺得能賺回來。

她不想劉莫有太多負擔，被生父拋棄已經讓他心裏生怨，如果他知道自己是個拖累，肯定會愧疚自責，這對他的傷不利。

劉莫睡着，劉天出去，看到蕭鶴坐在火堆旁邊。

她掏出懷裏的銀子，給蕭鶴，蕭鶴沒有接。

「沒遇到你們姐弟之前，我手裏也是一個銅板沒有，銀子對我沒用，你收着吧！」蕭鶴說的很認真，絲毫沒有作偽的跡象。

劉天猶豫了一瞬，收回手：「將來加倍還你！」

蕭鶴臉上淡淡，似是根本無所謂。

「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劉天抬頭看了看外面的天空，眼裏氤氳着一層水霧，火光下是溫柔的黃色。

「拚命找銀子唄，還能怎麼辦？」劉天看向蕭鶴，笑着道：「我說還你銀子，有可能是騙你的，你難道不擔心？！」

「之前我身上一個銅板都沒有！」

聞言，劉天臉上的笑意更深了，沉默片刻。

「或許你應該做些什麼，這樣你就不會遇到我這種情況。當你足夠厲害，管他晉王還是什麼王，你都不用怕！」

蕭鶴身體微僵，臉色有些難看，那天她都看到了，看到他的恐懼和懦弱。

劉天像是猜到他的想法：「你不用多想，有句話不是叫莫欺少年窮，人哪有一生下來就英勇果敢的，將來怎麼樣，全看你怎麼想，又怎麼做。」

一向佛系的劉天向來只會帶着周圍的朋友和她一起躺平，這是第一次給人灌雞湯。

她覺得蕭鶴不看重銀子，將來不管做什麼，總不會變成一個腐敗的人。

他若是出能耐，對一方的百姓和國家都是好事，不管有多少個陳世美，秦香蓮和秦香蓮的孩子都能好好活下去，不至於受窮，受困。

蕭鶴目光深深鎖定劉天，他在思考劉天的話。

劉天坦蕩的與他對視。

良久，蕭鶴道：「或許吧！」

他起身走到院子，站在門口，抬頭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