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追蹤
“系統，手提箱的信號接收器給我一個。”
【需5死亡點數，是否購買。】
“是。”
一枚黑色拇指大小的接收器出現在林亦然的手上，中央有着一顆紅色的燈，此時暗淡無光，前方有着一根細細的接收柱。
在搜索了去往N市的公交路線后，林亦然接着搜索了馬天道相關信息。
先是搜索了馬天道所在公司的地址，依靠記憶記下附近的道路，而後從各處報道上了解了馬天道粗略的作息規律。
知曉想要了解的所以情況后，林亦然清空了記錄並關閉了電腦。
拿起氧氣罐出門，走向樓梯，林亦然拿起一桶店員剛泡好的泡麵。
“幫我換一些零錢，一塊的多一點，硬幣的。”
店員接過百元大鈔后仔細驗證了一下真偽後來到收銀台，取出十多個硬幣，仔細點清后加上紙鈔遞給了林亦然。
“小哥。”
“謝了。”
林亦然撇了他一眼，點點頭向外走去。
蹲在街角把泡麵吃完后，隨手將泡麵桶丟進垃圾桶內，林亦然來到公交站牌，仔細找尋着那一輛需要搭乘的工具。
早上7：00—晚上8：00。
8781，孔橋鎮………
7495………
“找到了，2173。”
林亦然拿出兩枚一塊硬幣在右手摩擦着，靜靜等待公交車的到來。
十餘分鐘后一輛綠色外皮的公交車不急不慢的從街頭一頭來到站牌。
在司機有些詫異的眼神中投下兩枚硬幣后，林亦然來到最靠後的外側座位坐下。
一路上都是田野，不少小孩撒丫子稻田裏奔跑嬉戲，一顆老樹下一群老人圍着下象棋，耷拉着耳朵的小黃狗趴在一旁睡懶覺。
空氣與網吧完全不同，清新的空氣讓人心曠神怡，司機也不同於城市內其餘同行，十分平穩的駕駛着，不急不躁，乘客不少人都靠着窗邊昏昏欲睡。
乘坐這一趟公交車倒不似為了趕路，而是悠閑的壓馬路。
林亦然看向窗外，遠處一座座高聳屹立的鋼鐵大廈顯得有些突兀。
層層疊疊且高低不齊的黑色建築像吞天浪潮一般翻湧着，似乎即將淹沒這片祥和的平原。
城市彷彿取代了森林，連獵物也被取代了。
公交車如同小蝦米一般鑽入黑色浪潮的底部。
整座城市以黑色基調為主，各色的屏幕上播放着無數廣告、電視劇。
斑馬線上眾多身穿正裝的上班族來來往往，他們身上透露出壓抑沉悶的氣息，每個人彷彿被無形的東西死死壓住，連喘息都十分低迷。
［鸚鵡螺路到了，請下車的乘客從後門下車，謝謝。］
［開門請當心，下車請走好。］
林亦然左手提着氧氣罐、右手拿着接收器走下車，順着人潮向市中心走去。
雜亂的香水氣息混合著就像各種發酵的水果堆積在一起榨了成汁，讓人反胃。
而街邊各色油炸食品散發著誘人的氣息，但一聞就能感受到它蘊含的高熱量。
從一家家商店走出。
林亦然手中多出數個黑色膠袋，裏面裝着一套雨衣、五米長的繩索、一罐牛奶還有一袋小包的紙巾。
買好東西，順着一個個門牌號，林亦然來到丘特科技有限公司門口。
這座公司在周圍算得上數一數二的高樓了，進出的人也穿着高昂的正裝，
臉上有着非比尋常的高傲感。
此時正好是中午十二點，用餐的高峰期，不少外賣員蜂擁而至，保安與外賣員展開了吵罵。
林亦然坐在公司對面的小餐館裏，點了一碗二兩牛肉麵，饒有興緻的看着他們爭吵。
“你的面。”
圍着圍裙的大娘端來牛肉麵，擦了擦手也望向了那群爭吵的保安和外賣員。
“鬧成這樣都是為了生活啊。”
林亦然露出一絲笑容。
“可他們沒有選擇。”
大娘聽后也是微微嘆息，坐在旁邊的木長凳上望着他們發起了呆，右手起起伏伏敲打着膝蓋。
從筷堆中取出細端朝上的兩根筷子，先將鵪鶉蛋和牛肉片吃完后，林亦然才用筷子攪拌好臊子開始吃起麵條。
吃面的過程中視線卻沒有離開過公司大門。
直到一位身穿灰色西裝的男子走了出來，正是馬天道。
“大娘，錢。”
林亦然立馬起身，隨手將面錢放在桌子上，抽上幾張紙擦了擦嘴就提起東西走向街邊。
馬天道看着手中的手機面色凝重的上了公司的黑色轎車，絲毫沒發現自己已經被人跟蹤。
“去世紀新城小區。”
“好的老闆。”
林亦然掃視了一下現在的交通路況，車輛略多，自己左側斑馬線路燈剛變為綠燈。
而馬天道乘坐的轎車在十字路口右側，駛入道路後來到1車道就停在了原地，這是準備向自己這一面轉彎或者掉頭。
林亦然看向降下一半車窗內的司機。
他看了一眼對面行駛而來的車輛，而後看向倒計時的紅綠燈，發現時間還久，又把視線看向了對面行駛的車輛。
看紅綠燈倒計時這很正常，但幹嘛先看車輛過沒過完？
他想快些走！
他想快些掉頭，所以不斷看向對面的車輛！
林亦然看向路邊的行人路路燈。
倒計時八十秒。
快速判斷後林亦然轉身朝右，向著下一個街道口而去。
等綠燈過後包括轉向大概需要一分鐘，這條路有大約三百米的距離，他行駛過來的時間算作誤差，那麼步伐得快一點。
林亦然腳下生風，腳步急促的在盲人道上奔跑起來，凹凸不平的路磚帶給他一種奇妙的安全感。
走到下一個馬路口，這裏的車輛並不多，每條街的紅綠燈有着幾秒到幾十秒不等的錯時。
林亦然喘息着回頭看向馬天道乘坐的黑色轎車，此時已經行駛到了街道一半，完全能在這次綠燈行駛而過，但前提是他要直行。
如果轉彎的話勢必會停下，但又需要面臨二選一的情況。
左還是右。
而自己記錄下的地圖可沒必要向左，最開始右轉的話便是過河的道路，要過河或者到河岸附近完全沒必要掉頭了。
現在也就只剩下向右和直行。
“賭嗎？”
一道略帶疑惑的聲音響起。
“幹嘛要賭？”
林亦然乾脆的直接走過斑馬線，沖向下一個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