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屋漏偏逢連夜雨

“老大，從今天起，你就叫我許胖子，我喜歡親近的人這麼叫我，我爸媽還有好朋友都是這麼叫我的。”

“……許胖子？”

“到！”

“……”

看許胖子透着一身貴氣，衣服也不知道什麼牌子的，看起來面料極好，給人的感覺家境極好。不過天奇也沒有多問，想知道的時候自然是會知道。

“你先別叫我老大，我有點不適應。”

“那不行，叫着叫着就適應了。對了，作為小弟，除了隨叫隨到，排憂解難，缺啥送啥，以後打架我先上……對了老大，你缺錢不？”

“……”天奇嘴角一抽，缺是肯定缺的，不過這樣塞，多少有點怪異。

“嘿嘿。”許胖子也察覺不妥，撓起後腦勺來。

“反正有啥事老大儘管開口，我沖就完事了！”

……

就這樣，天奇逐漸開始接受“老大”這個稱呼，但真正進入角色，怕還需要一段時間。

……

交完檢討，被輔導員好奇的眼光掃了幾圈，終於開口說道：“這些年，我收了不少檢討，見了很多學生寫的文章，確實也見過不少讓人眼前一亮的文章，但擱你這一比，黯然失色。再加把勁，往文壇方向發展啊。”

“嗨，平時瞎寫寫，輔導員說笑了。”倒是天奇臉紅了，總不能說不是我寫的。

“好吧，平時多注意點，把成績提上來。這次我會去說說好話的，爭取處罰從輕！”輔導員瞬間對天奇高看一眼，話也客氣了許多。

回到宿舍。

天奇準備打開手機，看一下今天的唐詩任務。

心裏想着，這神秘程序也是霸道，一來就把第一頁左下角的位置給霸佔了，任你怎麼挪也挪不動。

但是，現在那個位置卻空了！

天奇心中咯噔一聲，難道是神秘程序消失了？！

趕忙閉上眼睛，揉了一下瞬間冒汗的太陽穴附近，再慢慢睜開，希望是自己看花了眼——但是很遺憾，是真的空了，那個它霸佔許久的位置空了。

“關機看看！”驚慌失措的天奇按了幾下關機，才成功。

深呼吸幾口氣，顫抖着開了機。一秒一秒等着開機動畫，閉上眼，劃開第一頁程序。

左下角空的！！

“考驗失敗了嗎？”天奇一下癱坐在床上。

想想最近自己走過的路，雖然怪異，但是已經習慣。校內對他的嘲諷，冠以“天南三瘋”，根本不是他的負擔，某種層面，已是他的重拾信心的表現，甚至，是他的榮耀。

你長得很好看，但是別人說你醜八怪，你根本不會生氣也不會受影響；因為你有底氣，知道這是假的。

但你長得很醜，別人罵你醜八怪，你一定會憤怒或者失落；因為這是真的。

神秘程序，就是天奇的底氣。

伴隨着它的消失，信心滿滿變成了問題重重。

我不再特別了，重歸普通。為什麼，我考核失敗了？我哪裏不好，你出來告訴我啊！天奇心底嘶吼着，一拳打在桌子上。把剛進來的趙思源嚇了一跳。

“幹啥啊！？嚇我一跳……”趙思源埋怨道。

“沒事！”天奇不想把脆弱的一面展現給他，握緊手機，咬的牙齒咯吱作響，就衝出了宿舍門。

“有病吧？難道他知道了？”趙思源先是在背後罵了一句，然後又又有所思的自言自語道。

天南來到大樟樹下，深呼了一口氣。拿起手機給許胖子發了條消息。

“對不起，我不能當你老大了。”

“為什麼？不成啊老大！”瞬間，就有消息回過來。

“沒有為什麼，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幹什麼，根本不是你的貴人。”

“你怎麼了老大？你在哪裏啊”又是一條消息回過來。

“我沒事，就是突然覺得不太合適。你那天師，可能就是江湖騙子！你不要信！人的命運怎麼可以是註定的？”天奇又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在調節情緒，試圖先打消許胖子的認老大想法。自己沒混出個人樣，好意思當人老大嗎？天奇嘲笑着自己。

“老大，不管怎麼樣，不管你怎麼想，也不管你如何成就，我認定了你是我的老大。何況，誰還有沒有個難處？你在哪裏啊老大，我過去找你唄。”許胖子察覺到天奇的情緒有了很大波動，可能是遇到事了。

“我真的沒事！今天我說的都是肺腑之言，你好好想想吧。”天奇見暫時說不動他，也索性決定不在說了。

只是心裏想着，看他的談吐、衣着、行為習慣，想必家裏也有些權勢。如果自己有本事就算了，現在這種情況，顯然是許胖子押錯了寶！過段時日，可能就會悄悄退縮了。

“老大，我不知道你面臨著什麼樣的難關。但是路，是人一步一步走出來的，命運不是註定的，一念之差，或許就變了。如果連一步都不想邁，那肯定是始終在原地了，也無從改變。不去試試怎麼知道呢，相信自己老大。反正，我現在是你的後盾！”滴一聲，又看見許胖子打了一大長串字過來。

話說的是挺有道理，可是天奇這會是真聽不進去。

天奇腦子一閃，還攢了一次能力使用機會，不知道有沒有用！

天奇現在可不敢亂用，只能到關鍵的時候試試看了。

吹了吹涼風，終於吹散了心中的幾分抑鬱。看着大樟樹挺拔偉岸的身影，想着引氣訣的訣要，或許，讓大樟樹罩着，也是一種登天路！

想到就開始！

天奇捏起手勢，口中念起口訣，只聽樹葉沙沙作響，如同受到感應一般。天奇繼續念着沒有停，神秘程序只說按此能溝通神樹，但是沒有說溝通成功的預兆，或許就到了關鍵時刻了。

片刻后，樹葉又沙沙作響，如同給天奇加油打氣。

就在天奇堅持了一個小時，手麻了口乾了的時候。

“靠，這特么就是風吹的！傻批！”終於忍不住罵出了口。

這妖風，啥時候吹不好，偏偏這個時候來撩撥本屌絲，可恨！

罵罵咧咧的，天奇心情也恢復了不少，決定先回宿舍。

宿舍，見到天奇回來，阿飛第一個站了起來，沒有向往常一樣開玩笑。隱隱有話卻無從開口的樣子。

“怎麼了？”天奇已平靜不少，“幹什麼啊，有話就說！磨磨唧唧的！”

“天奇，那個不好的小道消息，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不要擔心，公告沒發佈之前，也不一定是真的……”阿飛吞吞吐吐的說著。

“什麼啊，什麼小道消息？”天奇一臉問號。

“啊，你不知道啊，輔導員給我們每人發了條消息，說數學競賽的成績不要到處宣揚。說成績可能有變動……說……說”

“說你的成績要等校領導確定后，才能公佈！”猶猶豫豫的半天後，阿飛終於一鼓作氣的說了出來。

傍邊趙思源和凌攀岳此時也安安靜靜的，不想觸天奇眉頭，顯然他們也收到了消息。

“啥意思，懷疑我作弊？”天奇一股怒氣上涌，打開手機，才發現輔導員給他發了消息的。

“天奇，明天9點來數學系陳教授辦公室一趟，教學樓8樓盡頭第2間。事關於奧數選拔賽和複賽，不要遲到。”

天奇一看，有種不好的預感，真尼瑪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人人都想不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