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人可以走，東西得留下
醒醒見夫妻倆搜颳得物資差不多了，活動了下筋骨，擋在二人面前。
「人可以走，東西得留下。」
「憑什麼！」女的面色猙獰，橫肉險些擠沒了。
那瘦乾的男的，也在迎合：「就是，這又不是你們家的東西！你們能拿，我們也能！」
醒醒沒多廢話，將唐刀架在男的脖子上，她眸光冷峻得可怕，「知道我回來的路上，除了殺喪屍，還殺了什麼嗎？」
回到家后，慕父將物資抱給慕母，嘆了口氣。
慕母沒來得及整頓物資，聽到老公的嘆息，問道：「怎麼了？」
慕父將發生的事講與妻子聽。
雖說他們並未損失什麼，那對夫妻受到驚嚇，最後擱下物資匆忙離去，好似身後有洪水猛獸……
慕母比慕父的反應大多了，難受得捂臉哭起來。
慕父連忙安慰。
慕母抽噎得厲害，「她小時候連只螞蟻都不捨得踩死，耳根子軟，誰說的都記在心上，怎麼就、怎麼就……」
醒醒在自己房間睡不着。
單槍匹馬回來，她習慣了睡空間的小窄道，突然睡在寬敞的一米八大床上，她反而有些難眠。
她在床上趴了會兒，被慕母叫起床，「醒兒，快洗洗吃飯。」
因為有煤氣罐，家裏有條件燒開水了，慕母燒了開水泡泡麵，加了顆滷蛋在裏面，還有腌制的醬菜下。
吃慣了餅子的慕辰，津津有味道：「媽，這味道真好。」
本該敷衍慕家的物資，在醒醒吃來卻寡淡無味……
她不太喜歡吃方便食品。
醒醒將自己碗裏的撥給慕辰，「你喜歡就多吃點。」
「你這孩子，上哪兒去？飯都不吃啦？」慕母有些焦急道。
醒醒握着唐刀起身道：「趁着現在天色還沒暗下來，把隔壁單元的喪屍也處理了。」
等醒醒走後，慕母心頭有些哽咽，「是不是醒醒不愛吃？」
慕辰頭都沒抬下，「姐肯定不愛啊，以前你買的零食，你看姐動過嗎？她就愛吃你炒的菜。」
「就你知道。」慕母瞬間放寬了丁點心，又忍不住愁道：「家裏就抬回來一個煤氣罐，可不得緊點用？」
醒醒也猜到了這點，所以去垃圾場邊上的小房子找東西。
小區有無良、不願意養老的家庭，老人也不做糾纏，拿着養老本在垃圾場旁邊建了個小房子，平時吃喝都輪流去兒子家，但日常都在小房子裏睡。最常見的，便是下午時間圍坐在一起，幾個老太太嗑瓜子嘮嗑。到了冬天，還能用到小爐子，邊烤火邊埋點紅薯在裏面。
小爐子，找到了。
醒醒先將爐子和找到的幾箱炭火抱回家，才道：「做飯別省着，今天不是去幾戶人家搜颳了點米面回來？之後我也會找煤氣罐和炭火回來。」
「現在誰家還用煤氣罐啊？」
醒醒：「這罐煤氣我是從一個小吃攤那兒搜刮來的。」
用煤氣罐的，擺設地邊攤的居多。
「哦……」
「木炭這些，是年輕人野炊的必備品，就連一些個人自助小干鍋也用炭。」
慕辰舉起手來，「對對對，還有便攜爐，換個小氣罐就能用，方便得很。」
醒醒：「為身體着想，不用省着。」
主要是她吃獨食身上總會有味兒，除非挪到晚上，進空間來吃。吃獨食可以，但為了做戲，總不能跟着這一家三口日日泡麵吧？
早餐吃好午餐吃飽，晚餐吃飽，是亘古不變的道理。
慕母點頭：「我曉得了，明天早上給你們熬粥喝。」
說通了慕母，醒醒視線落在慕辰身上，「下午是爸陪我打喪屍，晚上該輪到你了吧？」
慕辰：「……」可以拒絕嗎？
慕辰被趕鴨子上架。
但他實在受不了這麼血腥的場面，讓他f吃雞還行，真槍實彈的話，就跟只軟腳蝦般站不穩身。
等醒醒解決完一樓過道和異常人家的喪屍，見慕辰還在吐，道：「你慢慢吐，我去樓上。」
慕辰打了個激靈，看了眼陰森森的過道，以及深紅血痕飈濺牆壁，喪屍的殘骸……
「姐，你等等我，我和你一起。」
沒多久，慕辰聽到身後一道趔趄聲，他以為是漏網之魚的喪屍，腳步更快了。
「慕辰……」
是人聲。
慕辰扭頭一看，原來是同班同學孫琪琪。
「你怎麼來了？」
孫琪琪還握着下午那把菜刀。家裏現在做飯的菜刀是用其他家搜刮來的。
她不太好意思道：「外婆不習慣吃涼的東西，硬的也嚼不動，我來看看有沒有生火的東西，把桌子椅子劈了拿回去當柴燒也好。」
孫琪琪外婆很節省，覺得天然氣費錢，用的是以前的蜂窩煤爐子生火。現在即便停水電氣，但物資充沛，對孫家祖孫二人沒多大影響。
慕辰：「你都不怕的？」
孫琪琪垂眸，「怕……但家裏就我和外婆，再怕也得出來，不然就得餓死。」
慕辰突兀沒了聲。
姐的歸家，似乎一家人找到了主心骨，他出門打喪屍也是歷練，順帶為之，可同班同學的孫琪琪已經頓悟，支撐起一個家。這麼一對比起來，自己好像挺幸福的？也挺廢物的……
兩人結伴來到二樓，過道上的喪屍已被醒醒解決得差不多了，剛踹開一間門，這層樓里隱藏的喪屍開始躁動起來。
醒醒解決完一顆喪屍頭，就瞥見與慕辰同行的孫琪琪，「來了？」
孫琪琪微微頷首，道：「醒姐，我來吧。」
醒醒沒堅持，任由孫琪琪進了房間，在其背後充當保駕護航的神明。
慕辰握着手中唐刀跟在醒醒身後，後者眼神漫不經心：「不去？」
慕辰趕緊搖頭如甩撥浪鼓，牙都咯吱打着顫，「讓我先適應適應。」
醒醒嘖了聲，「多久適應？」
慕辰沒吭聲，醒醒道：「下午爸解決了三隻喪屍，還都是成年喪屍。」
「……」他連人到中年的老父親都不如了嗎？
孫琪琪解決完喪屍，開始劈木桌木凳。幸好這家人裝修風格還停留在上世紀八十年代階段，有多餘的木質供她差使。
醒醒：「這家人沒物資？」
孫琪琪道：「應該有，不過我們家不缺物資，外婆說還是多留給街坊鄰居的好。」
孫琪琪家二人小的小老的老，顧慮的是比較周全。
醒醒卻不以為然。
末世里的人性最為可怕，你對別人好，他們會真正承下你的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