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二十三束光(二合一)

第24章 二十三束光(二合一)

23

連着好幾天,盧穎早上晚上都沒有看見路軫。她好奇過一兩次,但每次看見溫泱的表情奇怪,她後來也就不問了。

盧穎在做今天閉店的收尾工作,拖完地累出了一身的汗。

溫泱正在和過兩天要來面試的甜品師預約時間,將時間確定好后,她催促盧穎:“快點換衣服準備回家吧。”

聽見下班,剛剛拖地還覺得累得半死的盧穎又瞬間恢復了活力。

溫泱照舊還是目送着她走進了地鐵,轉身回店裏的時候把有些沉的招牌搬了進去。一天就這麼過去了,溫泱將招牌挨着牆放好之後,站定在玻璃門后,仰頭看着面前的寫字樓,也不知道他今天出差順不順利。

口袋裏的手機一震,是溫煥。

他還有半個小時就過來接她。

溫泱走到電閘那邊,將店裏一半的燈關掉,一個人坐在昏暗的咖啡廳里,手機擱在面前,界面是和路軫的聊天界面。

手指一下又一下地點着輸入框,鍵盤跳出來,她劃過界面,鍵盤又隱藏了。

“叮鈴——”

門鈴響起。

溫泱支起身子,朝着門口望去,視線被冰櫃擋住了一些,但是聽腳步聲是一個男人。

她立馬警覺地站起來,視線穿過昏暗的店裏,她看見了一個身材高高瘦瘦的男人,穿着一件牛仔夾克,負着手站在幾步外。

視線聚焦在男人帶着笑容的臉上,溫泱瞪圓了眼睛,來人出乎意料。

她不敢相信地推開收銀台旁邊的小門,快步走了過去:“學長!”

學長兩字一出口,面前男人的笑容更深了。

許擁川將背在身後的手舉起來,揮了揮:“意不意外?”

當然意外。

溫泱不敢置信,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臉頰:“你怎麼來首府了?”

許擁川聳肩:“來辦點事情。”

溫泱朝着店外看,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許擁川就猜到了:“多多在她外公外婆那。”

“不過一年多沒見了,她估計也不認得我了。”說到這裏,溫泱還有點難過。

許擁川笑:“沒忘,以前你幾乎天天都帶她去坐搖搖車,她每次上街看見店門口的搖搖車都會喊泱泱阿姨。”

雖然覺得許擁川誆自己的可能性很大,但溫泱聽着還是開心的。

溫泱:“學長,你這次要在首府待多久?”

許擁川眼裏多了一絲落寞:“應該會很久,多多的外公外婆很想她。”

落寞產生的原因溫泱知道。

這個世界上太多事情都能讓一個人產生悲傷的情緒,而其中絕大多數是沒有辦法從他人的安慰中得到解放的。

許擁川的落寞難過就是那對他人安慰無效的其中一種。

他是溫泱大學兼職的那家咖啡店的老闆,可以說是“整日不營業”的“創始人”了。他在得知溫泱也要開店之後,悉心教導,將他開店前期踩過的坑都告訴了溫泱,也把多年的經營經驗傳授給了溫泱。甚至連他自己研究出來的食譜都給了溫泱,算是連鎖店的形式讓溫泱開,但他沒要溫泱的一分加盟費。

溫泱小心翼翼地問:“那洵川那家咖啡店不開了嗎?”

許擁川點頭:“不開了。”

許擁川似乎也察覺到了這個話題有點沉重,他故作輕鬆了伸展了一下身體,吐槽起了今天坐飛機過來帶着一個小孩的勞累,也參觀起了溫泱這家的咖啡店,之前剛裝修好溫泱就拍照給許擁川看過。

環顧四周,許擁川點了點頭:“不錯。”

溫泱像個被老師檢查作業的學生:“沒給你丟人吧。”

許擁川聽到這話,扭頭看她,臉上的笑容依舊在:“倍給我面子,學長很欣慰。”

他問起了店裏的情況,得知生意一直不錯之後,他面上流露出來的開心是發自內心的。

“營業挺久啊。”許擁川記得自己過來的路上都沒有看見幾家店還開着。

“等我哥來接我。”溫泱解釋。

許擁川故作惋惜:“原來哥哥來接你,看來我今天沒法當護花使者了。”

溫泱抬手佯裝要揍他:“都是當爸爸的人了,正經點。”

兩個人閑聊地坐在卡座上。

其實許擁川大晚上突然來溫泱的咖啡店純屬是個意外。因為他把多多從洵川帶過來了,首府這邊的親戚都沒有怎麼見過孩子,於是今天約了個家宴。

家宴的歡樂氣氛讓許擁川很不喜歡,於是他借口中途溜出來了。

走着走着意外發現路標上的路名,他記得溫泱的店也在這條路上,沒想到碰運氣還真的被他找到了。

“明天有空嗎?”許擁川做出邀請,“都來首府了,不請你吃頓飯就是學長太小氣了。”

兩個人約好了明天一起吃晚飯。

在溫煥來之前,許擁川走了,一個洵川人消失在了首府夜晚的長街上。

第二天四點多,許擁川穿着一身休閑的打扮,減齡不少。黑白灰的顏色搭配,怎麼都出錯不了。

如果不是抱着一個四歲的小女孩,那是讓大街上女生趨之若鶩的帥哥。

盧穎率先看見一個穿着紅色毛呢裙的小姑娘,棗紅色襯得她皮膚雪白。長長的頭髮被家裏的長輩心靈手巧地變成了公主頭。

小姑娘的模樣和抱着她的男人眉眼之間很相似。

盧穎剛想叫溫泱看帥哥,她就已經解開圍裙了。

“收拾收拾下班吧。”

今天早上開店的時候溫泱就和盧穎說了,今天可以早點下班,她有一個朋友從洵川來到了首府,她得和這個老朋友見一面吃個飯。

只是盧穎沒有想到這個朋友居然是個帶娃帥哥。

“溫泱姐,你身邊還有多少帥哥是我不知道的?”盧穎跟溫泱一起在裏間換衣服,一想到往外的人,她湊過去八卦。

溫泱將圍裙和帽子分開放:“哪有。”

“哪裏沒有,你認識對面那個帥哥,你哥哥也帥,現在學長也是帥哥。”盧穎說話間滿是羨慕。

因為盧穎有一段時間沒有提到路軫了,她都忘了,明天好像是路軫從華北回來的日子了。

整理衣領的手一頓,溫泱也不明白為什麼一想到他心裏就堵堵的。明明以前喜歡他的時候每每想到他嘴角都是上揚的,都是開心的。

和盧穎道別之後,溫泱和許擁川帶着多多一起去吃了晚飯。

就像是許擁川說的那樣,她沒有想到多多真的還記得她。

她依舊喊溫泱“泱泱阿姨”,嘴巴就像是蜜罐子一樣,張口是“我好想你”,閉口是“泱泱阿姨還是和以前一樣漂亮”。

兩句話成功讓溫泱給她買了五個玩具兩套衣服。

東西一買,她和溫泱就更親近了。

小孩子彷彿有說不完的話,她告訴溫泱自己在託兒所里的趣事,告訴她自己最近在學舞蹈還在學小提琴。

說著便有模有樣地給溫泱演示了一下老師教自己的演奏姿勢。

溫泱也很給面子的一直在鼓掌,幾個舞蹈動作和用空氣拉琴之後,多多終於開始吃她的兒童餐了。工作人員挎着一個小籃子過來,大約是有任務,她每天都得和上百個客人玩小遊戲。

有小朋友就選擇小朋友。

工作人員在多多的兒童椅邊蹲下來:“小可愛,你好啊,你叫什麼名字?”

多多警覺地看了看爸爸,在得到了許擁川肯定的眼神之後,她才開口:“我叫許多多。”

“許多多小朋友你好啊。”工作人員看見了坐在旁邊的溫泱和許擁川自然而然把他們當成了一家三口,“今天和爸爸媽媽一起吃飯,開心嗎?”

被誤會為一家三口的人同一時間否認了,許多多聲音最大:“我媽媽沒有來,我媽媽在睡覺。”

工作人員一時間有點錯亂,不過職業操守還是讓她很快就恢復過來,和多多玩了一個幼兒園小朋友都會的遊戲之後獎勵給她了一個小兔子的頭箍。

還有一個藍色的小星星貼紙,貼在了她的額頭上。

多多要戴頭箍,只是戴了兩下反而把編好的頭髮都弄亂了。許擁川嘆了口氣,放下筷子,用濕巾擦乾淨手之後,熟練地拆開她松垮垮的辮子,然而不會吹灰之力地將一個一模一樣的公主頭復刻了出來。

等扎完頭髮,許擁川看見溫泱敬佩的目光,他把多多抱回到兒童椅上坐着,叫她乖乖吃兒童餐。

許擁川嘆氣:“以前也不會,但是她說託兒所有一個小朋友每天都扎着好看的頭髮,她好羨慕。當爸爸的能讓她羨慕別人?沒辦法,我照着視頻還特意買了個假頭回來,練習了半個月。”

溫泱舉起手邊的啤酒:“敬你,世界上為數不多的好男人。”

許擁川也拿起酒杯,還沒說乾杯,兩個啤酒杯旁邊伸過來一個吸管水壺。多多費力地身上胳膊:“我也要和你乾杯。”

“好,我們乾杯。”

在多多小朋友帶領下,大家豪飲了一杯。

許擁川喝酒不上臉,他原本就是個酒量特別好的人:“為數不多?那你那位念念不忘的高中學長呢?他不是好男人?”

聽見他說路軫,溫泱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難過。拿起一瓶啤酒,她給自己滿上:“我跟他結婚了。”

果然,她一說出口就看見許擁川臉上的震驚。

溫泱自嘲地笑了笑:“但不是因為兩情相悅,他甚至都不愛我。我怕他是因為想要報復我哥,又正好要一個人結婚解決燃眉之急,所以才和我結婚的。”

許擁川看着她臉上苦澀又自嘲地笑容,說著就又悶了一杯。

他比溫泱大了五歲,大約是年長的這麼幾歲以及以前當她老闆,所以他在溫泱心目中是個可靠的人。於是這回兒溫泱把他當成情感大師,希望他能給自己一些意見。

許擁川思忖一會兒:“你親耳聽他說的嗎?”

溫泱打了個酒嗝,眼睛紅紅的:“我聽別人的,我也感覺我和他之間不像結婚的小夫妻。”

“因為不像結婚的小夫妻所以就覺得你們之間不像有愛情的關係嗎?”許擁川在她散發悲傷情緒時突兀地笑了。

他看着溫泱,眼睛彎彎。

許擁川:“泱泱,愛情和婚姻是一道有着千百萬份不同答案的答卷。因為每個人的表達方式不一樣,有些人羞於說愛,那不代表他們沒有愛。膽小鬼有膽小鬼的愛情。”

溫泱有點醉了,眨了眨眼睛:“那膽小鬼怎麼辦?”

許擁川舉起酒杯,突然變得不靠譜:“借酒壯膽。”

……

黃湯下肚,餐桌邊倒下來了兩個人。

多多是困了,溫泱是喝多了。

許擁川脫掉了自己的外套,當成小被子一樣將女兒包裹起來,手輕輕地拍了多多的屁股在哄孩子。他抬腳踢了踢溫泱的鞋子,在桌子那邊喂了一聲。

溫泱眼睛微睜,手托着額頭:“嗯?”

許擁川警告她:“不要睡着,我沒法抱一個背一個,別醉。”

然而她就像個故意和他作對的壞小孩一樣,手臂一伸,人趴桌上了。

大學的時候溫泱為了省車票錢,一年只回首府一趟,也就過年一趟。

平時節假日,室友都回家了,她還是照舊兼職上班。

但節假日的時候許擁川也會關店休息,一次中秋節他逛街的時候碰見了因為他關店而利用節假日時間找了份臨時工的溫泱。

許擁川也是那次得知了溫泱家裏的事情。

他之後沒再在節假日的時候關店休息了,那天晚上他帶着溫泱去吃個頓夜宵,吃夜宵的時候她喝幾瓶啤酒,她倒是不耍酒瘋,但也不肯乖乖睡覺。

是個小話癆。

趴在桌上的人,沒一會兒又起來了,嘴巴對着圓形的啤酒杯,喝着喝着酒勁就上來了,就這麼“枕”着杯子彷彿又睡過去了。不用想也知道,等會兒臉上肯定印出一個杯口的圓形。

許擁川抬手喊來服務員結賬,將懷裏的多多抱起來,讓多多的枕着他的肩膀。看着對面的溫泱,他嘆了口氣,一時間想不出辦法。

正不知所措的時候,她手機倒是響了。

-

失敗而歸。

而和恆越洽談失敗這個消息比他還先到首府。

張致堯原本還準備喊路軫去他家吃頓便飯了,現在都晚上十點鐘了。他們提前回來了,而他沒和家政阿姨說,與其點外賣還不如和他家吃飯。

剛出機場,路軫手機就響了。

來電顯示是路留青。

張致堯臨走前給了他一個同情的眼神,自求多福。

路軫只好更改目的地。

路留青對象棋的熱情超出了路軫所料,這次去他還是在用平板玩象棋,他照例是等下完一局棋了才搭理等候在一旁的路軫。

“失敗了?”

他明知故問。

路軫嗯了一聲。

雖然在路留青的意料之中,但臉上還是有些不悅:“那就算了,明天新聞就會出來了。國望那邊有得忙了,當然……”

不等路軫接話,路留青緩緩抬眸,神情嚴肅:“你如果沒動力,我也不妨告訴你結婚也是可以離婚的。”

極其威脅。

路軫的五指緊握,身體都是繃緊的。

交代完要說的話,路留青視線將路軫從頭到腳掃了一遍,揮了揮手叫他離開。

走到樓梯口,路軫腳步停在了,四周很安靜。他沒有直接下樓,視線順着上樓的階梯朝着三樓看去。

樓上原本是路趙銘和他妻子孩子的房間,從二樓的旋轉樓梯下去,一樓的大客廳里還擺着他們孩子十歲的生日禮物,一架價格不菲的鋼琴。

準確來說是一模一樣的一架,原本作為禮物的那件已經丟了。

黑白的琴鍵被琴蓋壓在黑暗裏,路軫想到了第一次來到這裏的時候,自己曾經因為摸了一下琴鍵就被那個血緣上的姐姐推了一把,她哭着喊着不要被他碰過的東西。

所以作為禮物的那架鋼琴丟了,丟在院子裏一把火當著他的面燒掉了。

他被傅望那群小孩拉了過去,站在火堆前看着燒起來的鋼琴,只覺得好可惜。距離火堆太近,臉頰發燙眼睛乾澀。

就是那天,他從老宅跑回了衚衕的出租房裏。

一個人走了好久好久。

燒壞的鋼琴一點痕迹都沒有留下,就連院子門口的磚石都換了一批了。他身上當時挨蔣莉打的地方也早就沒有了痛感。

黑色的車混在夜色里,只有兩束刺目的強光撕破前方的漆黑。

當太陽輪轉到了地球的另一邊,這個世界彷彿沒有了別的顏色。

黑色的一切:河床、路面、空氣……

路軫沒有直接開車回家,而是開去了溫泱家,然後又火急火燎地從溫泱家離開了,因為溫煥告訴他今天溫泱和別人一起去吃飯了。

對方是溫泱大學的學長,聽說那個學長回首府省親,於是兩個人見面一起吃了頓飯。出門前溫泱說了要晚回家的,對於那個學長他們之前在溫泱念大學的時候就總是聽溫泱說過,所以也很放心。

路軫從溫煥那裏拿到了地址,調轉車頭一腳油門踩了下去。

三十多分鐘的路程,因為多吃了幾個紅綠燈而變得更長了。

可等導航結束了,他突然想到自己忘記問溫煥他妹妹在哪家店和別人吃飯了。

他下飛機的時候就已經九點多了,這回兒時針已經指到了11點。但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商場依舊絡繹不絕,天暖了,大家都樂意出來吃夜宵。

人來人往。

他拿出手機給給溫泱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兩下之後,被接通了。

電話那頭是一個男聲:“喂,你好。”

五分鐘之後路軫到了烤肉店,溫泱短暫“復活”之後,在和許擁聊川以前大學的事情。酒後小話癆的人設屹立不倒,關鍵是前言不搭后語,許擁川還聽不太懂。

可養孩子之後耐心也變多了,他坐在溫泱對面,一副認真模樣。他率先看見了走進店裏的路軫,他只見過路軫的照片,還是好幾年前中秋的時候他和溫泱一起吃宵夜喝酒的時候,溫泱給他看的。

當時喝醉酒的人談論起他,滿面愛慕,又不舍。

路軫和當時照片上的他還是有七八分相似的。許擁川抬起手,引起門口的人的注意。

見人老公來了,許擁川也可以放心地帶着自己的閨女回家了。

路軫打量着面前抱着孩子的男人,沒有從對方身上感覺任何一絲讓人討厭的感覺,他手上戴着婚戒,抱着已經熟睡的孩子,慈父光環熠熠生輝。

許擁川起身:“我已經結過賬了,那泱泱就交給你了,我先走了。”

臨走前,許擁川看着處在話癆間歇期又睡過去的溫泱,沒特意跟她打個招呼。

目送着許擁川離開后,路軫在溫泱旁邊的座位上坐下來,她在趴在桌上,枕着她的胳膊。頭髮垂在兩側,將面容全部擋住。

路軫動作放輕,小心翼翼地溫泱的腦袋扶起來,看見她嘴巴周圍一群被啤酒杯杯口印出來的紅印子。印子有點深,看着有點心疼又覺得滑稽。

寬大的掌心托着她的臉,指腹摩擦過那圈紅印子,擦不掉。

她幽幽醒來,茫然地看着他,似乎有點記憶斷檔了。偏頭看向對面的位置,那邊早就沒有許擁川的身影了。

“你來了?”雖然喝了不少,但至少人還記得。溫泱打了個酒嗝,滿嘴發酵大麥和烤肉醬料的味道。

路軫趁着她醒來了,將她放在一旁的外套和包拿了起來,掃視了一圈桌面,放在外面的只有一部手機。將手機塞進包里,他正要扶起她時,溫泱自己靠了過來。

手臂抱着他的脖子,像是撒嬌一樣在犯小啰嗦:“我和你說,你沒來之前我們在聊天。剛剛聊到我念大學的時候,有一次和室友吵架,我哭,口袋裏手機里沒錢,打工那個老闆不肯給我,去地鐵那邊那個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店,不要錢。手機沒錢,那個充電寶借一借都要錢,我就用數據線,很不好意思……”

說話語序有點亂,說到用數據線充電的時候,她還伸手演示了一下將充電器對準插座的動作。

自己說了一大通之後,眼睛一閉又睡過去了。

等到溫泱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在車上了。

原本眼睛就花,看着車窗外一閃過而過的街景她腦袋更暈了。

醉酒導致她口乾舌燥,她沒發覺到自己在哼哼唧唧,只是扭頭看向旁邊神情專註開着車的人。

聽見她的哼唧聲,路軫用餘光瞄着她。

他解釋:“現在是去我家的路上,你喝酒喝得實在是有點多。阿姨身體不好也不好照顧你,你哥照顧估計也不方便。”

所以路軫決定把她帶回自己那裏,省得這樣子回去,沈宓和溫煥要擔心。

路軫解釋了一通,她似乎什麼都沒有聽見。

許久之後才憋了一句出來:“我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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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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