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講 不軌之徒
淼青殊醒來的時候已經天光大亮,雖說仍處在日日下雨的大雨季,可今天的雨好像要比以往小一些。
好幾秒之後她的思緒才聚焦,也才意識到也才意識到此時此刻,她手腳都被綁着丟到了一個雜草叢生的小山洞的洞口。
山洞外飄動的雨水砸在了她的臉上,讓她的意識越發得清醒了,也回憶起了失去意識之前發生的事情。
居然是敏,她確實沒有想到居然會是敏。幾個月前森焱把她驅逐離島的時候,她就以為兩人再也不會相見。
沒想到戲謔如此,人生循環像一個怪圈。
她只花了很短的時間去感受這件事情,幾秒鐘過後,淼青殊的理智就立刻回籠,驅使着她要想辦法離開這個地方自救。
不過淼青殊剛準備用石壁磨開手上的藤蔓,從拐角處就走來了三個雄性獸人。
這三個獸人都體態纖長、肌肉勻稱而具有爆發力,想來都是金錢豹,但他們的五官又各長得有各的特色和想法。
中間那個最高的臉上長了一顆大痦子,痦子裏還生出了一根粗長的毛。右邊那位最矮的,是高顴骨、吊梢眼,還有一張倒三角的臉。左邊身材勻稱一些的,生了一雙大厚唇,誇張到像貼了兩根熱狗腸。
“喲,醒了啊?”痦子哥嘴上掛着極具嘲諷意味的、不屑的笑容淼青殊走近,眼神上下打量她。“你睡得還挺久,足足有一整晚。”
“這個雌性看起來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倒三角也開了腔,“漂亮到底是挺漂亮的,這到底是別的部落的雌性,做個雌奴也不是不可以。”
淼青殊聽的心下一顫,被束縛在身後的手已經握成了拳。
在獸人大陸生活了這麼久,一些基本的常識她也大概知道了。兩個部落發生衝突鬥爭時,有些無情決絕的戰勝方會對戰敗方採取非人的行為:如將戰敗方的雄蟲趕盡殺絕,連幼崽也不放過,而雌性會被當做雌奴養在其部落。
所謂雌奴,就是一整個部落的公共雌性。她們被當做工具一樣供整個部落的人發洩慾望,沒有任何自主權利,將會永遠帶着鐐銬被關在一間不見天日的小房子裏,生活除了吃喝就是接客。
“要不然我們先……”厚嘴唇開了口,投射在淼青殊主身上的眼神立刻就變得下流。“要不然我們先享受享受?”
“嘿嘿。”倒三角搓了搓手,也朝淼青殊走近了幾步。
葉刀夠不到,淼青殊一隻手已經開始凝聚水球,另一隻在地上摸索着撿了一塊兒尖銳的石頭。
若他們真的敢動手,她便拚死抵抗。
“嘖,先別亂動。”痦子哥及時制止了他們,“雖然這個雌性看起來沒什麼特別的,但畢竟是族長點了名要讓她活的,別壞了大事。”
痦子哥這麼一說,倒三角和厚嘴唇也不敢亂動了,只是面上的表情多少有些失落,下流的眼神也沒有收回去。
說完這些之後,痦子哥對淼青殊的興趣好像也沒有早先那麼濃了,對他們二人說:“我去報告族長她醒了,你們在這裏看着,別亂動!”
語罷,他轉身就離開。
而山洞口也只剩下了淼青殊、倒三角和厚嘴唇三個人。
倒三角搓着手,不停逼近,又在一步遠的地方停下。他看了幾秒蹲了下來,與淼青殊視線平齊。“長得還真不錯,等你真的成為我們部落的雌奴了,我第一個去照顧你。”
所謂照顧,就是強迫着發生關係。
淼青殊抿着唇,不言不語地看着他,眼裏是騰騰的殺意,但對方好像遲鈍的沒有看出來。
“別啊,我也在這裏呢!”厚嘴唇生怕自己吃虧,也蹲在了淼青殊面前。“我和你一起吧,雌奴最多一次可以接三個呢!”
她聽着兩人肆無忌憚地討論這些,幾欲作嘔,捏着石塊的力道也越來越大。
但尖銳的稜角嵌入她的掌心讓她冷靜了些,不過思考了一秒,她就挪動着石塊兒尖銳的地方,然後開始慢慢地切割藤蔓。
然而面上卻不顯,還是一副厭惡抗拒又無可奈何的模樣。
“她的小身板,你也不怕弄死她?”倒三角打量着,兩人極有默契地開始哈哈大笑。
“你們在笑什麼?”一道聲音從拐角處傳來,下一秒敏就走了出來。“說出來也讓我聽聽?”
淼青殊立刻放下了手裏的石塊,她知道某系異能者對自己那個系的東西很敏感。敏是土系的,岩石也包含在其中,她怕被發現端倪而後打草驚蛇。
“嗤——”厚嘴唇不屑地嗤笑了一聲,兩瓣熱狗腸輕顫了幾下。“告訴你做什麼?你也想讓我們快活快活?”
倒三角也收了笑,顯然對敏也沒什麼好感。“得了吧,就這樣的。”
淼青殊看見敏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了,但還是什麼都沒有說,仍舊保持着那種虛假的禮貌。
“不說就不說了,是我不該多問。”她恭維着,忽而頓了頓,立刻站在旁邊讓出來一條道來。“族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