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講 被擄走
淼青殊眼眸微微睜大,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似乎聽見了那巨響后猛獸的嘶吼聲。
這也就意味着在島的邊緣已經發生了鬥爭,現在局勢尚不明了,不知道對方的攻勢是否猛烈。她又在內心隱隱擔憂着長洱會太過於倔強,不願意撤退。
淼青殊咬了咬牙,對狐栗說:“狐栗,麻煩你現在用最快的速度去到他們那裏,然後觀察一下局勢,如果局勢不妙的話,就讓他們趕緊撤退,而後用迂迴的方法去到我們的庇護所。”
現在她沒有親眼看到戰況和局勢,沒有辦法做出任何決定,可又害怕自己貿然的前去會給他們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所以就只能折中採用這樣的辦法。
狐栗點頭,立刻化為原形衝進了雨幕里。
“那大人,我們現在……”眼看着鬥爭已經爆發,另外一些在雨棚當中等待的獸人也坐不住了,紛紛站了起來,看着淼青殊,等待着她的下一步指令。
“你們現在趕緊去收集一些日常要用的東西,鍋、碗、獸皮、食物都拿一些,注意量,不要貪多。”她刻意強調了最後一句。“我們只需要保證這幾天沒餓不死就行,帶多了對我們沒有任何好處。”.
東西少還可以放在隨身空間裏,但畢竟空間有限,東西一多就容易暴露行蹤。他們不是去郊遊而是去保命,沉重的東西在逃亡的時候只會成為他們的累贅。
“是!”一眾獸人應和着,而後迅速地行動起來,開始四處散開,回到自己的住處拿東西。
淼青殊也不耽誤,抱着和春回到了山洞裏,然後迅速地收拾起自己需要的東西,但左右看看還是不免嘆息。
從來到獸人大陸的第一天,淼青殊就生活在這裏,這裏的每一桌一椅都是她和森焱親手做出來的,處處都充滿了他們相處相知的痕迹,沒想到竟然有被迫離開的那一日。
可笑也可悲。
但眼下沒有多少時間讓她傷春悲秋了,她深吸了一口氣重新振作起來,對着和春說:“你去拿一個自己需要的東西,我們要暫時離開了。”
和春用自己的小胖手揉了揉圓滾滾的肚子,耳朵似乎都塌了下去,它怏怏不樂地從自己的小窩裏扯出了被子,然後就什麼也沒拿了。
淼青殊拍了一下它的腦袋,打算去把夜明珠拿上,誰知走了沒幾步就聽見山洞的大門被打開又被關上。
她抄起身邊的棍子猛地回頭,把和春攔在了自己的身後,讓它進卧房。“什麼人?”
定下心神才發現來者是個個“故人”——敏。
“我呀?我啊!”敏咧着嘴開始笑,頭髮較之前長長了許多,但少年感的健氣仍舊未消,配合著故作媚態的笑容,有種不倫不類的怪異感。“大人,你不會不記得我了吧?”
她說著,手下一個用力,石壁上長出了一堵石門,徹底堵住了出口。“我是敏啊,那個洞獅族的獸人,小雨季來臨的時候你把我和我的幼崽趕了出去,你還記得嗎?”
說到這一句她就變得很是激動,牽強的笑容消失,整個人都瘋魔了起來。“就是因為你們那麼冷血自私,所以我的崽子才會生病!才會那麼瘦弱,直到現在都不會開口說話!”
淼青殊愣了一下,開始回想那一團毛絨的洞獅幼崽,但模樣已經記不太清了。
“我不會放過你的,我不會放過你的。”她一邊說一邊動手,飛沙走石在她的操控下直直朝着淼青殊而去。
萬幸是這個山洞內大部分地方都被森焱的藤蔓給覆蓋過一層,有了力量壓制后,敏可操控的石塊兒就不多了。
“你真是個瘋子。”淼青殊很是輕盈,預判了敏的攻擊方向,足下一用力便能躲避開。“我們已經仁至義盡了,若是心狠,早在你不經過允許上島的那一刻便會誅殺你。”
“你自己人心不足蛇吞象,妄想和覬覦我的伴侶,只是驅逐你也夠善良了。”淼青殊也並非只是閃躲,她嘗試着凝聚着水盾為自己阻擋攻擊,又造出水球甩向敏。
也許攻擊性不夠,但侮辱性也要拉滿。
“閉嘴閉嘴!”敏顯然不想聽到這些批評,她開始更快地凝聚砂石。“大人分明也是對我有意的,他當時看了我好幾眼,還對我說了話。是你太自私!”
淼青殊差點在這麼生死攸關的時刻被這個普信女給逗笑了,她到底是哪來的底氣和自信覺得看了她一眼就是喜歡她。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她說了一句孔明先生的經典台詞,毫不停歇地激怒着對方。
而淼青殊的手中也未停,可位置已經發生了改變,她一邊閃躲一邊在靠近敏,另一隻手趁亂摸上了腰間別著的葉刀。
就在她們的距離變得無限近的那一秒,就在她準備抽出葉刀結果敏的那一秒,山洞外傳來了豹子的叫聲。
帶着一定的威壓,把淼青殊震退了幾步。
她聽不懂,然而敏卻已是瞭然,她猶豫着收了手,那層土牆立刻就坍塌了,好幾頭體態修長的金錢豹進了來。
淼青殊謹慎地往後退着。
領頭的那一隻金錢豹對敏發出了幾聲低吼,就見敏點了點頭,而後從山洞外漂浮進了一些石塊兒,在淼青殊身邊形成了一堵石牆,把她包裹了起來。
“敏,你要幹什麼!”她心下一驚,快速地思考了幾秒決定表現掙扎,嘴上還大喊着:“你就仗着我一個人在這裏,就做出這樣惡劣的事情嗎?”
她刻意咬重了惡劣幾個字,希望和春能夠聽懂,不要貿然出來救她,免得得不償失。
“呵,我對賤人不屑用好手段。”敏又恢復了那種擰巴的笑。“你該慶幸你還有點用!”
說完,她上前朝着淼青殊的后脖頸重重地敲了一下。
後來的事情,淼青殊就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