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1 章 第 161 章
“殺了武裝偵探社的社長，你們敬愛的首領就能活。”
你有些後悔直接開免提了。
低沉磁性的男音在寬敞的首領辦公室里回蕩。僅接通后的一句話，就讓在場所有人的眼神發生了變化。
你還是小看了老鼠算計與蠱惑人心的能力，話語間的一個你們，分明是連你會在會議上免提都猜到了。
“下毒？”這是你能猜到的唯一答案，以解藥相威脅，確實是黑暗世界管用的手段之一。
“異能名為共嗜。”他倒是好心情，你分明還聽見他輕聲笑了笑，不知是笑你蠢笨還是笑自己把控大局，“共嗜連接兩人，12小時內要麼一方死去另一方獨活，要麼倒計時結束兩人共赴黃泉，連接的另一人，想必不需要我再重複吧？”
自然不需要重複，他第一句話指向性強的令人髮指。
“那麼，祝你們好運？”他用行動充分詮釋了點到即止，掛斷電話前的語氣輕鬆又愉快。
放下手機，周圍的氣氛已然全變。莫說芥川這種心思全在臉上的□□，就連中也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倒是先前強力鎮場捍衛首領的紅葉姐沒有多餘的反應，守在裏間門口目光晴明，一如既往的冷靜。
殺掉本就是互相制衡的對立方首領，挽救與組織存亡緊密相連的首領生命，這對在座所有人而言幾乎都不是一道選擇題。但即使如此，無人擅動。
他們在等待你的決策，就像每一次等着森首領下令一樣。
這本對你也不是一道多困難的選擇題。再怎麼埋怨憤恨森首領也是對你恩重如山的家長，在你毫無記憶勢單力薄時將你撿回家，又是教導又是撫養的，一帶就是十年。更何況他也確實是個好首領，這些年組織能恢復穩定茁壯成長，與他日益稀疏的頭髮息息相關。
但不行。
且不說Mafia傾巢而出與武裝偵探社針鋒相對你死我活、化玉帛為干戈、塑料盟友變鐵血死敵，這樣的選擇與操作將會正中老鼠的下懷，將後續的防備打出大窟窿。單就本次領導人生死一線的事件，武裝偵探社那邊也必定是全力防守，能在橫濱作為鐵三角的一環站穩腳跟，他們認真起來的實力不容小覷。
一共只有12個小時，正面衝突不但會付出極大的代價，能不能成功也都兩說。
但正如很久之前，首領曾問你如果要和武裝偵探社開戰，你會怎麼做一樣，那時候你花了一整個下午都只能得出正面襲擊這麼個讓他笑抽筋的答案，現在時間緊迫更是不可能想得出來更好的解法。
打嗎？打的話，從組合入侵以來積攢下來的關係與主動權，就徹底拱手讓人了。
關係倒還好說，世界上本就沒有永恆的敵友，只有永恆的利益，只要後續利益一致，相比沒有人會拒絕聯合。但主動權……一旦點頭衝鋒，你們就將雙雙陷落在老鼠制定的遊戲規則里，哪怕首領醒來怕是也難挽救局勢。
但為了一時的局勢把控，讓你放棄首領的命，這是更不可能的事情。
“先等等，我打個電話。”估摸着時間過去幾分鐘，按老鼠搞事情的節奏，這會兒偵探社那邊也該接完電話了。是敵是友這種事情也不是你們一方就能決定的事情，既然打起來也是正面衝突，聯繫一下正式通告也算是Mafia的常用流程。
這次的通話依舊是開的免提，左右在場基本都是武鬥派，大家都耳聰目明的，如此靜謐的環境裏開不開免提沒什麼區別。
國木田接電話的速度一如既往的快速，哪怕根據你的推測，他最為尊重敬愛的社長此刻情況不會比森首領好，電話接通的那一刻他還是表現出了良好的禮節，條件反射般問好。
“……對於老鼠步下的這個局，你們有什麼打算？”說不緊張是假的，你甚至下意識的掏出了一把匕首在指尖旋轉，定睛一看，那還是很小的時候首領送你的，一時間更心塞了。“如果要打的話不妨現在說破，我們各憑本事抓緊時間開戰。”
那邊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倒是你這邊的一眾武鬥派眼睛開始放光，就連先前為表支持而站到你身後去的中也都開始活動筋骨，手指手腕掰得噼啪輕響。
“我這邊還是建議合作。”國木田語氣堅定，不顯弱勢，“你也明白，一旦我們決定向對方下手，意味着一切優勢都歸於真正的敵人。”
“是。但目前我們都被擺在了棋局的明面上，規則主動權並不在我們手裏。”你抬手安撫眾人，繼續說著推斷，“打起來我們也並不佔壓倒性優勢。從武力角度看確實我們佔優，但唯一的智腦已經倒下，你們那邊即使沒了太宰還有一個亂步。”..
換而言之，雙方失去領導的影響程度是不一樣的。你們是縱向結構組織，級別森嚴，首領是唯一的大腦，剩下的人只是他的臂膀他的刀；武裝偵探社的結構更為扁平，能力方面百花齊放，充分放權，各有分工。在平日裏兩種結構難辨優劣，但這次襲擊直接針對首領，對你們的傷害更趨向核心。
“所以，為了主動權，我們必須合作。單靠我們中的任意一方破除異能並依此尋找根基都是存在困難的。”他還在繼續勸說，“這次引導我們陷入亂戰必然只是第一步，他們還有後手。”
確實，這種感覺從挖出澀澤龍彥的那一刻起就縈繞着你，但合作么……
“目前的遊戲規則過於險惡，作為零和博弈的雙方，我怎麼信你？”首領過於重要，被偷家的代價你可付不起。
“無法避免互相攻擊，就約束攻擊範圍吧。”電話那邊的聲音換成了亂步，“每邊的襲擊者限定為一人，為表誠意，我們這邊也僅留一個人防守，剩餘人力全部投入對共嗜異能者的搜查抓捕中，如何？”
他們確實得表誠意，畢竟他們暗殺拿得出手的就那麼一個人，限定襲擊者對他們太過有利了。
“但額外一條要求，Mafia方派出的襲擊者不得是中原中也，太宰除急性腸胃炎外還牽扯了闌尾，現在在手術室里躺着。”
“那麼，你們留守的人不能是與謝野。”不然你們這邊累死累活對面一口奶滿還打個屁。
“成交。”
電話掛斷前，你聽見他小聲嘀咕了一句，“還好太宰那傢伙不在”
是啊，還好，那傢伙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