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立的花
沒過多久江立果然找了個機會把彭思晨給解除了班長職位,每個班每周都要召開一個班會,而每個班都能逃就逃,組織一場好的班會不僅勞心費力,還吃力不討好。同學們到了每周五晚上的這個時候,正是他們忙於自己私人事情的時候,聚餐的聚餐,家住的近的要回家和父母享受天倫之樂,愛學習的要看書,打遊戲的更是錯過不了每周五的國戰還有各種周末雙倍經驗等等。
所以基本上所有的班長既要討好上方,也不能得罪同學,就形成了一個潛規則,由學生會的人通知班長老師是否會進行隨機抽查。如果沒有檢查,那麼班長便能放就放,讓同學愛來不來。如果要檢查,那肯定是盡心儘力安排一出好戲。
就在上周星期五彭思晨接到的通知是沒有檢查,她自然讓同學想來就來,給同學一點甜頭好立自己的威信。可是偏偏就在這麼關鍵的時候遇到了班主任的檢查,三十八個人的班,竟然僅僅六人在此開班會,彭思晨自然百口莫辯,她當然不能說自己接到不會檢查的通知。
班主任當時就好好的訓斥了彭思晨一頓,而且放下一句,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沒有威信的班長,竟然加上班長自己只有六人,傳出去要笑掉多少人的大牙。
結果不言而喻,彭思晨一將成坑,班長自然是旁落他人之手了。
第二天林蔚然接到班主任電話,叫林蔚然去了一趟辦公室,問了問林蔚然還想不想再做班長,林蔚然委婉拒絕,班主任苦口婆心的勸了半天,最後竟然的到的竟然是林蔚然一句他最令人無語的回答,“噢。”
班主任黔驢技窮,問道,“林蔚然,當時我也是聽到一些關於你的傳聞,怕讓你做班長會不能服眾,但是之前你確實能把你們班安排的井然有序,聽說那個什麼籃球友誼賽也是你出的主意?”
“那是江立學長的主意。”林蔚然說。
“聽說你最近和江立在交往?”陳老師問。
“欸?”林蔚然驚訝道。
“你吃驚什麼,你自己上BBS上面去看,你們兩個人的照片貼的到處都是。”陳老師說。
“陳老師……這都被你知道了啊,呵呵。”林蔚然說。
“大學談戀愛我是不反對的,當年我也是大學談的戀愛,但是一定要以學業為主,畢竟你們上大學是上學,父母花錢可不是送你們來談戀愛的。”陳老師說。
“陳老師說的是,我一定以學業為主。”林蔚然說。
“你確實是組織能力很強,前幾周你還在做班長的時候班會我去清點人數時最多少一兩人。”陳老師頓了頓又說,“這在整個年級也是很難做到的,檢查班會也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校長偶爾也會去看看的,幸好這次不是校長去,要是校長看到你們班那個彭思晨組織的班會,不僅彭思晨要被扣分,我都要被連累。”
“幸好校長沒去呢。”林蔚然附和道。
“我最後再問你一次,你還願不願意做你們班的班長?”陳老師問。
“不是我不願意,而是我我覺得我確實不適合。”林蔚然說。
“既然你不願意我就不勉強你了,你有沒有好的人選向我推薦呢?”陳老師又問。
“這個我說的明顯會帶私心,我覺得陳老師還是安排再投票選一次比較好。”林蔚然說。
“那這個事情就交給你了。”陳老師說。
“欸?”林蔚然被這陳老師辦學的態度雷到了。
“怎麼了?”陳老師問。
“我覺得還是讓學生會的學長來安排比較好。”林蔚然說。
“你還真是一個麻煩的人,行,那你就去請個學生會的人幫你們班選吧。”陳老師又把事情推到林蔚然一個人頭上。
“我和學生會的學長學姐不太熟也。”林蔚然說。
“和江立熟不熟?”陳老師問。
“額……”林蔚然囧道。
“別想太多了,這個世界要做到絕對的公平是不可能的,不管你怎麼潔身自好別人總能從雞蛋里給你挑幾個骨頭出來。”陳老師說,“你只要做到問心無愧就行了。”
“謝謝陳老師指點。”林蔚然說,心想着陳老師平時看起來雖然弔兒郎當的,沒想到說出來的話還蠻有道理的。
道別了陳老師林蔚然給江立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大致的情況,然後問他那天的班會是不是他搞出的動靜。
江立得意的告訴林蔚然,都是他一手導演的,他先讓聯繫各班長的同學給彭思晨放出假消息,然後又讓大二的一個籃球部的學長拉走了林蔚然班上的為數不多的幾個男生,然後又讓大二的幾個女生以各種理由帶走了一大群二班女生,最後彭思晨就這麼死的不明不白了,江立還說自己連通話都是用的別人的手機,保證做到乾淨利落,讓彭思晨這輩子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被誰給玩了。
林蔚然聽了笑得不行,在一旁的唐呂夏歌都受不了她那放縱的笑聲。
“林蔚然學姐住在這個寢室嗎?”突然有一個女生敲門問道。
“我什麼時候成了學姐,呵呵。”林蔚然看着來人笑道。
“這不是大三女生的寢室嗎,那你不是學姐嗎。”女生問。
“林蔚然看來你出名的程度還不夠啊,竟然有人不知道你是一年級的。”唐呂夏歌說。
“欸?”女生驚訝道。
“別理她,她老是喜歡亂說。”林蔚然道,“你找我有什麼事呀?”
“樓下有一個男生給你送的花,說一定要讓我親手送到你手上。”女生說。
“那你就做送花工了?”林蔚然調笑道。
“我也不想的,但那學長硬塞給我一百塊錢還懇求一定要送到你手上,轉身便跑的杳無蹤影,我不送來怎麼辦,這一百塊錢麻煩你也還給那個學長。”女生說。
“錢你就收着吧。”林蔚然收過花說道。
“這個我不能要。”女生說。
“有什麼不能要的,這是你的勞動成果,是你應得的報酬,否則按照勞動合同法你把錢退給我了到時候找我打官司我可是要賠你雙倍工資的,那我可不幹。”林蔚然說。
“欸?”女生被說得一愣一愣的不知所措。
“收着吧,林蔚然這丫有的就是錢,下次再有學長要送花給林蔚然找他要兩百不然不送。”唐呂夏歌調侃道。
女生只得從命,然後迷迷糊糊的走了。
林蔚然趕緊給江立發了一條短訊,“小樣,你的花我收到了,謝謝。”
“滴滴。”林蔚然打開手機,“小樣,誰送你花了。”江立。
“神經病,送了還不承認。”林蔚然又回復。
“莫名其妙,我剛到你宿舍樓下,快下來吃飯。”江立回。
“你還玩這一套,哼。”林蔚然回復道。
“唐呂夏歌,你要不要一起去吃飯?”林蔚然問。
“我才不想去當電燈泡。”唐呂夏歌說。
林蔚然拿着花離開寢室,走出宿舍。果然江立正在玩着水果手機等着林蔚然,林蔚然猛地一吼,差點嚇得江立手機摔到地上。
“嚇我一跳。”江立說。
“看!”林蔚然說著拿出花在江立面前搖來搖去的。
“那個男的送你的?”江立問。
“還裝。”林蔚然說。
“真的沒裝,我要送你也要送九十九朵玫瑰啊,誰送這麼丑的,還真不知道這是什麼花。”江立吐槽道。
“真不是你送的?”林蔚然還是不信道。
“騙你是豬頭。”江立道。
“那是誰送的?”林蔚然問。
“這個問題應該問你自己吧,你又在哪裏招蜂引蝶了?”江立問。
“吃多了,我整天不是上課就是和你呆在一起,有機會招蜂引蝶?”林蔚然說。
“這是什麼花?”江立問。
“嗯……貌似是雛菊。”林蔚然說。
“這人腦袋壞了,居然送人菊花。”江立罵道。
“那怎麼辦?”林蔚然問。
“扔掉唄。”江立說。
林蔚然看了看手中的花,有點不忍心,但想了想還是按照江立說的扔到旁邊的花壇去了。
“那是什麼?”江立指着那一捧花問。
“花呀。”林蔚然道。
“剛才好像有什麼東西掉出來了。”江立說著跑過去找了找。
林蔚然看江立還真找出來一封信,兩個人靠在一起拆開信。
“我一生渴望將你收藏好,妥善安放,細心保存。免你驚,免你苦,免你四下流離,免你無枝可依——致林蔚然。”信中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