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炸死鼠王,失控木偶
楚牧僅有的思考能力不斷的提醒着他,現在發生的這一幕讓他感到十分的熟悉。
人總是有一種直覺,就是人生的某個瞬間,莫名的覺得無比的熟悉,就好像自己曾經夢到過一樣,也許是在過去的某個夢中預見了現在的某一刻,又或者自己曾經對未來的無聊瞎想意外變成了現實。
但是楚牧卻覺得這一幕不只是這樣,而是曾經真實的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然後他想了起來,不正是上次喝魔葯之時失控時的情況嗎,雖然有着某些不同,但是大體上都是一樣的,從肉體到思想的徹底失控。
楚牧趕緊按照上次的辦法,開始梳理自己的情緒,以情緒來牽引記憶,果然有效,腦海里那些聲音漸漸的開始出現不同,大致被梳理成幾種不同的情緒,自己接下來需要做的就是將它們一一分類,直到自己的情緒徹底的穩定下來,回到現實。
漆黑的下水道里,楚牧的身體再次發生着可怕的變化,跟上次不同,這次楚牧的左側半邊身體先是變成了紅色的液體,然後化作一陣陣血紅色的煙絲在慢慢的揮發。
但是卻又沒有完全消失,迅速的充斥着整個下水道空間裏,如同藕斷絲連般的聚集在一起。但是這紅色的煙絲卻彷彿無比的脆弱,隨時可能徹底的消失。
這時楚牧一直帶在身上的銅鏡,似乎感知到楚牧的危險,自發的將他吸進了銅鏡里,連同着整個下水道里曾經屬於楚牧的那些紅色的霧絲。
來到銅鏡世界之中,楚牧身體仍在漸漸消失,化為漫天的紅霧,但是速度卻慢上不少。
而他暴走的魂力也似乎得到了某種禁錮,那些紅霧也在自發的吸收着鏡面世界的某種力量,開始變得漸漸穩定了下來,只是顏色卻變成了黑色。
當楚牧好不容易梳理好暴走的思緒,回到現實的時候,就看到眼前詭異的一幕。
自己不知何時出現在鏡面世界之中,而自己的身體正在一點一點的消失,伴隨着碾碎靈魂的劇痛,都說凌遲之死最痛苦,那被活活碾碎呢?
而且就算自己恢復了正常,沒有肉體的人還算是人嗎?
他不知道答案,但是他知道這樣下去自己很有可能會死掉,這應該是毋庸置疑的。
楚牧就試着去重新聚攏身體,但是對於這漫天的黑霧,他更清楚的感覺到,但是卻完全無法操控,頂多攪動這些黑霧一下,就好像是靈魂和肉體軟件硬件不配套的感覺。
楚牧突然覺得有些絕望了,難道自己就會這樣一點點的死去,他好不甘心,明明美妙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他還沒來得及享受呢。
就在楚牧的身軀幾乎完全消失的時候,他一直暴走的魂力終於在鏡面世界的壓制下,歸於平靜。
這時失去了魂力的搗亂,楚牧發現那些逸散而出的黑霧終於停止了,但是自己失去的身軀該怎麼辦。
那些逸散出去的紅霧,吸收了足夠的鏡面世界的力量之後,紛紛轉化成了黑霧,然後又開始一點一點的聚集到楚牧的身上,重新組成了他的肉體。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楚牧卻很高興,至少自己不用以後這樣不人不鬼的活下去,而重組肉體的過程倒是比崩碎時快的多。
當他最後一根手指凝聚的時候,楚牧徹底癱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身,全身的每一塊皮肉彷彿不再屬於自己,但是卻無時無刻不在疼痛着。
楚牧溝通着銅鏡,又返回到下水道里,活屍還傻傻的站在那裏,自己的旁邊就是那個詭異的人偶。
楚牧嚇壞了,想要遠離這個可怕的人偶,但是卻無法移動身體,只得強忍着魂力透支后大腦的刺痛,操控着活屍撿起這個木偶準備扔的遠遠的。
這時楚牧突然聽見有人在喊他,好像是隊長他們找了過來,這下來不及了,於是楚牧一股腦的操控着活屍連同撿起的木偶,直接塞進銅鏡世界裏。
做完這一切,楚牧再也支撐不住,模糊的雙眼看着一個女人朝着他跑了過來,女人?
他突然意識到來的人應該是賽西,看着賽西越來越近的身影,噩夢成真,不!楚牧很想大喊一聲,但是卻直接徹底的暈了過去。
當楚牧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教堂的休息室里。
之所以能一眼認出來,是因為在之前沒有找到房子之前,他在這裏住過一段時間,對這裏十分的熟悉。
身上依舊提不起什麼力氣,稍微動彈一下就感到全身彷彿隨時就要裂開一樣,緊接着就是鑽心的疼痛,而他唯一能選擇的就是躺在床上,盡量一動不動。
他第一個見到的就是教堂的牧師,作為以前這裏的老員工,對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比較熟悉了。
不知是不是許久未見的緣故,牧師對自己的態度溫和了不少,不像以前經常使喚自己幹活,總是板著臉,稍微弄不好就得減掉部分的母神饋贈。
“你感覺好一些了嗎?”
牧師關切的問道,楚牧聽完有些不習慣,他下意識想扭頭,卻發現又扯到了身上的痛處,瞬間臉色蒼白,冷汗直流,咬着牙齒直吸冷氣,面容有些猙獰,直到疼痛漸漸的消退。
楚牧最後擠出了一個苦笑,回答道:
“我現在的情況糟透了。”
後來勞倫特隊長帶着趙大衛他們來看過自己,一方面是噓寒問暖,一方面是詢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以至於受傷這麼嚴重。
楚牧為了不暴露自己的秘密,只能繼續撒謊。
果然撒謊是一件極其痛苦的事情,當你說了一個謊言,然後就得用更多的謊言去圓它,最痛苦的是內心不斷的被誠實的美好品德鞭策的苦痛。
楚牧說自己意外遇到了鼠王,然後被鼠王一路追趕到了這裏,他使用爆炸符咒,拼着魂力耗盡,才殺死鼠王。
但是自己也因魂力耗盡,差點“失控”,最後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隊長聽完,陷入了沉思,其他隊員則沒想那麼多,只覺得楚牧真是福大命大。
楚牧被勞倫特隊長批了半個月的假修養身體,但實際上他只是在教堂待了7天就回到了自己家裏休養。
隊長讓楚牧好好的在家休息,畢竟是經歷過失控的人,那是身體所有部分的一次“集體狂歡放縱”.
雖然楚牧幸運的挺了過來,但是失控本身對身體來說是一次超越極限的負擔,所以想要徹底恢復健康,一般都得1個月以上。
其實楚牧恢復的很快,因為他到家裏之後,基本上都是一直呆在死亡神國內養傷。
自從上次第一次邂逅女怨靈之時,被“迫不及待”的女怨靈“強推”在地面上,經過猛烈的肢體接觸之後,楚牧受了傷,卻意外發現在這裏傷勢似乎恢復的比較快,於是到了家裏,他就迫不及待的鑽進死亡神國內靜養療傷。
別說,楚牧原本失控后似乎“壞掉”的身體,在死亡神國內迅速的恢復着.
不到1周,身體就好了個七七八八,十分的神奇。
再聯想到上次失控之時,化為煙塵的身體似乎在吸收死亡神國內的某種黑色的神秘力量,幫助修復着身體,所以死亡神國內的確有某種幫助他恢復的神力存在。
不過這股神力到底來自於哪裏,楚牧就不得而知了。
這個世界有句格言,“當你心中有無法解決的疑惑之時,就去向神明祈禱吧”!
所以姑且認為,這隻能是來自於先祖死神的庇佑了。感謝死神,讚美死神。
所以在多偷懶的幾天裏,楚牧只能呆在家裏,不敢出門,怕遇到教會的熟人,更怕解釋不清楚自己為何恢復的那麼快。
那個可怕的木偶,也是他失控的直接元兇,從他能恢復活動之後,就被他操控着活屍埋在了死亡神國的土地里。
這些天他也是漸漸走出了恐懼,又讓活屍把木偶挖了出來。
但是他卻不敢再繼續盯着木偶看了,他還記得,木偶本來沒什麼特殊的,只是胸前的那滴紅色的污漬有些顯眼,現在看來也許問題就是出在那滴紅色的污漬上.
也許是來自某個魂師強者又或者詭異生物的血液,甚至有可能來自於某位曾經的神明.
因為聲音隱約聽得出一個男人在怒吼,似乎自己就是被這個聲音衝擊的直接當場失控,不然實在是沒辦法去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