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風行鏢局。
一個偌大的廳堂,奢華優雅。廳堂中間一把檀木座椅,莊重威嚴。絲毫不差於夕影山莊。
廳堂內,燈火通亮。
風塵子坐在一張虎皮背椅上,雙目炯炯有神,親和萬分。
風一笑坐在他右手邊。一身布衣,如玉般溫雅,眉宇間似有淡淡光華。
左邊靠下一些,站着舍羽君,關兒。
舍羽君彎起嘴角,似有玩世不恭之態。
關兒怒目瞪他。恨不得將他扒皮抽筋。
夕陽、木子文雙雙坐於堂中。
夕陽道:“此次多虧了舍兄和關小姐,若不是你們及時出手相助,這夕影刀恐怕就......”
舍羽君笑道:“哎,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風一笑輕皺眉頭道:“這西域文刀兮此次潛入我中原,只怕不單單隻是為了夕影斷魂。”
木子文點頭:“這西域文刀兮作案定是受了什麼人指使。”他望着眾人道:“實不相瞞,我曾派過人手潛入西域探個究竟,可是一無所獲。”
坐在廳堂zhōngyāng的風塵子濃眉深鎖,輕念:“西域文刀兮......”
眾人疑惑的望向他。
風一笑疑問道:“爹是否發現了什麼?”
風塵子凝重的表情稍縱即逝,大笑道:“夕影山莊果然名不虛傳啊!這文刀兮輕功了得,都沒能逃出夕影山莊探子的眼睛,實在是佩服!”希望這文刀兮和她沒有關係。
夕陽輕笑道:“風前輩見笑了。”
風塵子招呼眾人飲茶,道:“夕公子有所不知,我這風行鏢局雖在江湖上打響了名號,卻還是缺人手,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夕公子......”
夕陽俊目映在燈火中:“風前輩有話請講。”
風塵子朗聲大笑:“好!那,我就直說了!我風行鏢局剛亮鏢不久,生意不算紅火,但也還過得去。只是走鏢人手尚缺,想請夕公子加入我風行鏢局。不知夕公子意下如何?”
眾人皆是一驚。
夕陽乃是江湖第一大派夕影山莊少莊主。若是夕陽入得風行鏢局,那麼風行鏢局在這平興城乃至整個中原的勢力都將不可小視!
夕陽木子文對視一眼,木子文輕搖頭,示意不可。
夜風吹的燈火忽閃忽閃。
夕陽微笑道:“風行鏢局高手如雲。放眼望去,風行鏢局獨步江湖指rì可待啊。晚輩實在不敢高攀。”
鏢師大忌:強人所難。
風塵子撫須而笑:“既然,夕公子有難言之隱,那我就不強人所難了。”
夕陽慌忙抱拳道:“前輩嚴重了!”
舍羽君一見氣氛尷尬,忙打趣道:“江湖兒女是一家,rì後有難處,大家互相照應便是!”
關兒冷笑道:“呦!這世上還有難處能難得住您獨步江湖的舍羽君?”
風一笑一臉無奈道:“我說你們兩個什麼時候才能好生相處,不抬杠啊?”
舍羽君解釋道:“哎,此言差矣!不是我和她抬杠。”他斜瞟一眼關兒,憤恨道:“而是這瘋女人簡直就是只蒼蠅,擾的你心煩意亂啊!”
關兒大怒道:“偽君子,嘴巴給我放乾淨點!”
其餘幾人饒有興趣的的看着,時不時品幾口茶。
這對歡喜冤家,眾人搖頭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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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
艷姣宮。
呯!!!
一隻茶盞被摔的四分五裂。
姣娘的紅衣映着火光艷艷飛揚:“廢物!區區幾個初出茅廬的江湖小子,你就失敗了?”
聲sè雙童蒼白依舊,臉上看不出任何錶情。
他們望着文刀兮,眼中異常複雜,,似憐憫,似同情,又似戲謔、嘲諷之sè。
文刀兮垂低着頭,嘴角有斑斑血跡:“屬下無能,請姣娘恕罪!”
姣娘怒視他,如火的身影妖艷奇魅:“我來問你,你可曾見到風一笑父子?”
文刀兮抬起頭來,雙眼佈滿血絲,低聲道:“屬下未曾見到!”
“那你是如何失敗的?”
“是夕影山莊的人!”
“夕影山莊?”姣娘沉聲道:“你不是拿到了夕影刀,成功逃脫了嗎?”
文刀兮垂首,看不見表情:“是一隻雕,若不是那白雕,他們根本找不到我。”
“哼!”姣娘轉身,背手而立。
疾風猛過,捲走所有溫度,火光驟然一暗。
紅衣怒揚在風中,噗噗作響:“什麼時候你學會為自己找理由了?”
“屬下不敢!”
姣娘薄唇yù滴出血來,媚眼瘋狂萬分,沉吟道:“好一個夕影山莊!竟敢壞我的好事!”她望着文刀兮,雙目yīn紅:“兩rì后,我親自去中原,你給我好生看着艷姣宮!”
“是!”
“下去吧!”
文刀兮退下。
姣娘思索着什麼。
火光下,血紅的衣裳飛旋出荀麗的波紋。那張妖魅的臉上,涌滿冰冷的恨意,卻有種驚心動魄的艷美。
這股強大的力量正在一點一點向著中原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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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影山莊。
大堂內。
除了江劍七郎,夕陽、木子文、雕面郎君小哥等其餘山莊儀事均在。
“白雕傷勢如何?”夕陽問道。
小哥沉聲道:“無大礙!”
夕陽點頭。他望住小哥,想到一些往事。
4歲那年,大旱天災。小哥便是那在一年被爹收養的。不知姓名,因為比自己長几歲,故叫稱他小哥。久而久之,小哥這個稱呼就成了他的江湖行名。
小哥11歲那年,大病,久治不愈。爹為了逗他開心,上山抓了一隻白雕送他。倒也新奇,自從有了那隻白雕,小哥的病很快就好了。那隻白雕就一直陪伴着小哥至今。
令人驚奇的是,在小哥的訓練下,那隻白雕竟然成為夕影山莊頭號探子。
這次多虧了這白雕啊。
夕影天神情凝重,坐於廳中:“文刀兮若真是受人指使,那一定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
夕陽點頭:“鬼手文刀,踏雲兮。能讓這樣的人物為他效力,此人一定不可小視。”
“此事風塵子作何回應?”夕影天坐在大堂之上,紫檀木椅上的白虎皮襯的他格外威嚴。
“那rì深夜,風塵子的表情甚是凝重,似乎猜到一些什麼。”木子文道。
“哦?”
“不錯!”夕陽接過話題,“只是他轉臉很快,凝重之sè稍縱即逝!”
夕影天撫一撫長須,沉吟片刻,道:“夕影斷魂,刀下無人!這兩把刀皆是武林至尊,江湖人人yù得之。自從我夕影山莊一統江湖,廣發夕影令:凡yù私取夕影刀者,殺無赦。之後,中原再也沒有人敢打夕影刀的主意。”他起身,看着屋外鐵灰的天空:“沒想到西域人竟然插足我中原江湖。”
一股攝人心魄的肅殺之氣自夕影天虎軀中充溢而出!
夕陽等人皆是一震。
似乎很久都沒見到爹身上透出這般驚人的殺氣了。
“你們聽着!”
夕影山莊,乃江湖第一大派,莊主夕影天的命令就是天下江湖不可違抗的旨意。
眾人立刻躬身聽令。
“凡是再有盜取夕影刀念頭者。不論地域,格殺無論!”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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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古老的牌坊。牌坊上“洪福鎮”三個大字映入夕萍的眼裏。
熙熙攘攘的集市上。
有搖着波浪鼓賣小貨和胭脂花粉的;有敲鑼打鼓耍雜賣藝的;有叫賣着香氣四溢的饅頭包子的;有叫喝着賣閃着讓人流口水般光澤的冰糖葫蘆的。
還有三姑六婆們在熱騰騰剛剛出爐的米糕香中說著東家長、西家短的。
君來客棧是洪福鎮裏一家普通的客棧。
進來的客人也都是普通人,並不是十分尊貴,也並不是十分潦倒。
二樓,窗邊木桌。
坐着一人。
一席灰衣,眼珠是灰sè,嘴唇亦是灰sè,連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也是灰sè的,狼一般的灰sè。
桌上一把飛雲劍,一壺酒,一疊桂花糕餅。
若是夕萍看到此人,一定會認得。
他便是江湖上與雕面郎君小哥齊名的夕影山莊殺手,江劍七郎。
江劍七郎。
7歲被夕影天收養。
13歲開始殺人。
14歲生辰,夕影天找來最好的鐵匠,為其量身打造了一把飛雲劍,削鐵如泥。
暗殺任務無數,從未失手。
他輕輕斟酒,眼珠卻不離窗下的一紅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