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劉有糧的恐怖經歷
蜷縮着床上,劉有糧牙齒打着抖,滿臉驚懼,還不時的看向門的方向,將鋪蓋一寸一寸的蓋在自己的身上。
企圖通過身上的溫暖來溫暖自己極度膽寒的內心。
沒有人,沒有人知道他最近這些天經歷了什麼。
沒有人知道!
......
一天前。
在李明軍走後的下半夜。
咚咚~咚咚~
周勇家傳來敲門聲,雖然微弱,但在寂靜的夜裏卻顯得十分清晰。
起先,院裏的人沒有在意,以為是隔壁的院子在敲門。
過了一會,敲門聲依舊不絕。
“誰啊!?”劉有糧怒氣沖沖的打開房間門,又衝到院門處將門打開。
只是,這一開門卻沒有人的影子。
他探出頭,左看右看,以為是有人在惡作劇,便再次關上門,在院子裏守了起來。
只是,守了十幾分鐘,被蚊子叮咬的夠嗆,敲門聲卻沒有再次響起。
莫非是幻聽?
他回到房間準備睡覺。
結果,剛躺下,敲門聲卻再次響起。
這下劉有糧有了準備,拿起一根手腕粗的棍棒,等一下打開門不管是誰,直接先一棒子下去。
開門,屋外依舊沒人。
他衝出院子,到街道上,提着棍棒,氣勢洶洶。
在巡查了周圍后,依舊一無所獲。
一陣涼風吹在他身上,他的身影突然僵住了,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吞咽了下口水,想起在高粱地里的那個七竅流血的“他”。
會不會,會不會是他找上門來了?
回到院子,劉有糧徹夜難眠。
咚咚咚~
房門再次被敲響。
劉有糧卻沒了膽子去開門。
不久后,旁邊的房子響起開門聲,是周勇他們住的房子。
“賴子,你咋不來開門啊?我聽你半夜開了好幾次門,是誰來找我們了?”周勇納悶的打開門,黝黑,霧蒙蒙的街道上空無一人。
以為之前的人到了劉有糧的房子裏面。
便到劉有糧的房門口,喊了兩聲,卻沒有一點回應。
出事了!
他神色一緊,劉有糧和他“共事”好幾年,十分的機警,睡覺一直都很淺,不可能會聽不到敲門的聲音。
會不會被抓他們的人摸上來了?
周勇皺着眉頭,將搭在門上的手收了回來。
“雪兒,雪兒,起來,起來了,包着雪兒,等下一有不對勁就跑。”
回到房間將雪兒叫醒,低聲打着招呼。
又搬開柜子,將後面牆壁上的磚塊取下一個,拿出裏面的錢。
七百多塊,是他這些年僅有的積蓄。
這次“出貨”失敗,為了給上面分紅,可能到最後也就剩下幾十塊了。
但現在,遇到了事情,誰還管分紅的事情。
拿出一桿槍,將錢塞到有些懵的雪兒手中,“要是槍響了你們就立刻跑,先到“二舅”家,要是沒事我就去找你們。”
“勇哥?!”聽着周勇彷彿訣別的語氣,雪兒意識到了不對勁。
是這麼久以來勇哥做的那些事事發了?
緊緊抓住周勇的手不願意放開,她怕。
她怕這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
“沒事,萬一沒什麼事呢?”周勇笑的挺洒脫。
做他們這行的不早就把名交給了閻王,這種家人逃跑的預案早就設置好了,包括那所謂的“二舅。”
只是可惜女兒的病還沒好......
將雪兒的手撫下,路過隔間,女兒正在熟睡,定定的看了一眼后,大邁步的走向劉有糧的房間。
手搭在門上,等待着什麼。
片刻,雪兒抱着女兒走了出來,到門口,緊張的看着周勇,準備隨時逃跑。
吱吖~
看了眼妻兒。
一咬牙,周勇將門推開,快速的拿着槍對着屋內。
“有糧?”出乎他意料的是,屋內並沒有滿屋大漢的場景發生。
只有劉有糧一個人坐在床上,死死的盯着院門的方向。
見狀,他鬆了口氣。
外面的雪兒見一直沒有動靜,便包着孩子走了過來,見屋內沒有其他人這才抱着孩子又回了隔間。
虛驚一場。
還好......
“你兄弟好像有點不對勁,你看看。”臨走前,對丈夫叮囑道。
她其實一直不怎麼跟周勇在外面的“同事”有什麼來往,女兒牽扯了她太多的心神。
只是,劉有糧現在的情況很不好的樣子。
拿着棍子杵着坐在床上,滿頭雞窩狀,眼中血絲瀰漫,眼睜的大大的,眼白很多,死死的盯着院門。
“不是,賴子,咋了?”周勇走過去。
聽見劉有糧在低聲的重複念叨着什麼。
走近一聽,卻是什麼他來了,他來找我來了之類的話。
周勇推了推劉有糧的肩膀,劉有糧卻毫無反應,依舊盯着院門。
這時。
院門再次被敲響。
“啊~”彷彿打破了劉有糧的心理防線,他直接嚎叫着跑到院門。
彭~
彭彭~
彭彭彭~
一連串的棍子砸到門上,將門打開,又使勁的砸外面。
“我的門!我的門!”周勇很急,但劉有糧現在的樣子太可怕了,敵我不分,他可不敢上去拉人。
很快,外面就站滿了被吵醒的鄰居。
他們站在街道上,看着這一幕。
本來被吵醒想要理論的心直接消失,轉而看起了熱鬧。
一番發泄,大汗淋漓。
劉有糧總算恢復了些神智,獃獃的站在原地。
啪嗒~
突然將棍子扔下,跑回院裏,手忙腳亂的將自行車退出。
“兄弟,你咋回事?”周勇在他出院門前攔住他,低聲問道。
“嗚~鬼......
玉米地的髒東西來找我們了......”
劉有糧帶着哭腔,騎上車一溜煙的跑了。
街上的人被他剛才的樣子嚇到,也不敢不讓,見他騎車過來,連忙退讓。
劉有糧騎着車,太急了,又心神慌慌,摔倒了好幾次,卻好像不知道疼痛一樣,爬起來上車繼續跑。
咕咚~
這下惶恐不安的變成了周勇了。
咋找上家門了?
他從事“這行”這麼多年,前幾天高粱地遇到的是最邪門的一次,也讓對髒東西存在的事將信將疑的他徹底相信。
看着坑坑窪窪的門,手裏沾滿鮮血的他卻不敢去關。
“咋回事?癔症了?”
“剛才那是瘋子吧?”
“嘴上積點德吧,人家的孩子都那麼可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