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愚蠢

第18章 愚蠢

話音落下,南殊的面上就跟着白了,瞬間還以為殿下說的是真的。

太子一張臉生的清雋,可眉目之間卻總透着冷。高高垂下眼眸,一張面無表情的臉上總是令人懼怕。

南殊初開始是真的有些驚慌,可後來一想她剛醒殿下就趕了過來,這樣勤快也不像是要攆她走的樣子。

她心中思索了一番,下一刻垂着的眼帘已經撩了起來,往殿下那張滿是冰冷的眼睛看去。

後者面無表情的臉上神色怡然不動,瞧不出半點兒的破綻。

南殊滿是期待的雙眼立即就暗淡無光,她低下頭,衝著面前的竹青道:「我……我喝。」

昨晚被折騰哼得太久,一覺過後嗓音變得有些啞。聲音小小兒的,是個人都能聽出裏面的委屈。

宮女捧着托盤上前,剛盛出來的葯還冒着熱氣。

南殊的手剛伸出去,立馬便吸了口涼氣。她燙得往回縮,可那指腹卻明顯地還是有些紅。

宋懷宴眉心擰了擰,不知為何,瞧見她如此心中會居然會不悅。

他目光落在她的手指上,將這一切歸為自己喜愛她的手。這雙手難得地生得如此好看,要是傷了的確會比較令人可惜。

頓了頓,他正要開口解釋。

面前的人卻是又伸出了手,她坐在床榻上嬌嬌小小的。雙手捧着那碗「避子湯」毫不猶豫地低下頭喝了一口。

那葯聞着都是一股苦味,更別說是拿來喝了,整個屋子裏都是那股黃連味,苦得沖鼻。

宋懷宴全程皺着眉,卻是見面前的人一小口一小口地喝完了。

從始至終眼睛都沒抬起來過,卷翹的眼睫垂下來遮蓋住了眼中的情緒,不知裏面想的是什麼。

「喝完了。」碗裏空空如也,她喝完之後還示意了一番。可放下碗,二話不說就往外走。

她身上還穿着他的寢衣。

長信宮中是沒有女子的衣服的,這裏是太子殿下的寢宮,平日只有太子殿下一人住這兒。

南殊身段嬌小,而太子殿下又生得比一般男子還要高大許多。他的寢衣對她而言太大太大,穿在身上不倫不類。

搖搖晃晃地就往外走,連鞋都未穿。

「去哪?」經過他身側時,太子才一把將人的手牽住。

南殊背對着他,雙腿在寢衣下明顯地打着擺子。這番模樣連出去長信宮的門口都難,還滿是倔強的道:「回長秀宮。」

太子殿下嘆了口氣,下一刻卻是彎腰將人打橫抱起。

他生得實在是太高,力氣又大。輕飄飄的抱着個人,凌厲的目光還橫了她一眼:「你這再走兩步就得倒。」

南殊身子還未好全,走起路來雙腿是止不住地哆嗦。她晃着沒穿鞋的雙腳,語氣里滿是委屈:「是殿下攆奴婢走的。」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口眼淚就跟着出來了。含在眼眶中卻是不肯掉下來,委屈得鼻尖都有些泛紅。

宋懷宴瞧了一眼,只覺得腦袋疼。他將人放在了美人榻上,劉進忠見狀,立即揮手讓宮女們都出來。

等殿內都空了后,他才面無表情地開口:「你這副模樣是想死在路上?」

他面色複雜的看着身下的人,她要是這幅樣子回了長秀宮,哪裏還有好果子吃?

不說那些手段,只怕那些唾沫星子就能淹死她。

過於單純就顯得有些蠢笨了,在這深宮裏活下來的可沒那麼笨的人。

南殊適當地加了幾句真話:「又不是奴婢自己想去。」

她又去看他的臉色,好像是在琢磨他的情緒。可無奈太子殿下的神色總是如此,面無表情實在是讓人難以討好。

聲音越說越小:「但是殿下說的話,奴婢不敢不聽,我不想讓殿下覺得我討人厭煩……」

宋懷宴的眉皺得越發緊了:「所以讓你喝避子湯你就喝?讓你滾你也滾。」

他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指尖用力捏緊了幾分,勾着唇角不咸不淡道:「寧願自己吃苦也不求饒?你怎麼那麼蠢?」

剛那碗葯就是普通的治發熱的葯,只他特意吩咐太醫多加黃連。

要讓她長點教訓,看她日後還敢不敢咬他。

本是打算讓她一直喝到這次病好的,可瞧着這模樣還是算了。這樣蠢笨,喝多了黃連只怕是更笨了。

他說這話時眉眼淡淡的,讓人瞧不出是高興還是生氣。

太子說完手放開,南殊卻是趁機抓住。

她仰着下巴,那張臉上剛還一臉委屈呢,如今卻滿是笑意,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殿下剛剛是在誆我?」

她高興起來稱呼都忘了,半點都不記仇,握住他的袖子不肯放開。

「殿下並非真的讓我回去。」想到什麼,她眼睛都亮了起來:「那……那奴婢剛剛喝的也不是避……」

她說到這兒就停了,支支吾吾了半天不肯說了。

「避什麼?」宋懷宴垂下眼眸,眉眼淡淡地瞟了她一眼:「怎麼不說了。」

南殊明顯是想到什麼,臉都紅了。眼神往身後瞟去,就是不肯往他那兒看。

「嗯?」她穿着他的寢衣,身上都是他的味道。

他低下頭就能將人抱在懷中,讓人逃無可逃。

他上前幾步,南殊就整個人在他身下。那雙滿是羞澀的臉上,眼裏溢出水光卻蓋不住裏面的春色撩人。

太子殿下被這番美色晃了眼。

手輕輕落在她的腰間,指尖順着那開了的帶子探了進去,經過的地方傳來一陣酥麻:「孤問你話。」

南殊腰還酸,腿也疼,卻羞澀得不敢躲開。被他壓在美人榻上,任憑他的手在身上作亂。

「說話?」暗啞的嗓音緩慢的在她耳垂邊低語。

南殊只感覺腰更酸了,嬌滴滴的倒在他懷裏,任由他的手徹底鑽入寢衣中:「避……」

她咬着唇,氣喘吁吁地說出餘下的字:「避子湯。」

「為何要喝。」他衣着整齊,面色淡然,從外表瞧去自然不會有人會想到,他此時一隻手正在撥弄春潮。

南殊只感覺有些狼狽,分明只是被摸了腰,卻偏偏身子都軟了。

昨夜的一些場景在腦海中來回動蕩,她心中罵殿下道貌岸然,嘴裏卻是嬌滴滴地說出他想聽的:「被……被殿下疼了。」

太子眼裏浮出一絲笑意,瞧着她這滿是羞恥的模樣,心情好了許多。

挑着眉問她:「下次還喝嗎?」

南殊羞澀地將臉靠了過來,雙手抱住他的腰,不肯回答。

後背上傳來火辣辣的疼,太子眉心一皺,卻也沒將人推開。

這時,門口傳來兩聲叩門響。

劉進忠彎腰站在門口小聲兒道:「殿下,榮華殿派人來了人,說是珍貴嬪身子不適請殿下前去看看。」

屋內兩人都聽見了,太子聞言面上的笑意漸漸淡去。

他收了手:「你好好養病,別整日想東想西。」

指尖憐惜地在她臉上逗了逗,說完便轉身朝着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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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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