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逃婚
“是做了些小手腳。”
陸承安道:“從白悅芙不想讓若濃嫁入侯府的那日起,丁衡崢便不是若濃夫婿的最好人選了。既然如此,你也不必過分關注此人。”
幫喬晚剝了橘子皮,陸承安喂到她口中。
被他說了幾句,喬晚心中也舒服了幾分,只是看着若濃緊閉的房門還是忍不住心疼。
她同陸承安在院子中守了許久,眼看着要到新郎騎馬迎親的時候,陸承安忽然道:“走吧,去外頭看看。”
定北侯府的世子舉辦婚事,整條街上滿是喜慶同歡呼,百姓尤其是小孩子,都在街頭巷尾等着,只為撿到些全福太太灑下的銅錢。
先前眾人還樂呵着,只是等了許久,大伙兒都未見定北侯府有人出來。
喬晚算着時辰,疑惑道:“已經過了吉時。”
“嗯,丁衡崢應當不會出來迎親了。”
喬晚驚訝:“你做了什麼?”
“從我知道白悅芙給丁衡崢相看的時候,便跟聖上請了旨,讓丁衡崢代替林蘭州去鎮守邊塞,我同林蘭州通過信,他不日便會回京。”
“去南邊?”
“嗯,鎮守越黎同暹羅邊線。”
“丁衡崢同意?”
陸承安握着喬晚的手,一路往陸府回。
“聖旨已下,無論丁衡崢同意與否都不重要。”
“是他自己選擇在今日離京的?”
陸承安輕笑:“一半一半。”
喬晚了解他,聽他這樣說便知定是陸承安在當中使了什麼手段,只是丁衡崢怕也是順勢而為,故意選了今日。
聽着身後的吹打聲又重新響起來,喬晚回頭去看,只見定北侯府只有喜婆出門,裡外都不見新郎身影。
許久之後,梁家所在的街頭才有一頂花轎出門。
喬晚看着忽然道:“你讓丁衡崢離開上京,是為了給他同若濃一個機會?”
知道她不是太懂世家那些繁文縟節,陸承安道:“並非如此。”
“無論丁衡崢今日離開與否,他跟梁家的聯姻都已是實事。讓他在此時離京,也不過是讓定北侯府同梁家長個記性罷了。”
白悅芙一力求取梁雪茜,可如今丁衡崢大婚之日離開上京,對丁梁二府來說,是一記有力巴掌。
喬晚微垂眸,低聲道:“我懂了。”
丁衡崢大婚出逃,對上京這些貴族來說無異於丟大了人,新婦還未進門便同婆母留下嫌隙,日後這二人怕是很難相處。且丁衡崢憤而離京去了南邊,這母子之情也損得不剩多少。
再者丁虎回來瞧見這般個境況,只怕這夫妻二人也要離了心。
喬晚想着白悅芙之前死活都要拆開若濃同丁衡崢的模樣,心下快慰。
“這定北侯府不去也罷,我也不想若濃日後嫁入這樣的人家。”
挽着陸承安的手臂,喬晚同他一掃之前的頹鈍,輕快回了府。..
看了眼緊閉着的房門,她上前輕輕敲了幾下:“若濃,你可累了渴了?”
房門打開,若濃一如往常那般乖巧柔順,彷彿絲毫沒有收受到影響的模樣。
“孩兒並不勞累,娘親莫擔心。”
說完若濃回身把今日自己寫的佛經拿了出來:“我明日想去護國寺看看師父是否回來了,順便把這經書捐了去。”
“成,娘親明日陪你一起。”
若濃點頭,同陸承安和喬晚一起用了晚膳。當聽聞丁衡崢離開上京未曾去迎親的時候,她也只是微微蹙眉,並沒有說些什麼。
只是晚間回房的時候,她從枕頭下拿出一方木匣,輕輕撫了兩下。
這木匣是今日有人放在她門前的,便是不用看,她也知是誰送來的。
只是白日裏她以為丁衡崢同梁雪茜如期成了婚,便沒想打開,如今聽聞他離了上京,倒是忽然有些好奇。
輕輕拉開上頭的銀鎖,若濃打開匣子,只見最上頭放着塊她再熟悉不過的玉佩。
是幼年時候丁衡崢非要塞給她的那塊。
若濃把它捧在手心,心尖一抖。
放下玉佩,她又打開第二層,裏頭也是件熟悉的。
那是她的金項圈。
這項圈當年被她阿兄掰斷丟掉,她沒想到丁衡崢又把它翻了出來,還細細修補過了。她看得出這項圈被人很是仔細小心的修整過,上頭已然恢復了往日該有的精緻同富貴模樣。
若濃摸着金項圈上頭後接在一起的斷痕,忽然眼眶一熱,落下淚來。
丁衡崢把自己的玉佩送了她,卻又把她的項圈還了回來,實在是讓人忍不住罵他一聲憨人。
小心把玉佩同項圈,都放入拔步床最深處,若濃擦乾眼淚吹熄了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