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大婚
丁衡崢聞言先是有些焦急,隨後又愣愣的呆在原地,許久他才苦笑一聲:“隨她去吧。”
“她這般急着同梁家定下婚約,不過是怕父親回來有所變動,我娘親想要成就的事,我又如何能推脫得掉?”
他說完執起個只剩下半口酒的酒壺,仰頭喝了下去,喝完又丟下酒瓶道:“小二,再拿酒來。”
“少爺……”
“你回吧,便同府里說未曾尋到我。”
丁衡崢又重新坐了回去,一個人喝酒去了。
那小廝看着心痛難忍,無奈之下只能噔噔跑去陸家。
門房放人進來的時候,他便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我想見見貴府嫡小姐,求求你們了,我是定北侯世子的小廝,姑娘認得我的。”
看門的老叟年歲大了,不忍看他這般苦苦哀求,便尋了府里人去通報,待見到若濃的時候,那小廝已急得沒了力氣。
“陸小姐,您救救我家主子,他如今被夫人強行同梁家訂了婚,若您再不阻攔那梁姑娘便要嫁進侯府了。”
“你家少爺呢?”
若濃微微蹙眉,見他的第一句話問的便是丁衡崢。
“我家少爺正在酒巷買醉,少爺如今糊塗了,小的知少爺仰慕姑娘,實在不想主子日後後悔,姑娘您勸勸少爺,幫小的救救少爺吧。”
“你家少爺可知你來了我這裏?”
“少爺不知。”
“那他可知道自己同梁家訂了婚?他又是如何說的?”
若濃每問一句那小廝便絕望一分,好久他低着頭喃喃道:“少爺知道,少爺說……隨夫人去。”
“所以你想讓我如何幫丁衡崢?”
小廝不語,只是眼露絕望。
是啊,陸家小姐又能如何?這婚事是夫人定下,少爺也應允了的,難道他還能讓陸家小姐同少爺私奔不成?奔為妾,陸家小姐又怎會如此無名無分的同少爺離開?
那小廝頹然堆坐在一旁,嗚嗚哭了起來。
若濃讓人把他扶起,又尋人送他出門。
送走那小廝后,若濃回了自己的屋子,心神不定的拿起了書。晚間喬晚回府,聽聞門房說今日有人來見了若濃,細細打聽后頗為若濃心疼。
她站在若濃門前,見這孩子手中持着本書許久未曾動彈半分,忽然開口:“你爹爹的學堂已經徹底整理好了,如今便只剩下收人入學,同分班屬的工作,你若在家中無事,我讓你爹爹尋一處偏僻地,給你收些女娃娃做學生如何?”
若濃回神,這才看見自己手上捧着的,是她尋常並不喜歡看的山川遊記。
故作無事放下,若濃點頭:“這般也好,只是要同蔓蔓搶學生了。”
喬晚聞言笑道:“蔓蔓她呀,巴不得全天下都來同她搶學生呢,如此這天下的女兒家,便都有書讀了。”
若濃淡淡一笑,收斂了心思同喬晚交談起來。
丁衡崢同梁雪茜的婚事訂得匆忙,不過十來日便到了二人大婚時候。
丁衡崢大婚那日,若濃一大早起來便研了墨開始抄寫佛經。她覺着如此可平心靜氣,驅散心頭那惱人的煩亂感。
陸家也收到了請帖,只是還未曾拿到手中便被喬晚吩咐下人丟了出去。
白悅芙急着在丁虎未回上京的同梁家聯姻,這等姿態實在讓人惱火,她才不會去參加婚宴。
古代氏族人家的子女,無論聘禮還是嫁妝都是從生下便開始慢慢積攢的,所以這婚事雖訂得倉促,但並不寒酸。
外頭的喜炮叮叮噹噹放了一天,定北侯府的下人正在沿着街頭髮放喜錢喜餅,路過陸家的時候,還有人特特拎着個籃子,裏頭裝滿了喜糖喜點。
那婆子方敲開門,便是一連串的吉祥話,說得喬晚臉色鐵青很是難看。
“我家夫人知道陸夫人事忙,特意讓老身給夫人送喜來了,夫人可要接下?”
“接個屁,晦氣。”
讓人把大門重重關上,喬晚聽着門外的吹拉彈唱很是惱火。
“是定北侯府沒有娶若濃的福氣,你又何必如此氣憤?”
陸承安今日也留在家中,他正同喬晚坐在院中喝茶,只是二人的姿態同神情差得很多。喬晚很是煩躁,而陸承安卻是淡定自若。
“白悅芙故意讓人送了喜餅來,不就是有意羞辱咱們?虧得當年我對丁家恩重如山,她就是這般報答恩人的?”
“你對丁虎施恩又並非是對白悅芙,且她送喜餅來也未必有羞辱之意,不過是想要告訴若濃讓她死心。”
“這還不是羞辱?”
“你自讓她猖狂去,又何必在她身上放這麼多的精力?”新筆趣閣
聽見陸承安這般說,喬晚微微皺眉:“你是不是做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