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教你做人
再次給扎刀子的陸恩熙,很想拔腿走人。
司冠林道,“你和羽彤也挺長時間沒見了,明天你們約個會,先把感情基礎打好。”
司薄年道,“最靠不住的就是感情,今天有明天無,虛無縹緲,爺爺能保證她對我忠心不二?就算她能,我也做不到,人生苦短,一個女人不夠。”
司冠林老臉一黑!
他本人婚內就養過女人,還孕育孩子,一代恩怨鬧到現在都沒收拾乾淨,司薄年竟然敢拿出來說?
“你什麼意思?”
“很簡單,感情會消失,股份資產看得見摸得着,想和司家聯姻,得看戴家祥捨得下多大的本錢,司家日後可以提供給他們的資源可想而知,我能從戴家得到多少?說白了,他有的我都有,他沒有的,我也有,是他巴結我。”仟韆仦哾
司冠林最欣賞司薄年的睿智謀略,所以眾多子孫裏面最器重他,可這一招用來跟他對弈,委實不討人歡心。
司薄年又說,“戴羽彤長得也就那樣,又不是天仙下凡,我沒必要用自己日益增長的財富陪她耗費不斷下滑的顏值,km的地位百年內不會被撼動,她,不出二十年就人老珠黃,這筆買賣,橫豎都是我虧。”
陸恩熙從旁聽着,三觀不斷遭到摧殘。
當年司薄年和她結婚前,也這麼權衡過?
司冠林見怪不怪,可態度一改平和,“不管怎麼說,明天你和羽彤必須見一面,司家和戴家的聯姻,我管定了!”
司薄年很懂得收放,拿捏爺爺的脾氣,不觸發最後的導火索,“見面可以,後果我不負責。”
“你敢胡作非為,我打斷你的腿!”說罷審視陸恩熙,“你怎麼回事?”
陸恩熙想到自己來的使命,選了個體面的身份,“我是司少的律師。”
“婚都離了還想從薄年身上榨錢?他缺你一個吊銷執照的律師?”
司薄年道,“我不缺律師,缺一個隨時隨地提醒我別干傻事的活體廣告。”
——
陸恩熙最後一次和司薄年吃飯是三年前的夏天,她從法院出來接到林修晨的電話,說在雲鶴樓定了餐位。
她去時,司薄年已經是座上客,滿桌的私廚飯菜,一半是她的口味。
那天她很開心,“聞着真香,謝謝你特意請我吃飯。”
司薄年不喜歡她叫老公,她好久不敢那麼喊他了。
“過來坐。”司薄年拍拍身邊的位置,右上首,夫人的席位。
陸恩熙揣着小兔子似的,歡歡喜喜坐過去,去拉司薄年的手,“是什麼特殊的日子嗎?”
司薄年沒回答,她等來的是陌生的兩男兩女。
那是一個標準的商業局,過程中司薄年扮演着三好丈夫的角色,給她夾菜,噓寒問暖,眼底都是寵溺。
就在陸恩熙快要被醉倒時,對面一個女人說,“司少好會疼人哦,第一次見您帶女伴出來呢。”
司薄年道,“數她乖。”
那意思就是,他女人無數,這個以乖巧取勝。
陸恩熙頓覺口中的飯菜比蠟油還苦,他們結婚的事對外隱瞞,可被司薄年公然當“情/婦”,箇中滋味難以名狀。
女人又說,“既然喜歡,司少可以收了呀?司少不想結婚嗎?”
司薄年摸摸她的手,像極了摸一隻寵物,“家養的哪有野生的有趣兒?留在身邊久了,我膩,她還蹬鼻子上臉,麻煩。”
那時陸恩熙像是被pua的小女僕,傻呵呵的賠笑,他喂飯,她張嘴,把乖巧二字演繹的淋漓盡致。
現在,她不會了!
嘩!
陸恩熙抄起桌上的水杯,滿杯的溫水兜頭從司薄年發頂淋下去。
所有人都驚呆了。
陸恩熙潑總裁??
掃把星把總裁給收拾了???
姓陸的女人要死啊!
一身濕淋淋的司薄年慢半拍抬頭,臉上也水汪汪的,水流到他眼睛和鼻翼,好不狼狽。
陸恩熙還握着水杯的手微微一頓,她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把心裏想的事情做了出來,心虛之下她搶白道,“不是說留着我是為了提醒自己?我讓司少印象深刻點,省得哪天被我的美色迷住不可自拔,麻煩司少記住現在的感受,好好體會。”
司冠林氣的抓起遙控器要砸,“陸恩熙,你發哪門子的瘋?”
陸恩熙抓住遙控器,往事如漲潮在腦海回放,司薄年父母的威逼,老爺子的冷言惡語,狗眼看人低的傭人……
“給司家當了三年媳婦,我承認受了你們的恩惠,但我盡心儘力伺候公婆,沒對不起司家,陸家如今沒落了,配不上司少,我走就是,你問問你的好孫子,為什麼偏偏找我當律師,我懷疑他對我余情未了,可他不承認,要不你替我問問?”
“你給我閉嘴!”司冠林自然不會當著外人的面質問孫子,錯的只能是陸恩熙,“陸家從司家拿了多少好處,你命放這裏都填不上,憑你也配說盡心儘力?”
陸恩熙苦笑,“好,好得很,老爺子這話憋幾年終於說出來,痛快了吧?”
這一刻陸恩熙很想說,陸家拿走的東西,我一分不少的全都還回來。
可她沒那個實力也沒底氣,司冠林話糙理不糙,父親和大哥連帶着從司家順走的福利,就算她把自己剔骨割肉賠完也不夠。
“我們離婚那天說的很清楚,從此以後再無瓜葛,是你的好孫子上趕着找我辦事兒,您以為我願意登上您的高門大院?”
陸恩熙化被動為主動,“洛城第一豪門的司家,我本以為格局大胸襟寬廣,沒想到也斤斤計較,兩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弱女子,我不怕丟人,怕你們尷尬。”
司薄年慢條斯理抽紙巾擦了擦臉,起身,“道歉。”
陸恩熙腦袋僵硬的轉了半圈,“什麼?”
司薄年語氣不改,和吩咐女傭辦事一模一樣,“向爺爺道歉。”
“呵呵!”陸恩熙氣笑,“你也算個男人?哈?”
司薄年力氣大,單手摁住陸恩熙的手腕就迫使她鬆開了遙控器,同樣的話,他第三次說,“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道歉。”
陸恩熙碰到放下水杯,杯底磕在玻璃茶几上,“我和你不再是夫妻了司大少爺,別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咱們是合作關係,但不包括人身攻擊。”
司薄年道,“司家沒有人敢這麼跟長輩說話,你必須為自己的失態道歉,別讓我教你怎麼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