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前夫選妃
“為什麼發脾氣?”
司冠林脾氣大人盡皆知,輕則語言攻擊,重則拳打腳踢,陸恩熙就曾見他用高爾夫球杆打斷過一個傭人的手臂。
那狠勁兒,完美遺傳給了司薄年。
陳娟嘆氣,“因為總裁,你們……這幾年,老爺子沒停給總裁找對象,各式各樣的沒有三百也有兩百,總裁一個也沒看上,老爺子說無論如何今年也得讓總裁完婚。”
三年看兩百個女人,行程安排的還挺滿,看來司薄年沒閑着。
陸恩熙面上無波,“有眉目?”
陳娟掂量一下該不該說,又怕陸恩熙一無所知進去受氣,“是帝華集團的千金。”
果然,司家挑媳婦兒先看的都是綜合實力。
帝華集團是洛城最大的房產之一,地位僅次於km,董事長戴家祥兩子一女,小女兒叫戴羽彤。六年前她和司薄年的婚禮上見過那女孩一面,也就二十歲,公主模樣,蠻漂亮的。
陸恩熙不辨喜怒,“挺好啊,強強聯合。”
陳娟一愣,“陸小姐對總裁……難道?”不愛了嗎?
陸恩熙不多說,“陳姐,你去忙吧,改天你休息了我請你吃飯。”
目送陸恩熙離開,陳娟訥訥地想,陸小姐和過去不一樣了。
司薄年來時,陸恩熙正在門外踟躕。
“不敢進去?”
身後男生的聲音三分促狹,七分辛辣。
陸恩熙回頭,“司少遲到不用罰錢?”
司薄年道,“是你來得太早。”
呵呵。
陸恩熙努努下下巴,“你爺爺情緒不好,為你的終身大事發火,你找我來幹什麼?幫你選妃?”
司薄年一手拎着黑曜石車鑰匙,一手在褲袋裏,身形長長的立在那裏,不怒自威,“還有誰比你更了解什麼樣的女人適合我?”
陸恩熙只想說mmp,“司少身份尊貴,家境優渥,除了天上的嫦娥誰也配不上,要不你初一十五燒燒香,請她下來?”
陸恩熙伶牙俐齒,不然也做不了律師,只是她的利齒極少用在他身上,久別重逢后,他再三見識到這女人的毒舌。
司薄年道,“拿你當貢品效果更好,你去問問她喜歡活的死的?”
陸恩熙咬牙,繞回正題,“你爺爺不喜歡我,我來他只會更生氣。”
司薄年理所當然,“所以你最適合擋槍。”
陸恩熙翻了個白眼,她以前真是瞎了,愛的是什麼東西?
“滾,滾出去!”
司冠林的怒吼聲隨着大門打開衝出來,隨即是瓷器摔碎的聲音,司薄年後退半步,避開了碎片。
然後那些碎片彈到陸恩熙腳邊。
陸恩熙:“……”
等司冠林的罵聲結束,司薄年才開口,“爺爺。”
被罵得狗血淋頭的傭人如蒙大赦,抱着茶水托盤往門口走,“總裁。”
再看到他身邊陸恩熙,明顯呆了呆。
總裁怎麼帶掃把星回來了?
就連司冠林也沒料到,有生之年還會見到陸恩熙,眼睛眯起,只泄露出一道冷漠的寒光,“家裏不歡迎外人。”
陸恩熙求之不得,她巴不得趕緊走趕緊投胎。
可司薄年不動聲色拉住她的手腕,“是我叫她來幫忙。”
司冠林坐回沙發,周身的殺伐之氣,“嫌錢多讓她幫你花?金山銀山也給你搬空。”
陸恩熙耳朵發紅,渾身難受,眼神往下沉了沉。
司薄年道,“爺爺說我選女人的眼光不好,我帶個殘次品當參照,下一個跟她反着來就行。”
陸恩熙徐徐抬頭盯着司薄年冷硬的下頜線,他說的是人話嗎?
讓前妻幫忙選下一任老婆。
也就司薄年幹得出這種事。
豪門不走尋常路線,傭人也不敢造次,該端茶端茶該上點心上點心。
客廳暫時沒有硝煙,居然意外的祥和。
只有陸恩熙心裏一團團的炮彈在爆炸,恨不得把滿桌子的照片燒了祭祖。
司冠林開門見山,“羽彤年齡和你登對,年齡太小的不穩重,隔三差五給你找事,你後院失火,前線怎麼打仗?”
陸恩熙不出聲地笑。
司薄年道,“是,合適。”
司冠林難得聽到孫子鬆口,繼續加碼,“帝華這幾年擴張飛快,又拿了幾個官方指定的大項目,往後你們兩個聯合,km還能再上一層樓。”
司薄年不反駁,“嗯。”
“我和他父親談過,婚後羽彤會分到帝華5%的股份,雖然不多,但當你的賢內助也夠用,總好過巴巴找你要錢。”
這句話明顯在罵陸恩熙拖油瓶。
司薄年端起茶杯,品一口,“只給5%?戴家祥手裏有45%的股份,兩個兒子分多少?”
司冠林道,“嫁出去的女兒能和兒子比?”
司薄年靠着沙發,手指悠悠地敲着杯子外壁,“爺爺不如再和戴總談談,分15%給女兒,既然聯姻,砝碼至少要相當。”
司冠林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什麼,股份只是借口。”
司薄年這才和一直安靜聽話的陸恩熙說,“你是律師,幫我算算這筆買賣合不合算?”
不是說選妃嗎?還給得專業指導?
陸恩熙接收到司薄年的眼神,正色道,“其實不管股份多少都是婚前財產,離婚時不算在夫妻共有資產裏面,無所謂。”
司薄年撘眼,“盼我離婚?”
陸恩熙道,“司少好事將近,我怎麼能觸霉頭?只是站在律師的角度就事論事,我衷心希望你和戴小姐百年好合。”
不再看司薄年的臉色,陸恩熙心情暗爽。
司冠林難得聽到陸恩熙說話中聽,“沒錯,婚前財產沒必要計較太多,我們司家也不缺一星半點。”
司薄年認真道,“上次就是因為不計較才栽跟頭,這次我當然要好好合計,不光股份,還有不動產、戴家的慈善基金,聽說戴家祥海外市場風生水起,管理權在誰手裏?”
擋槍是吧?他可真捨得,一句句都是誅心的刀。
司冠林略一沉默,“你對戴家這孩子,是認真的?”
只要他肯上心,戴家那邊自然好談,這樁婚事就是就板上釘釘。
司薄年放下水杯,搬出說大事的儀態,連眼神都凝聚了精明的算計,“我已經離過一次婚,不想再來第二次,選老婆不是養貓養狗,被咬過一口還能不謹慎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