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正如你想的那樣(巫師來了)

第8章 正如你想的那樣(巫師來了)

冥主的呼吸越來越近,簡雲瞳孔微顫,抬起手想要推開冥主,指尖碰到冥主胸口的那一刻想起他身上有傷。

簡雲不敢再推開冥主,上一次他突然眼睛忽閃已經夠嚇人的,簡雲不敢輕舉妄動。

簡雲的掌心暈開一股溫熱,卻對上冥主那清冷的目光。

見冥主沒有要停下來的想法,簡雲把頭埋進冥主懷裏,冥主的唇冰冷地劃過簡雲的臉頰,停留在簡雲的耳際。

簡雲半跪着,緊咬着嘴唇,輕輕捏住冥主的衣襟,伏在他的胸口不敢出聲。

冥主胸口起伏,眼睛微閉,掌心扣在編鐘上,指尖泛白。

冥主半個身子伏在編鐘裏面,編鐘狹小的空間空氣迅速升溫,轉而變得燥熱。

冥主的掌心擦過簡雲的手臂,落在簡雲腰際,一切變得曖昧起來。

簡雲下意識收緊了腰,不能動彈,只是尷尬地笑了笑,緩緩開口:「冥主,衝動是魔鬼。」

冥主目光轉向別處,喉結輕微滑動,輕緩吐出一口氣。

冥主眼眸下垂,半響收聲沉吟:「不滿意?」

簡雲身體微顫,睫毛翕動,聲音略帶稚嫩,故作附和地點點頭:「這個決定很滿意。」

冥主聲音低沉醇厚,聲調微微上揚,指尖在簡雲腰際遊走:「不會不聽話了?」

「你這是強迫……」

「嗯?」冥主捻起簡雲裙帶一角,把簡雲拉進懷裏。

簡雲一個踉蹌立馬改口,臉上卻寫滿了不情願:「我聽話,你別衝動。」

這才是他想要的答案。

冥主身體後退,鬆開了簡雲,纏繞在鼻翼的香氣也隨之消失。

簡雲見冥主起身,立馬撒開了手中捏緊的衣襟,抽身離開了編鐘。

她這舉動是在嫌棄?

她嫌棄他。

冥主指節捏着簡雲剛才碰過的衣角,上面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就好似簡雲從來沒有對他有過動容。

他們說的對,冥主就是陰溝里的臭蟲,生性暴躁沒有人性,活該被黑暗吞噬。

想到這裏,冥主胸口的傷口又隱隱作痛起來。

冥主背過身,指尖輕微觸碰撕裂的傷口,裏面彷彿有千萬鋸齒割裂他的傷口。

冥主眼神微閃,簡雲正坐在床沿,還未從剛才的驚嚇中走出,卻發現滿屋閃着紅光。

血色的紅光映在簡雲身上,她的眼裏折射着冥主的背影。

簡雲微微鎖眉,眼神和緩,好似真心為他憂心:「怎麼了?」

冥主的腰脊漸漸彎了下去,他只手撐着牆,微微附在胸口的傷上。

見冥主沒有回答,屋內紅光忽閃,似乎在醞釀一場罪惡。簡雲打算上前查看情況,卻被冥主止住了腳步。

「出去。」冥主緩緩吐出二字,語氣平和,彷彿與屋內忽閃的紅光不出自一體。

簡雲沒了動作,現在冥主情況不容樂觀,萬一他再做出像上一次的舉動,整個暮土都不會安寧。

龍骨傷勢不明,冥主也有傷在身。憑藉龍骨單獨的力量,不能和冥主抗衡。

「出去!」冥主眼中寒芒閃動,命令中不帶一絲商討的語氣。

簡雲的模樣在冥主記憶中變得模糊,他快記不起她是誰了。

冥主身體溫度驟降,房間裏透着一絲寒氣。

簡雲沒有離開,就在他的身後,鼓足了勇氣向他邁近。

冥主眼中的景象扭曲,察覺到身後輕緩纏綿的腳步,他警覺地轉身,眼神中多了幾分陌生的寒意。

看見冥主這副模樣,簡雲頓住了腳步,眼神中帶着幾分驚詫,對上了他冷冽的眼神。

冥主眼中紅光漸隱,只留下一絲冷冽的溫存。

簡雲溫和的目光停留冥主眼中,陌生的神色中透露着幾分熟悉,冥主避開了目光。

他需要鎮定,否則會傷害到她。

「你要不躺下吧。」簡雲綿綿聲音入耳,迷濛中似乎又置身聖島。

「嗯。」冥主看不清簡雲的模樣,甚至記不起她是誰,仍點了點頭,朝着身後的石板床走去。

簡雲上前攙扶,卻被冥主側身躲開。

「不用,我自己能走。」冥主厲聲道,明明傷口疼痛,似乎還強撐着嘴硬。

簡雲見冥主步履搖曳,嘆了一口氣,沒聽他的話,上前扶住了他的手臂。

冥主目光微頓,余光中的身影格外亮眼。

他終於看清簡雲的模樣,停步俯身問道:「小丫頭,你不怕我嗎?」

怕。

怎麼會不怕?

他是冥主,試圖讓黑暗統領光之國度,但是他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

說他為惡多端,說他冷酷無情,可他只是被大家所厭棄,才習慣了黑暗。

冥主的眉間滲出一層薄汗,簡雲指尖在袖口來回摩挲,吐不出一個字。

冥主冷笑一聲,眼神倦怠,疲憊地依靠在石板床邊,輕言道:「罷了。」

見冥主這副模樣,簡雲胸口悶得發慌,眼底激起一層薄霧,眼角泛紅。

她好似見過這一幕,她無力援助,只能像現在這樣望着。

她是聖主,卻拯救不了她的國度。

簡雲轉身跑出了房間,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太可怕,讓她零散的記憶被一點點拼湊。

冥主望着簡雲離去的背影,心底倒有了些慰藉。

她終於能在他面前不再偽裝,有了自己的感受。

「哎,你去哪……」小螃蟹見簡雲朝外跑着,試圖攔下她,她卻沒聽見似的朝着大漠中跑去。

遙鯤要逃跑?

這真讓她跑了,冥主還不得罵死他?

一轉眼的功夫,簡雲便消失在視野里,小螃蟹見追回簡雲已不是辦法,便回去稟報冥主。

冥主房間內似乎還飄着一股淡淡芳草香,冥主還悠閑地躺在床上,沒有絲毫慌亂,彷彿事不關己。

小螃蟹又哭又喊地跑到冥主身邊:「冥主,遙鯤跑了!」

冥主反而一臉淡然,一隻手枕在腦後,雙目緊閉:「讓她去吧。」

她終將是不屬於黑暗之界,也不是他的小丫頭。

聖島浮島。

「阿默,聽光之子說暮土開放,二十蠟燭就可以過去。」阿言急匆匆地從門外跑來,羽毛上的海水還來不及抖落。

阿默正用聖水調配着控制聖島黑暗生物的藥物,聽見阿言的話停下了手上的工作。

阿默臉上沒有笑容,望着阿言一臉嚮往,阿言不知如何勸阻。

聖主目前在暮土還算安全,冥主選擇現在開放暮土,也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

「阿言,此事需與長老商討。」阿默重新拿起手中的藥物,繼續調配着。

阿言眼神驟變,語氣變得強烈:「長老肯定不會同意我們過去,不知聖主現在安全與否,我是不會安心的。」

「你去送死?那些黑暗生物什麼樣你不知道?」阿默難得沉不住氣,拍桌訓斥阿言。

阿言上前打翻了阿默手中的聖水,阿默手中的石杯砸在地上,滾落在阿言腳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阿言指着阿默的鼻子,憋着一股氣怒目瞪着阿默:「我受恩於聖主,我知恩圖報,可不像你一樣冷血。」

阿默神色恢復了正常模樣,看不出喜怒,彎身拾起了阿言腳邊的石杯放在桌上。

「你幫忙?呵。」阿默冷聲嘲諷着,自顧自沒管阿言。

「你這是狗眼看人……」

阿言還沒來得及反駁,就被阿默的話噎了回去:「你想成為阿陽那樣?」

阿陽如今在聖水裏泡了幾日才終有好轉,聖主此去估計也沒能好過,他們去了又能怎樣?

他們手無縛雞之力,整個光之國度都無與冥主抗衡之力,他們又怎麼能扭轉局勢?

暮土如今局勢大變,龍骨才控制局面,他們去了也是添亂。

哐當——

屋外傳來些許聲響,阿言趕緊外出去查看。

屋外門邊堆砌的花架倒落,泥土灑滿一地,旁邊還有幾隻白色的小螃蟹。

準確地來說,原本雪白的螃蟹身上多了幾道黑色條紋,是黑白相間的螃蟹。

沒有聖主的壓制,黑暗力量看樣子是要回來了。

「什麼情況?」阿默還不知道外面的情況,詢問門外的阿言。

阿言抓起其中一隻螃蟹,手中的螃蟹似乎還蠢蠢欲動,試圖攻擊阿言,但它們至少現在沒有攻擊能力。

「看。」

阿言把螃蟹扔到阿默身上,阿默順手接住了螃蟹,摟在懷裏,眉頭逐漸緊鎖。

聖島不能沒有聖主,不然整個聖島都會重新被黑暗籠罩。

屋內阿言和阿默交談聲悉悉索索,並沒發現門外一晃而過一個身影。

身影逐漸朝着海岸洞口邊挪去,清澈碧藍的瀑布傾瀉而下聚集成一個湖泊,湧入深海中。

那個身影齊劉海短髮不經意遮住雙眸,身穿漸變粉貝殼斗篷,分明是不學無術只會在外面貪玩的正太。

今天他可沒心思與蝶逗趣,一直回想着剛才在門口無意間聽到的話。

「救聖主?」正太心不在焉,小聲嘀咕着,一時犯了難。

雲野長老整天說他在外面鬼混,聖島的生物也要囚禁他,連書蟲都覺得只有像龍骨將軍那樣的人才算英雄。

他要證明自己也是可以當英雄的,他要成為聖島的英雄。

如果這個時候……

正太撿起腳邊的一根木棍,學着龍骨握劍的姿態在空中揮舞着,好像也像是那麼一回事兒。

說干就干!

正太躡手躡腳正打算朝着浮島上空飛去,卻被阿言撞破。

阿言不知正太是要去暮土救聖主,只以為他又要偷跑着出去玩。

「正太!」阿言拖長了尾音,充滿了憤怒,就差直接衝上去把正太綁起來。

「阿言姐姐~」正太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閃出一些金光。

這種伎倆一次兩次就算了,每次都來,已經不好使了。面對正太的哀求,阿言無動於衷。

阿言仰首,指着聖島上空的浮島威脅道:「你要是再亂跑我就和書蟲姐姐告狀,讓她永遠不理你了。」

正太欲哭無淚,氣急敗壞直跺腳:「阿言,你太過分了!」

果然,還得搬救兵才能讓正太心服口服。

見正太不再執意要出去,阿言也沒理會太多,轉身離開準備前去清掃剛才被螃蟹打翻的花架。

阿言轉身離去,正太收起了剛才可憐兮兮的模樣對着阿言的背影做了一個鬼臉:「切,書蟲姐姐肯定會支持我的,略略略。」

正太回了房間,爬到了床下找出了他積攢多年的蠟燭。

他的蠟燭都用來給書蟲買書,手裏存余的蠟燭也不是很多。

「二十蠟燭……」正太思索着,拿出了多餘的蠟燭重新放回床下。

他把二十個蠟燭綁在一起,放進了斗篷的口袋裏,斗篷瞬間變得沉重起來。

正太抿了抿嘴唇,下定了決心似的,全然不顧阿言勸阻,一躍而上。

阿言只覺頭頂一陣風呼嘯而過,身後那個桃粉色影子已然不見。

可惡!

下次抓到正太回來一定要把他綁起來。

正太瞥了一眼書蟲的房間,微弱的夕陽下還亮着些許燈光,映在書蟲的側臉。

「哎。」正太嘆了一口氣,沒去打擾書蟲。

等他回來吧,讓他把聖主救回來,他會成為聖島的英雄。

正太飛出了聖島的結界,朝着暮土的方向飛去。

暮土入口天色陰沉,看不見黑暗的邊際。

暮土大廳圍滿了光之子,有些是來看熱鬧的,有些還在猶豫要不要花這個冤枉蠟燭。

其中有幾個養老玩家興緻勃勃地圍了過去:「訓皮皮蝦去!我要讓它看看我的厲害。」

一堆白花花的蠟燭被小螃蟹收入囊中,小螃蟹樂得笑開了花,吱呀吱呀地揮舞着大鉗子。

那幾個養老玩家剛進去,正太正打算跟上去,眼神無意間卻瞟到了角落裏的一個黑影。

遠處的人戴着一個墨黑色的尖角帽,灰色的光翼圖案印在帽檐,深黑色的紅底斗篷,背後一串蝙蝠光標。

黑影中透出一串寒光,那一雙幽幽的目光正停留在遠處剛才那些光之子們消失的地方。

聽大家說過,冥主通體亮黑,明眸寒光滲人,這不就是眼前這個人嗎?

況且照他的行為來看,他必是冥主無疑。

這裏有幾隻小螃蟹,估計是他的手下,不能輕舉妄動。

正太掂量着身上的蠟燭,往裏面藏了藏。

暮土應該沒人認識他,他既然看見了「冥主」,就說明聖主目前還是安全的。

正太不知道聖主目前在哪,這偌大的暮土,一個地方地摸索也要一段時間,要把「冥主」引開才能藉機救下聖主。

正太心想,他什麼武功也不會,單槍匹馬絕對鬥不過「冥主」,早知道就和龍骨將軍學幾招了。

正太佯裝鎮定,朝着那個「冥主」走去。

那個黑影察覺到了危險,一雙凌厲的目光朝他射去,弄得正太心裏發毛。

黑影眼神透着一絲光亮,倦怠中不失警惕,掌心交扣在身側的魔法手杖,指尖微頓。

看着正太的身影越來越近,他紋絲不動,帽檐下的髮絲輕微搖曳。

他是誰?要做什麼?黑影心想。

上鉤吧,魚兒。

黑影嘴角微揚,指尖摩挲着魔法手杖上的魔法球,魔法球閃出一絲微弱的光亮。

那個黑影似乎有一種神奇的魔力,正太也不知是什麼東西讓他停不下腳步,朝着「冥主」走去。

阿言姐姐!我害怕!

正太在心底吶喊着,卻像是被那個黑影看透了心思。

黑影拉低了帽檐,指尖隨着鼻翼滑下,落在身側,笑容愈發濃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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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遇:冥主今天又心動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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