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還得寸進尺了?
蘇星沉很喜歡被他帶着熱度的大掌貼着:“司哥哥有給別的女孩子擦過葯嗎?”
“怎麼,剛當上傅太太,就想着要翻我的舊賬了?”
“我就問問嘛。”蘇星沉嗔了一句,秀氣的眉頭一皺,“嘶,好疼,司哥哥你輕點。”
傅寒司手指一頓,動作放輕了一些,嘴上不饒人:“嬌氣。”
給她消完毒貼上止血貼,傅寒司接過芳姨遞過來的小瓶子,用食指剜了一小坨,又給她的臉上了消腫的膏藥。
整個過程蘇星沉都格外的乖巧,雖然看不到,但能感受的到男人的動作很輕柔。
收了醫藥箱,芳姨忙讓人去準備晚飯。
“司哥哥,你家的沙發好軟啊。”蘇星沉沒受傷的手撐在沙發上,用那細軟的手指扣着沙發。
“喜歡?”傅寒司發現這個小丫頭還挺有意思。
“喜歡啊。”
“那你晚上睡這兒?”
蘇星沉鼓起腮幫子:“司哥哥的床難道不如沙發軟嗎?”小聲嘀咕:“只能給我睡沙發嗎?”
“想睡我的床?”
“不可以嗎?”
“可以啊。”傅寒司捏了一下她軟乎的小臉,低聲道,“不過……”
溫熱的呼吸打在蘇星沉的臉上,耳根泛起一絲紅意,蘇星沉咬着唇,一臉天真的問:“不過什麼?”
傅寒司的視線落在她塗了口紅的唇瓣上,如同一朵剛開的海棠花一樣。
他喉結不自覺的滾了滾,抬手就要去碰。
就在這時,一陣鈴聲打斷了兩人之間的旖旎。
傅寒司那隻手停在半空中,手指一收,臉上帶着幾分不爽。
他鬆開手,將不合時宜的手機拿了出來。
不耐煩的雙眼在看到來電顯示的名字后沉了下去。
蘇星沉感覺到沙發一輕,男人的腳步聲伴隨着關門的聲音一併消失。
傅寒司靠在客廳外面的落地窗邊上,他一回頭就能看到乖乖坐在沙發上的蘇星沉,英俊的眉眼倒映在玻璃上,帶着幾分疏懶:“解決了?”
“司爺,出事了。”電話那頭的男人語氣焦急,“新送來的那批葯送不進去,長老還是不接受,派了很多守衛守在門口,嚴夏姐姐氣不過,她和這邊的守衛打起來了。”
傅寒司語氣依舊冷淡:“打死人了?”
“……沒,沒死,但是長老那邊不肯用我們的葯,這樣下去,裏面的人,都會沒命的。”
“再等等。”傅寒司算了一下時間,“三天後,那老傢伙再不收,我去處理。”
他隔着落地窗,看了一眼一臉茫然的坐在客廳里的女孩,唇角不自覺的一勾,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蘇星沉東摸摸西碰碰,耳朵也一直在聽周圍的動靜,從腳步聲可以判斷的出,這房子肯定很大,除了剛剛的芳姨,還有三個傭人在忙活。
沒一會兒,不遠處就傳來男人沉穩的腳步聲,隨着腳步聲越近,她越發能清晰的聞到熟悉的黑雪松味道,她就知道傅寒司回來了。
蘇星沉歪着腦袋:“司哥哥。”
傅寒司應了一聲,同一時間,芳姨的聲音也傳了過來:“司爺,小夫人,該用晚飯了。”
蘇星沉寶貝似的把兩張結婚證捏在手中,然後非常熟練的抬起自己的兩隻細胳膊衝著傅寒司,一副要抱抱的姿勢。
傅寒司看着她那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舌尖抵了一下齒根的位置,輕笑了一聲。
自己就抱了她一次,她真當自己沒脾氣,就這麼把自己當成她的僕人一樣使喚了?
傅寒司一把勾住她的細腰,像抱小孩一樣提了起來,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自覺,直接丟到了餐桌前的椅子上。
蘇星沉‘哎呀’了一聲,揉了揉小屁股:“司哥哥輕一點呀。”
她小手在桌上摸索着,似乎是在找什麼東西一樣。
芳姨這才注意到蘇星沉的眼睛看不到,她忙上前,把碗放到她手邊,試探着問:“小夫人,要我幫你嗎?”
蘇星沉眨眨眼睛:“我可以讓司哥哥喂我嗎?”
“你還得寸進尺了?”傅寒司沒再慣着她,朝芳姨抬了下手。
芳姨立刻會意,給蘇星沉找了個勺子,另拿了個碗裏面給她夾了菜,拉過她的手,讓她去碰:“小夫人,這個碗裏我給你盛菜。”
蘇星沉嘟噥了下小嘴,乖乖的拿着勺子自己扒飯吃了起來。
吃過晚飯,傅寒司便先去了書房。
芳姨扶着蘇星沉從椅子上下來,蘇星沉先讓她帶自己去客廳,把擺在茶几上的結婚證給拿上。
她邁着步子,一手提着自己的裙擺,在芳姨的攙扶下上樓:“司哥哥呢?”
瞎了快一年了,蘇星沉走路上路已經不會再摔了,不過這個地方她不熟悉,還是有人帶着會比較好。
“司爺去書房了。”芳姨推開卧室的房門,讓蘇星沉坐在沙發椅上,“小夫人,我帶你去洗澡,我們先把身上的衣服換下來吧。”
她穿着這身禮服,也沒什麼意義。
“我想等司哥哥一起。”蘇星沉不喜歡被別人碰。
“小夫人,司爺很忙,他沒時間一直陪着你的。”她委婉的提醒蘇星沉,傅寒司不喜歡有人粘着他,尤其是女人。
可別有了那張證,就真的覺得自己對他來說是特殊的。
在傅寒司的眼裏,那張證跟一張紙沒多大區別。
她也是為了蘇星沉好,在傅寒司的眼裏,女人或者男人,什麼人都沒什麼區別,他們當傭人的也每天戰戰兢兢,生怕做錯點什麼,就要迎接來自這位脾氣不好的司爺的怒意。
今天蘇星沉已經毫無察覺的指使男人做了兩件事了,她看的出來,傅寒司已經不耐煩了。
蘇星沉也不笨,聽出芳姨話里的意思,手指摸着面前的桌子:“這是哪裏?”
“這是你們的卧室。”
“你先出去吧,我自己坐一會兒。”蘇星沉朝芳姨擺擺手。
芳姨把給她準備的睡裙掛在了沙發椅上,轉身出了房門。
蘇星沉起身,雙手在房間裏感受摸索着。
這是她和司哥哥以後要住的地方,她大致了解了一下這個屋子的結構,陳設非常簡單,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
就適合她這種失明的人,多走幾遍,她就能記清楚了。
不知道等了多久,蘇星沉坐的大腿根都僵硬了。
突然,前方傳來門被推開的動靜。
緊隨而來的是緩慢而又沉穩的腳步聲。
蘇星沉忽然挺直腰桿:“是司哥哥嗎?”
傅寒司從外面進來,見她身上還穿着那件紅色的真絲禮服,眉頭微蹙:“衣服沒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