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摸一下也是可以的
整個身體忽然騰空起來,蘇星沉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慌亂的在傅寒司胸前摸索了兩下,才勾住他的脖子。
黑雪松的味道將她整個人包圍,她把臉貼在他的胸口,莫名的覺得安心。
“司爺,那五千萬……”
即便是懼傅寒司,蘇成和也不忘記索要酬勞。
嚴冬直接丟了一張卡過去,五千萬對他來說連零花錢都不夠,給蘇成和就當垃圾一樣丟了,隨後快步的跟上了傅寒司的步子。
車門打開,傅寒司將女孩放在寬敞的後座,旋即傾身,修長的手指捏住了女孩的下頜,目光不加掩飾的打量着她。
他倒是想看看,到底是什麼人,能被那個挑剔的老頭子選中。
“蘇星沉?”
即便看不見,蘇星沉也能感受到來自男人身上非常濃烈的壓迫感。
冷調的黑雪松香味,一如十年前一般好聞。
蘇星沉不怕他,她唇角一彎,直接脫口而出記憶中熟悉的那個稱呼:“是我,司哥哥。”
傅寒司眯起狹長的眸子,這個稱呼似乎有幾分熟悉,但他並不記得有什麼人上來就這麼親密的喊他。
不過他下意識里並不排斥,眼神肆無忌憚的打量着懷裏小鳥依人般的女孩,她皮膚白皙,紅色的禮服裙穿在她身上十分合體。
蘇星沉意識到傅寒司並沒有把她認出來。
也是,她那個時候也就是個小孩兒而已,長大變了那麼多,認不出來也是正常的事。
不過她知道,她的司哥哥並沒有外人說的那麼不堪,他不是瘋子也不是怪物,他只是看上去冷漠而已。
她大着膽子伸手去撫摸男人的臉,男人眉骨硬朗,蘇星沉本身就是學藝術的,自然很清楚如何辨別人的骨相。
眼前的男人骨相極好,就算看不見他的臉,也能知道他長的並不差,不知道十年過去,他的長相有沒有變化。
傅寒司見狀,眉頭先是一蹙,但意外的並不厭惡她的觸碰:“瞎子?”
蘇星沉手上的動作一僵。
傅寒司收斂起眼底那股打量的寒芒,他注視着蘇星沉那張精緻小巧的臉,嘖了一聲:“可惜了。”
他捏着她的下頜,往邊上一瞥,就看到白嫩的皮膚上,一個偌大的巴掌印,小臂上還沁着血的一道長長的傷痕,手腕處,還有摩擦出的紅色痕迹。
他捉住女孩的手腕,指腹在上面摩挲着,面色不虞:“身上的傷,是誰弄的?”
“是秦雪,我名義上的嬸嬸。”蘇星沉聲音軟軟的,鼻腔裏帶着幾分委屈的瓮聲,“他們怕我不願意嫁給你,所以綁了我,巴掌是因為,秦雪覺得你不來,是我沒用。”
男人語氣中帶了點興味:“怪我來的晚了?”
“不怪司哥哥……”蘇星沉聲音軟糯,手指在男人挺翹的鼻樑上撫過。
傅寒司淡淡的應了一聲,任由她用手指代替眼睛‘看’自己,將她抱着坐在自己的腿上,手指在她細腰處點着。
不管他喜不喜歡蘇星沉,她既然被自己帶走,那她就是他的人了。
更何況,他確實對她有點興趣。
傅寒司聲音沉沉:“知道該怎麼做了?”
嚴冬坐在前排,把蘇星沉的話也聽了個一清二楚,立刻會意:“司爺放心,我會處理好。”
車子平穩的行駛了一段路。
過了一會兒,嚴冬下車為後排的兩人打開了門:“司爺,到了。”
蘇星沉被陸司延抱着下了車,他走路很穩,一點兒也不顛簸,有十足的安全感。
半月灣內的傭人正在忙碌着,傅老爺子交代,今天是傅寒司的新婚日,要好好佈置一下。
看到傅寒司抱着一個穿着紅色長裙的女孩進來,芳姨忙走上前來,小心翼翼:“司爺,您和小夫人的結婚證老爺已經送過來了。”
傅寒司掃了一眼芳姨手中的結婚證,沒什麼表情,隨口應了一聲。
這個老頭,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先斬後奏。
蘇星沉一點兒也不意外,照傅家在帝都的地位,不用本人出場,想要辦一張結婚證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
“司哥哥,我想摸摸結婚證可以嗎?”蘇星沉搭在傅寒司臂彎中的腿翹了一下,小臉上帶着幾分期待。
“你看的到?”傅寒司對上她那雙沒有焦點的眸子,語氣中帶着幾分調侃。
蘇星沉嘟起嘴巴,小聲撒嬌:“摸一下也是可以的。”
“哦?”傅寒司嘴角一勾,嗓音疏懶,“就像你剛剛摸我一樣?”
蘇星沉小臉一紅,嘟起紅潤的嘴唇。
“拿過來。”傅寒司命令。
芳姨立馬把結婚證遞了過來。
蘇星沉看不到,傅寒司一把接過,丟到了她的懷裏。
蘇星沉從懷裏接過結婚證,秀氣的指尖輕撫着上面凸起的部分,唇角揚起一抹甜甜的笑。
“醫藥箱。”傅寒司把蘇星沉放在了客廳柔軟的沙發上,芳姨很快把一個醫藥箱遞了過來。
她這才注意到蘇星沉受傷了。
“小夫人怎麼受傷了?”芳姨忙在她面前蹲下,心疼的看着她,“司爺,我來吧。”
傅寒司應了一聲,鬆開了摟着蘇星沉小腰的手,整個人倦懶的靠在沙發上。
手指一顆顆的把西裝外套的扣子解開,脫下外套,隨意搭在一旁。
蘇星沉的手往邊上一抓,抓到了傅寒司的手臂:“我想讓司哥哥幫我,可以嗎?”
“小夫人……”芳姨有些擔憂的看向傅寒司。
司爺向來矜貴,只有被人伺候的份,從來沒有伺候過人,小夫人這是剛進門,就要得罪司爺啊。
傅寒司‘嘖’了一聲:“麻煩。”
口中雖然聽着不樂意,但是手卻已經朝着芳姨伸過來:“拿來。”
芳姨眼底閃過一絲訝異又很快收斂,把沾了碘伏的棉簽遞給傅寒司。
傅寒司抬起蘇星沉那細的一掰就能斷的胳膊,指腹緊緊貼在她白皙的肌膚上。
沒想到女孩的皮膚能這麼嫩。
活了這麼些年,什麼傷什麼血沒見過,這還是他第一次處理這麼小的一個傷口。
要換做平時,換做別人,他肯定要嗤一句:“要是再晚處理一些,你這傷口都要癒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