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神鳥鸑鷟
那尊本來沒有氣息的鳳溪獸,突然張嘴,一道黑光射出,直接擊穿了孽龍的胸口。
“你這畜生,果然奸詐……”
孽龍重重的摔到地上,捂着胸口怒罵。
秦九牧厲聲道:“殺!”
四人配合已經十分默契。
心宿二和郝春風祭出法陣和黑鐮刀,跟孽龍的同夥大戰起來。
凌青子祭出四道光羽,急射孽龍。
趁他病,要他命!
“混蛋,爾敢……”
一出手就是四根龍牙刺,迎上四道光羽。
“你哪兒來那麼多廢話,”秦九牧一道番天印手印,將他壓得跪倒在地,一個影殺術,閃爍道跟前,儒道君子劍握在手中:“去死吧!”
一劍捅入他的心臟……
“你,你,你敢偷襲……”
儒道之光,浩然正氣,將他凈化成一片光華。
“殺得就是你這妖族。”秦九牧緩緩收劍,負手而行。
孽龍的手下都是一些八品九品的雜妖,很快被心宿二兩人殺得片甲不留。
“噗通……”
鳳溪獸集最後的能量,給了孽龍最後一擊,牠終究是耗盡了生命,從樹巢上跌落。
“嘎,嘎……”
鳳溪獸努力抬頭,想要看兩眼樹上的巢穴。
秦九牧從樹巢中取下一枚覆滿了秘聞,散發著黑光的蛋。
“秦兄,這鳳溪獸也是一身之寶,不如殺之取下獸寶,能打造一副四品防禦之類的寶甲。”
心宿二眼中,什麼都是寶物。
秦九牧問道:“有無療傷丹藥?”
心宿二驚訝道:‘“秦兄受傷了?”
秦九牧搖了搖頭,凌青子不問緣由,遞給他一個玉瓶:“這是凝神丹,可恢仙力。”
“多謝。”
秦九牧將丹藥塞入鳳溪獸嘴裏:“吃下這個,你或許會撐到你的孩子誕生。”
拍了拍牠的頭,轉身離開。
“秦兄,這,是不是有些浪費了?”心宿二一臉心疼。
不說這鳳溪獸的獸寶,就說這枚蛋,可能是異獸呢。
“弱肉強食,適者生存。”
“我們獵殺牠,牠獵殺我們,可謂天道。”
“然,不論人與獸,親情為天下至情,最為偉大。”
“牠們生命的最後,僅剩這些了,我們何不成全?”
停了秦九牧的話,心宿二撓了撓頭,憨憨一笑。
凌青子則越發奇怪的看着他,眼睛裏又不一樣的情愫。
“嘎,嘎……”
鳳溪獸奮力叫了兩聲。
眾人回頭,發現那顆黑色的蛋,咔,有了裂縫。
“蛋碎了,異獸要出世了,哈哈。”心宿二笑着,又跑了回去。
“咔!”
一個尖利的喙從蛋殼裏將蛋擊碎,嘎吱嘎吱,一口口吃着蛋殼,嘎嘣脆。
一隻小鳥露出腦袋,頭頂有九根紫色的羽毛,渾身的羽毛也是紫色,靚麗異常。
“這是鸑鷟(yuzhu)神獸!”
“鸑鷟?”
凌青子解釋道:“天地謂為赤者鳳、黃者鵷鶵(yuh)、青者鸞、紫為鸑鷟,白名鴻鵠。”
“還是一隻神鳥啊!”秦九牧摸了一下頭頂上的羽毛。
“秦兄,牠似乎與你親近,快第一滴血,餵給牠,”心宿二急迫道:“如此,牠便認為你是牠的母親,額,應該是父親?反正就是那個意思。”
秦九牧一臉黑線,不過他捏着鸑鷟的後頸,放在鳳溪獸面前。
“小紫,看好了,牠才是你的母親,記住牠的樣子,將來你就是鳳翅九天也好,沉淪九幽也罷,牠對你生恩不可忘。”
鸑鷟似乎是聽懂了,“嘎嘎”的叫了兩聲,用小小的喙蹭鳳溪獸的喙。
“嘎嘎。”鳳溪獸也叫了幾聲,兩隻鳥似乎在交流。
最後,鳳溪獸從口中吐出一團黑色的光晶。
“獸寶!”.
獸寶漂浮到秦九牧手中,他直接塞到鸑鷟嘴裏:“還是給牠吧,這或許是你唯一一次哺育牠的機會了。”
“小紫,生恩與養恩都有了,不可辜負,聽到了嗎?”
“嘎嘎!”
鳳溪獸抬頭也尖嘯了兩聲,似乎是回應鸑鷟的叫聲,然後腦袋重重跌落。
“嘎嘎!”
鸑鷟飛過去,蹭着牠的腦袋,牠卻再也沒有了回應。
“唉!”
“此生一面,便是死別。”
他揮手,在山石上炸出一個坑,將鳳溪獸的屍體放進去,又填滿了山石。
心宿二等人也沒有提出要靈獸之體的要求。
“小紫,你是在這裏守着母親,還是跟我們走?”
鸑鷟圍着那個地方,轉了三圈,最後圍繞秦九牧轉了三圈,鑽進他腹鳥形圖案之一。
莫非,鳥對應的就?
秦九牧搖了搖頭:“走吧!”
眾人離開!
進入洪都府境內,石亭。
日暮西山,晚笛幽咽。
“秦兄,我等在此告別吧!”
心宿二有一絲不舍。
凌青子一隻小心翼翼的看着她,不知其所想。
“好,”秦九牧拿出一壺酒:“喝一杯,以後山高水長,還會再見面!”
四人碰杯,一杯濁酒而已。
“秦公子,告辭!”
凌青子踏上光羽,飛到空中,心宿二和郝春風也祭出法器,飛到空中。
秦九牧凝聚才氣古琴,勾動琴弦,輕聲道:
“石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難得是歡聚,唯有別離多……”
一曲《送別》,才氣三千里。
凌青子駐足在九天之上,將他念誦的每一個字,都摘錄在玉髓之上,心頭酸楚,隱隱落寞。
“問君此去幾時還……”凌青子低頭看着那個石亭,低聲道:“秦公子,相信我們很快就想見的。”
登科樓客棧。
“賀兄,賀兄,我回來了!”
秦九牧推開賀義山的房門,他彷彿嚇了一跳一樣:“啊,秦兄,你,你回來啦,好,回來就好。”
嘴上這麼說,卻側着臉,不敢看他,也不敢抬頭。
“賀兄,你這是怎麼了?”秦九牧覺得很奇怪。
“沒事,沒事,我……”
秦九牧上前,抬起他的頭一看,當場就炸了。
賀義山一雙熊貓眼,整個臉也沒揍成了豬頭。
“這是誰幹的?”
“沒誰,是我不小心,撞到了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