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龍龍不要胡鬧了!
接下來的幾天裏,星艦一如既往地平緩行駛着。
星艦配備的超級光腦會根據莫森提供的信息,自動規劃出一條合適的路線;而在這幾天的規劃推演之下,一條完整的通往骸骨人魚地盤的路線已然完成。
至此,莫森的職責算是完成了,他再也不用被一遍又一遍地詢問那天發生的事情。
在路線規劃完成之後,星艦便單獨給莫森安排了一個房間,讓他在此休息,也收回了他進入主控室的權力。
這其實也是沈懷和懷瑟等人對他的試探。
雖說莫森已經對他多次詢問西達涅的名字的行為做出了解釋,但是這並不妨礙沈懷等人對他這種行為產生疑慮。
畢竟沈懷是從戰場上廝殺出來的人,而懷瑟也從小見慣了聯邦高層之間的勾心鬥角,他們對人待事肯定比巫敖要謹慎得多。
莫森解釋了,並不影響他們再求證一次。
只不過他們並未直截了當地進行詢問,而是通過收回莫森進入主控室的行為來試探他。
如果他真的有不軌的心思的話,待在主控室內顯然比待在其他地方更容易打探到消息。
而被收回了待在主控室的權限之後,只要莫森有異心,就一定多多少少會顯示出一些異常。
厲修年知道他們的打算,也默許了他們的行為。
然而幾天過去,被收回權限的莫森看上去並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他每天除了吃飯和對着窗外唱些代表着思念親人的人魚一族流傳的歌曲之外,就是衣服安安靜靜的模樣。
沈懷甚至還專程找了萊拉過來,只為了讓他給他們翻譯一下這個莫森到底唱了些什麼玩意兒。
在聽見萊拉翻譯說莫森唱的歌是代表着思念逝去的親人的意思之後,沈懷和懷瑟二人都不約而同地沉默了。
他們一時間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最後因為莫森表現得太過正常,沈懷和懷瑟也只能放棄了對他的試探。
而在這風平浪靜的幾天裏,巫敖因為上一次懷瑟的添油加醋,導致他對厲修年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極強保護欲。
厲修年在他心中的形象瞬間從強大又好看的公主變成了可憐又好看的公主。
身為世界上最後一條龍,也身為他美麗的公主的唯一配偶,巫敖覺得自己有責任去修復自己公主“受傷”的心靈。
而在這幾天裏,他也對自己“可憐的公主”進行了全方位的“安慰”。
安慰到有人來報告已經快要進入骸骨人魚領域的時候,他直接沒爬的起來。
厲修年倒是顯得格外饜足,他俯身輕輕親吻了一下巫敖的嘴角,笑了笑:
“你在這好好休息,我出去看看。”
巫敖這幾天被他折騰得狠了,在床上哼唧了幾聲,就把自己拿被子包住不看厲修年了。
這幾天算是讓他發現了,厲修年可能小時候過得確實不咋地,吃不飽穿不暖的;但是他長大之後過得絕對很不錯,最起碼現在他體力就挺好的。
巫敖揉着自己酸痛的腰,得出了這個結論。
幾天的“胡鬧”結束了,巫敖才反應過來自己這幾天和厲修年在房間裏盡做了些什麼事,腦子冷靜下來之後,羞澀的情緒也湧上來了。
他把自己裹在被子裏,只露出一條因為極度放鬆而顯現的尾巴。
室內安靜了片刻,而後巫敖像是擔心厲修年因為自己不理他而不開心似的,又默默控制住自己的尾巴,伸到厲修年手腕上,捲住他的手腕做了個“OK”的手勢。
這是答應了。
捲住厲修年的手指做完這個手勢之後,巫敖就靜悄悄地收回了自己的尾巴。
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
厲修年:“......”
被可愛到了。
他沒忍住,把小龍從被窩裏薅了出來,又狠狠揉了兩下巫敖的腦袋,才又道:
“你要是覺得無聊就自己在星艦里逛逛,我這次可能會去很久。”
既然已經到了骸骨人魚的領地,那麼商討出一個具體的戰略是必不可少的,他們面對的是一群完全陌生的敵人,自然要更加謹慎。
厲修年這一去,可能回花費很多時間。
其實他更想把巫敖也帶在身邊,但是這些日子以來,厲修年也看出來巫敖並不喜歡聽他們說那些乏味的戰略與討論。
每次自己帶他參加會議的時候,他都是一副興緻缺缺無聊至極的模樣。
要是巫敖不喜歡這些會議,他也不會強迫他陪自己參加。
巫敖聽他這麼說,就知道這是自己可以不用和他一起去這個會議的意思了,正好他現在也疲懶得很,自然欣然應允:
“好啊。”
厲修年又揉了揉巫敖毛茸茸的腦袋,然後才轉身離開。
在他離開之後,巫敖又扒拉着自己的光腦,藉著亞特文明母星着稀薄的星網信號,看起了自己最喜歡的肥皂劇。
可是他一整部肥皂劇都看完了的時候,厲修年還沒回來。
他往舷窗外面看出去,只見天色已經微微黑了。
亞特文明母星白天比黑夜長大約三個星際單位時間,而厲修年是天剛亮的時候出的門。
這代表厲修年已經有整整一個白天——大約十幾個小時沒有回來了。
按理說以前這個時間已經到了巫敖該睡覺的時候,可是巫敖看了一整天的肥皂劇,反而越看越精神,再加上被窩裏沒有暖洋洋的,他就更加睡不着了。
幾番思考之下,巫敖決定出去找找厲修年,看看他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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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厲修年這邊,就怎麼引出骸骨人魚這一點,商討到了現在。
骸骨人魚是厭光的生物,白天基本看不見他們的身影;而夜晚作為骸骨人魚的主場,對厲修年他們作戰又很不方便。
再加上他們現在到達的只是骸骨人魚的大概的領域,它們的老巢具體在哪裏,還是一個需要探索的事情。
畢竟莫森之前遇見的,也不過是一支外出覓食的骸骨人魚小隊罷了,並不能算是它們的主力。
而厲修年這次前來是抱着端了他們老巢的心思過來的,順帶着問出那個邪惡實驗的位置。
所以一批一批地絞殺那些出來覓食的骸骨人魚,顯然太過於浪費時間。
他們目前的打算是,盡量在白天把骸骨人魚的老巢找出來,然後在問出自己想要得到的消息之後,再把他們盡數剿滅。
可是這恰恰是最難的一點。
骸骨人魚是和野獸差不多的生物,並沒有理智,就算是要用計引他們出來,但是野獸行事本來就沒有邏輯,這對他們使用計謀也產生了不少的困難。
厲修年食指在桌面有節奏地敲打幾下,忽而抬眼看向萊拉:“你們以往和骸骨人魚作戰的時候,他們有什麼異常之處?”
他頓了一下,補充道:“或者說......他們有沒有什麼和他們本身行事風格不符合的行為?”
骸骨人魚是實驗產物,沒有理智,也不似蟲族那樣擁有極其堅硬的外殼和鋒利的口器,哪怕是有了蟲族的分生能力,也不應該每次都給訓練有素的亞特文明皇室軍隊造成那麼大的損傷。
要知道蟲族這麼多年來之所以能和聯邦打得有來有回,是因為他們擁有聯邦人類沒有身體素質與能摧毀精神力的精神毒素,並且它們還有那些生出理智的高等蟲族,可以引領他們與聯邦抗衡。
任何事物互相抗衡的時候都一定有能讓他們互相抗衡的那個點:
對於聯邦和蟲族來說,是人類薄弱的軀體和蟲族堅硬的外甲的抗衡;是人類與高等蟲族智慧的較量,可是對於亞特文明來說又是什麼呢?
數量在戰爭中本不該佔到過大的優勢,更何況亞特文明這些年來還有了聯邦的科技支持,擁有了自己的熱武器。
他們在面對和自己相同構造、同等實力的骸骨人魚的時候,不應該會有那麼大的傷亡,也不該拖這麼久也沒解決。
這顯得很奇怪。
他將自己的想法簡單沈懷和其他幾人說了一下,萊拉經他提醒,突然想起來了什麼:
“之前我父皇好像和我說過,這些骸骨人魚每次交戰的時候都顯得格外莽撞,就像是真正的野獸;但是有一次我父皇想設計假裝示弱,誘敵深入然後一舉殲滅的時候,那些骸骨人魚眼見着都已經快要進入我們的包圍圈了,卻又在轉眼間離開。”
“當時我父皇還以為是巧合,後來就再也沒有找到那麼好的機會去包圍他們了。”
萊拉隱隱約約反應過來什麼:
“厲元帥你的意思是......?”
厲修年微微勾了勾嘴角:“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我們估計不用再跑其他地方去尋找那個實驗進行的位置了。”
和那些在野外覓食的群居性野獸一樣,這些骸骨人魚不會平白無故停下自己的動作,也不會平白無故變得聰明。qs
那麼就只剩下最後一個可能:有人在指引它們行動。
骸骨人魚不會使用電子設備,想及時地對他們發號施令,那麼那個發號施令的人也必定就在骸骨人魚巢穴附近。
萊拉還是有些不理解:
“可是我父皇曾經在於骸骨人魚作戰的時候,全面搜索了骸骨人魚領地里的每一寸陸地,並沒有發現任何有實驗室的地方。”
“那種需要用到精密儀器的實驗室,總不能在海底吧?”
厲修年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對啊,他們的實驗室確實不可能在海里。”
他想他知道要怎麼引出這些骸骨人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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