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勾指,弦動,音起。
急促的音調此起彼伏,如大浪淘沙。
還是立體音。陳桃之在心中吐槽道。
樂光等人聽見琴聲先是一愣,但發現似乎沒什麼影響。
可一旁的老怪可是真真的不好受,他停下了腳步,臉色通紅,白氣蒸騰於頭頂泄出。
此時在別人聽來彷彿尋常的琴音在他耳中如洪鐘轟鳴如雷電隱露,大江跌宕,聽的他是六神無主不知東西南北。
白雨裳一喜,扭頭對眾人道:“看來是制住他了!”
突然一陣拳風襲來,幸好樂光與李琉璃眼疾手快即使拉開白雨裳並與之對轟一拳一劍。
“怎麼回事。”白雨裳有些后怕的看着一步步走來的老者。
他全身的肌肉像是活過來一般鼓動着,發出一陣陣嗡鳴。
“想削我一口先天氣,將老夫打落凡胎,小丫頭你火候還差點。”老人鬍鬚飄蕩,周身氣息凝重。
“好像不夠啊,怎麼辦點…”陳桃之看向點墨說著突然發現點墨臉色竟然是如此的蒼白,額頭佈滿冷汗,嘴上也沒什麼血色,唯有眼光如炬死死地盯着老者,手指的撥動一刻不停。
這樣不行,她到極限了,要做點什麼,但該做什麼?
有人先出手了。“我也來。”樂光坐到一邊。“給我也輸一管。”他對陳桃之說道。
光頭手感也不錯,陳桃之想到。
還不等點墨開口,他已經上手聯彈了。
比起因突然有人加入而有些凌亂的點墨,他反而才像是一開始正主竟然可是反輔點墨。
“譜子不難,聽兩遍差不多了。”樂光很自然的說道。
奏鳴很快就恢復了,兩人的聯彈越來越快越來越急促。
在老者的耳中如催命的號角,他全身肌肉如小鼓,但已經跟不上節奏了。
他抱着頭怒吼,披頭散髮狀如瘋魔。
“啊啊啊啊!你們該死!”他雙眼充血,已是不管不顧沖向三人。
一步震開白雨裳,兩步拍開李琉璃,肩胛插着一劍卻還是踏出一步,還有兩步之遙,兩人一咬牙彈的更猛更烈了,一步七竅一血他卻笑了,如一勾冰冷的血月。
最後一步他噴出了一口老血,但拳頭已經揮出,含怒而出,其勢如槌,似要搗爛前方三人的腦袋。
看着愈來愈近的拳頭,樂光與點墨只是死死地盯着,手一刻都未停。
這時一直有些“神遊”的陳桃之突然說道:“原來是這樣。我悟啦!”在樂光錯愕的眼神中陳桃之的手從他的頭頂離開摸到了老者的額上,碰——
他瞬間如一個破布袋般倒飛而出撞到了一片山壁,倒在碎石堆中不省人事了。
白雨裳躺在地上看着這一幕喃喃道“真有不世之傳…”
點墨一臉錯愕的看着這一幕,訕訕的說:“你悟啦個啥…”
“就是單純的突破了。”
“突破這麼容易的嗎?”
“當時就想着該怎麼辦,然後想到不少小說都有臨陣突破的說法,想了一下就突破了。”
“…這設定這麼離譜的嗎?”
“所以接下來怎麼辦,打贏了,拿東西結束?”樂光看着碎石堆問道。
話音未落,一陣陰笑詭異的響起。
不用多想,除了在場五人,這場上也就只有一人了。
侍者捂着面具笑着說:“原以為來了兩個先天就很喜人了,沒想到又破境了。這很好吸干你們,我定天下無敵!哈哈哈。”
李琉璃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微嘆一聲:“怎麼還有啊。”
正當五人重新振作,決意再戰時。
一陣嗡鳴響起,就如雪花屏的噪音。
那人就僵在那,一個彈窗探出上書道:測試部分結束,更多內容敬請期待。
世界變的白茫茫的了呢。
“這算什麼鬧劇嗎?”
“做的稀爛,我要差評。”
“說是這麼說,但我們為什麼在流淚呢?”
不知何時起,在場所有人都掛上了淚珠,突然而奇妙。
一串名單滑出。
製作人名單
編程:李琉璃
演出:樂光
音樂:點墨
編劇:陳桃枝
美術:陳白水
導演:所有人
嗶——
朦朧中一個熟悉的聲音道:
“只是當時隨口的一提,來做個遊戲吧,不過有一點要改…
大家都做着自己不擅長的活,但這樣我們才能感到自己的努力是如此的真實,雖然最後做出來的東西真的很爛,但過程真的很美。”
說道着那個聲音一頓,似乎在回味,一會兒后聲音接着道,更加的柔和。
“…,這一路來你的迷茫,你的堅持我都看在眼裏,辛苦了,很抱歉,之後你恐怕還會更辛苦,而我能做的不多,但至少在這中場休息給你們一個甜美的休憩時光還是可以的,…,故事快結束了,我能做的都做了,接下來就靠你了,但不用擔心,我相信你。”
陳桃之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感覺很悲傷,感覺自己的心被颳了一刀。
此時隨着話語一些東西被取走一些東西被留下。
“我故事寫的很爛,但我會儘力寫好的,要是能像編程一樣簡單就好了,結局的那一筆就由你來填。”
陳桃之想說什麼,但動不了。
掙脫,掙脫,掙脫!
“呼呼。”陽光下,少年從床鋪上驚醒。
“是,夢嗎…”
“你醒了嗎?”沃得的聲音傳來,不同以往的哈里哈氣。
此時她端坐在窗口,迎着朝陽與晨露,她唱起輓歌。
氣氛嚴肅而凝重。
“還有人會為我而歌唱嗎?”沃得喃喃道。
“嗯?”
“嗯?”沃得扭頭看向陳桃之歪着頭,一臉疑惑。
這時陳桃之發現桌邊的日期。
他的瞳孔一縮,一個月,因為自從失憶后他就非常注意時間,所以不會記錯的。
為什麼過去了一個月。
他沒有任何印象。
又失去了一截記憶。
無數的疑慮在他心底打旋,他意識到可能有新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