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我說你不能,你就不能
這天夜裏,墨笙染將自己鎖在了床上,鐵鏈把她的手腕腳腕磨破,眼眶裏被紅氣充塞,脖頸上額頭上快速蔓延出了紅色的條紋,看起來妖冶無比。
墨笙染痛苦地皺着眉,面色慘白,脖子上青筋畢露,全身冷汗不止,她痛苦地嘶吼出了聲。
鐵鏈也被她拽得叮咚作響。
「阿染,你睡了嗎?」顧十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門被反鎖,他一時半會進不來。
墨笙染的意識恢復了幾分,她緊緊咬着牙,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
顧十安在外面等了一會,墨笙染才開了門。
「有事嗎?」她開了門,嘴唇一點血色都沒有,頭髮還濕漉漉的貼在頭皮上,聲音虛弱無力。
「你怎麼了?」顧十安注意到她的臉色,神色心疼。
墨笙染扯了扯嘴角,隨口說道:「做了個噩夢而已。」她抬眸看他,「找我有什麼事嗎?」
「明天早上,陪我出一趟門。」顧十安看着她蒼白的臉色,又想起白天唐修仁說過的話,極力剋制住要將她擁入懷裏的想法。
「好。」
顧十安看着她看了很久,終於忍不住,將她擁入懷裏。
墨笙染靠在男人的懷裏,耳邊是男人強有力的心跳聲,「怎麼了?」
「讓我抱一會。」顧十安的聲音低啞有力。
他的懷抱太有安全感,墨笙染原本躁動的心居然慢慢靜了下來。
他的身體裏,流的是她的血啊。
墨笙染一大早就被顧十安叫了起來。
「不吃早飯嗎?」墨笙染有點餓。
「到了再吃。」顧十安給她套了一個很厚實的淡粉色衝鋒衣,保暖又好看。
看到她暗紅色的頭髮,顧十安的神情微變,他從手腕上拿下頭繩,給她綁了一個低馬尾。
墨笙染看着他熟練的動作,溫順一笑,原來他一直都有戴頭繩。
收拾好之後,墨笙染就這麼迷迷糊糊跟着他上了車。
一個小時后,全球限量的豪車停在了軍部醫院的大門口。
顧十安給她打開了車門,「下來。」
「不要。」墨笙染打死也沒想到顧十安會帶她來醫院,早知道就不來了。
應該就是昨天她吃的葯被他看到了,這才要帶她來醫院。
顧十安眼眸一沉,然後彎下腰,將女孩霸道地抱了起來。
她好輕。
一米七的個子連九十斤都沒有。
「顧十安!你放我下來!!」墨笙染身體突然騰空,臉上閃過一抹慌亂。
顧十安警告的眼神掃了她一眼,「乖一點。」
一身黑色的俊俏男人抱着一個穿着粉色上衣的女孩走進來醫院大廳,兩人的便服在一眾軍裝里顯得格格不入,引得不少人駐足圍觀。
唐修仁有安排人在樓下等他,「鯨鯊上校,請跟我來。」
顧十安抱着墨笙染,跟着來人進了電梯。
唐修仁見到墨笙染時,臉色微微一變,隨即就很快掛上了得體的笑,「墨小姐,久仰了。」
墨笙染扯了扯笑,「你好。」
「把外套脫了,然後躺上去。」唐修仁指了指一旁的儀器。
墨笙染坐着沒動,她抬眸看向唐修仁,語氣倔強,「我很健康,不需要檢查。」
「墨小姐,你的臉色和你走路的步態告訴我,你現在需要檢查。」唐修仁只是溫潤笑笑,然後抬眸給了顧十安一個眼神。
「阿染,來都來了,做一次吧。」顧十安勸她。
墨笙染抬眸看他,隨即扯出一抹笑,「好,我做。」頓了頓,她說:「我有一個條件,你答應我。」
「你說。」
「你出去等我。」墨笙染說。
顧十安給了唐修仁一個眼神,然後轉身出去了。
檢查室里就剩下墨笙染和唐修仁兩個人。
「墨小姐是要跟我交代什麼嗎?」唐修仁溫和地看着她,聲音敦厚。
「不用。」墨笙染只是不想他看到自己一片狼藉的樣子。
隨即她站起身,將外套脫了下來,然後躺了上去。
先是做了影像學檢查,不過結果要等一會才出來,又給她抽了血。
「墨小姐,介意我為你查體嗎?」唐修仁問道。
一般病人他是不需要過問的,只不過墨笙染是鯨鯊的人,他在想要不要把顧十安叫進來。
墨笙染搖頭,「不介意。」
唐修仁勾起笑容,溫潤開口,「好,冒犯了。」
他戴着醫用橡膠手套,開始觸診,觸到一處凸起時,唐修仁神色一變,隨即將墨笙染的毛衣輕輕掀了起來。
「嘶……」
觸目驚心的傷口讓經驗豐富的唐修仁也驚了驚。
大大小小的縫合傷,還有各種流膿的燙傷,處處青紫已經看不出原本的膚色。
唐修仁一邊檢查着傷口,一邊說道:「你的這傷……被人抓住刑訊逼供了?」
「都是些無關痛癢的小傷,還算不上刑訊逼供。」墨笙染的語氣輕鬆慵懶。
在觸到胳膊的時候,墨笙染忍不住痛呼出了聲,唐修仁立馬挽起她的袖子,看到了手腕處密密麻麻的傷口和焦黑痕迹。
這次是墨笙染先說話,她側着頭看他,「這些傷,別讓他看見……」
「這是為了他受的傷?」唐修仁一針見血。
墨笙染扯了扯笑,「是。」
「墨小姐,能讓我佩服的人不多,鯨鯊算一個,你算一個。」唐修仁又把袖子放了下來。
「謝謝。」墨笙染點頭。
兩個小時后,顧十安拿到了所有的檢查報告。
「你看她的血象,低的離譜。」唐修仁指着檢查報告給他看。
「我們倆的血液對比結果呢?」顧十安抿着唇。
唐修仁神色複雜,「基本上可以確定,她給你輸過血。」頓了頓,他才繼續說道:「你的血型也發生了變化,這無異於全身換血。」
換句話說,他的全身血液都來自墨笙染。
看完報告之後,顧十安突然沉默了下來。jj.br>
這一瞬間,他想明白很多事情。
難怪三年前受的傷最重,恢復的卻是鯨鯊小隊裏最快的那一個,難怪見墨笙染時,她的臉色那麼蒼白難怪她總是那麼虛弱。
回到城坻,墨笙染又是被顧十安抱出了車。
「我能自己走。」
「我說你不能,你就不能。」顧十安根本不理會她的話,自顧自抱着她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