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喂招拆招偷招
耀水山佔地方圓一百七十里,在雲州算得上的是數一數二的大門派,可往整個修真界放去,像長吟劍派這般的門派不知凡幾。
僅在雲州境內,就有三家門派比長吟劍派勢大,其餘的小門派大多是附庸在這些大門派的麾下,也不除外有些門派修得野孤禪,根本不理世事,只求長生。
如今的修真界名利薰心,早就沒有了純粹的長生道法!為了法寶靈丹,大家相互搶奪,本事弱一籌的就搶不過別人,還有被人打殺的可能,於是修真界開始了一場翻天覆地的變化。各種殺伐大道層出不窮,不為別的,就為出去與別人對峙的時候多幾分底氣。
寧祿的師傅,長吟劍派的上一任掌門,他修得便是那野孤禪,只過問長生,不顧其他。五十年前心有感悟,便卸任了掌門之職,下山尋機緣去了。
五十年後,寧祿劍法無雙,硬是憑着金丹的修為斬殺了一名比他修為還要高深一個境界的大敵。雖然那一戰大敵死去,可寧祿也硬是廢去了八成的修為,幾乎與廢人無異。
如今,寧祿修為恢復,比曾經全盛時期還要厲害,他修得還是那野孤禪。
寧祿座下兩名徒弟,若說最有出息的,是荀常,但論將來最有成就的,還是那個只知道練劍的蘇魚。
以前寧祿境界大跌,根本無心教導他們兩人,只是傳了道法后便讓他們自己去練。現在想來,是寧祿虧欠他們的太多了,也是到了該補償他們的時候。
寧祿坐大堂正中,兩隻手在黑煞劍上面細細的撫摸,那神情,不像是對待一樣冰冰冷冷的事物,而是像對最親的親人一樣。
短短五十里,荀常不過是一刻鐘便御劍而至。蘇魚此時正全心全意地沉浸在劍意當中,忽然察覺一道比自己稍稍弱些氣機由遠而近。
蘇魚從劍意當中醒來,就見荀常御劍落下,皺着眉頭道:“師弟,你怎麼這般莽撞,竟然御劍而來,若是旁人發現,對師傅可不好。”
哪知道荀常哈哈一笑,極為開心道:“師傅他老人家恢復實力啦!快跟我回去,去拜見師傅。”
“什麼!”蘇魚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你果真沒有框我?”
“走吧,別讓師傅等得急了。”荀常一把拽過蘇魚便齊齊御劍而起。
兩人遁速並算不上快,哪怕是全力以赴,也最多只能達到一rì千里的速度,比一些普通的代步靈獸要快一點。
就在兩人途徑一座小山的時候,下方樹林裏突然shè出一柄長劍,徑直對着荀常的腦門就要穿過去。
好在蘇魚反應迅速,直接跳到了荀常的劍身上,將自己的劍飛出,攔截那柄襲來的長劍。
“噌!”地一聲,蘇魚那柄jīng鋼打造的長劍就被飛來的那劍給削成了兩段。
“好劍!”蘇魚顧不得自己的劍被斬斷,仍是叫好一聲,催促荀常落下地去,好於偷襲的那人分說個明白。若是那人修為高過自己,最多也就陪個禮,但若是那人修為不如自己,自然就要做另一番計較了。
畢竟是他們先出手偷襲自己,又沒有什麼天才地寶犯沖,修真界還是存在講道理的。
那人一擊未果便不再出手,似乎靜靜的等着蘇魚荀常二人落下。
待兩人落在地上,才看清樹林裏站着三四位衣着鮮亮的少男少女,俱是一身珠光寶氣,人人手裏都提着一柄扮相非比尋常的寶劍。
蘇魚雖然平時懶散,可是個沉穩xìng子,攔下開口要罵的荀常,掃了一眼方才襲擊自己的那劍正背在一位紫衣少女的身上,“貧道耀水山長衣劍派蘇魚,見過諸位道友。”
“哼!”對面那些人彷彿蘇魚他們是空氣一般,只有剛才出手的那位紫衣少女傲氣地哼了一聲便不再言語,但是他們眼中的輕蔑看得是清清白白。
荀常把蘇魚拖到身後,罵罵咧咧地想着那個紫衣少女走了過去,奇怪的是那群人並有攔着荀常。荀常見事態有些奇怪,便開始蹬鼻子上臉,走到紫衣少女近前就是一巴掌甩了過去,
“啪”地脆響生聽在蘇魚的耳朵里就是哭喪號一般,直接將臉捂住。而這群人,似乎荀常打的不是紫衣少女一個人,似乎是將他們連帶他們全家上下幾百數十口都一巴掌掃的乾乾淨淨。
荀常見好就收,一巴掌打出就急速抽身而退,唯恐他們殺一個措手不及。
被打的紫衣少女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面子被剝了,通紅的半邊臉愈發的紅了起來,“你給我去死!”
那把蘇魚口中的好劍又自出鞘,唰地朝着荀常兜頭斬下。荀常腳踩寧祿傳授的七星步伐,或退或進,或偏或移,自已少女根本奈何不得荀常。
“你們可知我們是何人!”一個面sèyīn霾的年輕男子站出來,攔下出劍的紫衣少女。
荀常冷哼道:“我管你是何人,既然你們無理在先,我現在卻也還禮了,你們還想再討要一份大禮不成?”
那男子高傲地說道:“哼!好大的口氣,不過是長吟劍派的內門弟子,就有如此大的口氣!你們師長難道沒有教過你見到其他門派的真傳弟子要行禮叩拜么!”說罷,男子放出一股威勢,狠狠地對着荀常砸了下去。
荀常只覺得心胸一悶,一大口血就被強行給擠了出來。
紫衣少女在旁人看得歡喜,一直叫道:“師兄,我要他碰我的那隻手。”
男子明顯更賣力地賣弄他的法力,威勢正在一步一步的加大,荀常雙腿一軟便要癱了下去。
此人的修為起碼是辟穀大圓滿,估摸着離比辟穀更高一層的脫劫也是不遠了。
荀常正要癱下去,忽然一雙手按在肩頭上面,陡然覺得身子一輕,不用回頭看便知道是蘇魚相助。
蘇魚面sè沉重,低聲對荀常說道:“待會我拖住這個人,你趁機逃走,去讓師傅來救我。以你的功力,就算受傷了其餘幾人也奈何你不得。”
“不行,我荀常怎麼是貪生怕死之輩,師兄可別忘了,這裏是我們門派的地界,若是我們兩個有個閃失,他們會跑的了?”荀常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正了正神sè,對那群人說道:“我這位師兄劍法卓絕,自認為打遍本門無敵手,高手寂寞,如今這位師兄風姿不凡,師兄正好有了與你一戰的心思,不知你可接受。”
那男子yīn測測地笑道:“龍虎山真傳弟子吳書。”他回頭看了一眼自己人,“仔細瞧好。”
吳書腳尖一點,一掠十丈有餘,一把寸尺飛劍自袖子飛出,直取蘇魚的心門。
蘇魚一把推開荀常,“師弟幫我掠陣。”將手一攤,他的那兩截斷劍便飛到手中,任憑吳書的飛劍左突右刺,硬是沾不了蘇魚身。
吳書氣的牙根痒痒,便又加上一份力氣,可不論他怎樣攻擊,蘇魚總是能夠化險為夷。吳書身為龍虎山的真傳弟子,一身本領自是不弱的。若是換了比拼法力,恐怕蘇魚幾個回合便要落敗,可吳書偏偏是個喜歡馭使飛劍的浪蕩貨,非要在同門師兄弟面前顯擺一下自己的劍法有多麼的高明。
不曾想今rì碰見個硬骨頭。
荀常在一旁暗暗地思量着該如何下黑手,蘇魚那邊則是全心全意地沉浸在吳書的喂招當中。
龍虎山比之長吟劍派還要更勝一層籌,所傳的劍法自然有其獨妙。蘇魚便用自創的劍法逼吳書不斷的變化招式,直到吳書將一招用的老掉才又換一招,逼得他不得不使出另一招。就這麼一個喂招一個拆招,持續一個時辰之久。
只見蘇魚滿面紅光,興奮不已,喝道:“多謝吳師兄賜招。”
吳書已累的大汗淋漓,可是一聽蘇魚只是拿自己來喂招,頓時火冒三丈,那柄袖中飛劍急速掠出,竟然夾雜着陣陣的音爆之聲。
不見蘇魚有什麼多餘的動作,輕輕用手往下一按,飛劍就被蘇魚的氣機給引得轉了一個圈又飛回吳書的袖中,將吳書的袖子攪得粉碎。
“那麼,就請吳師兄試試小弟方才領悟出來的劍招罷!”
蘇魚一手抬手式,一手虛按式,兩截斷劍浮於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