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有客從東來

04有客從東來

荀常在魚蘇那裏呆了三四天,拐走蘇魚近創的一套絕妙劍法才撇下一顆洗髓丹離去。

一連半月的大雪終於是停了,陽光灑在人身上暖洋洋的。這幾rì沒什麼生意可做,荀常便在回山的時候去了一趟自己的麥場,兩百畝靈谷被大雪掩的實實的,樂的他合不攏嘴。今年的大雪來的及時,估計來年會是一個大豐收。

還有一月賜法大會便要開始,雖說雲姬答應不與自己爭奪,可那也得荀常進入到決賽才行。

門中的弟子修為高過他的不在少數,畢竟入門才不過十年,跟那些入門幾十年的比起來還是短的可憐。雲姬不過是一座山頭上面的大師姐,還有好幾座山頭上面住着修為跟她不相上下的高手呢。

要想奪得第一可不容易,非是這一個月苦修就能趕上的,除非能找些其他的手段才行。洗髓丹他是捨不得服用的,對於他來說,洗髓丹並沒有多大的用處,最多只是增加他的法力修為。

他的身體早就被額頭上那個紫sè印記給洗刷的乾乾淨淨,就連一點塵垢也找不到,所以不論是什麼樣的洗髓換血的丹藥對他來說無異於一碗補藥。

荀常平rì里在門中展現出來的實力不過是冰山一角,他懂得奇貨可居的道理,同樣也懂得樹大招風。儘管他學什麼會什麼,會什麼jīng什麼,可就是不能在眾人面前展露出來。若是掌門知道了門裏還有這麼一個天才弟子竟然在修為廢去的寧祿收下做了十年的徒弟,恐怕早就衝過來要人了。

寧祿也曾讓他尋一個有前途的師傅,但他卻跟蘇魚一樣,xìng子倔的很,認定了一樣事哪怕頭破血流都要走走到底。現在蘇魚在其他地方苦心練劍,不練出個驚天動力來是不會回來見寧祿的。而荀常卻十年如一rì的悉心照料寧祿。

將倒出來的洗髓丹又裝進了瓶子,還是留着師傅吧。大不了比斗的時候全力以赴,為了穆水丹也顧不得旁人的想法了。

荀常莞爾一笑,優哉游哉地往自家走。

小小院子門前的雪都被地面上佈下的煉火陣給消融的乾乾淨淨,本是為了自己不在家中怕有人前來叨擾師傅才煞費苦心佈下的陣法,此時卻已經被摧殘的支離破碎,只有拐角一處還散發著一點點微弱的熱量。

大門也被人暴力破開,一扇木門嘎吱嘎吱地隨着風搖晃。荀常在懷裏摸出一張劍符,小心翼翼的走進了院子。

院子裏站着十位負劍的青衣男子,袖口上皆有一個長劍圖案。這些人荀常一個不認得,但卻認識他們的衣着。袖口上面的那個圖案,是長吟劍派的真傳弟子特有的標緻。

心底暗暗咒罵了一聲,剛走進來便被十道宛若鋒利刀子的目光戳了幾遍。荀常仍舊將劍符捏在手裏,不敢放鬆jǐng惕。

在站的每一個人修為皆是越過了鍊氣入體,清一sè的辟穀期修為,讓荀常頭疼不已。

越過鍊氣入體這道關卡,便真的算是神仙了。他們可以不食不喝,只需要攝取天地間的元氣來洗滌身體就能獲得更久的壽元,法力自然也水漲船高。

一個辟穀期的修士對於荀常來說並不算威脅,洗滌身體這關自他一出生便已經做到了極致,兩者的差距可說是天地之別。可畢竟荀常的真實修為才辟穀初期,真箇動起手來篤定吃虧。

好在這些真傳弟子們個個傲的很,儘管是能越過鍊氣修為的都是天才,可是眼前的這些人不過是修道上的天才,論逞口舌,他們差了十萬八千里。

只見荀常一副怒氣騰騰的表情,狠狠地對這十人一一瞪了回去,罵道:“你們這些人怎的這般沒有禮貌!敲門也不會,難道你家師傅就沒教過你們做人道理嗎!就你們這樣,還有什麼資格做我長吟劍派的真傳弟子。在門中還好,若是在外面,長吟劍派的臉都讓你們丟盡了!”

十人皆是被荀常罵的臉紅脖子粗,可就就是找不出來反駁的理由!這個少年說的句句在理,而且一頂大帽子扣下來,整個長吟劍派被強行摞在了他們的身上。

頓時,院子內劍氣激蕩,將除卻有法力護身的荀常之外的所有事物都粉碎的乾乾淨淨,有一人踏出一步,“鏘”地拔出劍來,指着荀常喝道:“我等貴為真傳弟子,哪裏是你這個內門弟子可以隨意喝罵的!”

這人的聲音很大,幾乎是用吼出來的,可底氣卻不足,聽在別人耳中就是一陣軟綿無力。

荀常冷笑着瞪着這人,心頭暗喜。雖不知道這群人的來意,可總是知道他們不是為了自己而來,唯一的的目標就是寧祿。

以寧祿曾經金丹大道的修為,就算再借十個膽子給他們,他們也不敢像這般放肆。恐怕他們畏懼寧祿,不敢進屋去,只得站在門外等着。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現在的寧祿也不是這群人可以隨意蔑視的。

不過寧祿的脾氣倒是比從前好的多了,竟然沒有一劍將他們給斬了,任由他們肆無忌憚的亂耍橫。寧祿准許,荀常不准許。

有人拔劍,自然要回劍,這是荀常入門以來寧祿最常說的話。若是連拔劍的膽量都沒有,那也不必繼續修什麼劍道了。

有一劍名為黑煞,天下第七。

黑煞自內屋飛出,傳來寧祿輕飄飄的話語:“如今我已恢復五成實力,既然你們膽敢在我的地方拔劍,那就要做好挨劍的準備。但若是誰敢不打單獨斗,也就休怪做師叔的不留情面將你們滅殺之後再去找你們的師傅請罪了。”

望向黑煞古樸的劍身,這群人無一不狠狠地吞了口唾沫。眼中的光芒難以掩飾對這把劍的渴望。

天下第七劍黑煞,認主寧祿,就算寧祿修為跌落也未曾離去。此時握在手裏,荀常只覺得一股森然的劍意將自己罩住,渾身都不好受,更別說未持劍的旁人了。

那十人的衣衫被冷汗浸濕,豆粒大的汗珠不住的從額上滴落,荀常嘻嘻一笑,“師兄,請賜教!”

拔劍的那人還沉浸在劍意當中,陡然見黑煞已經照着面門刺了過來,隨即往後一仰手中劍已經橫掃了出去。

荀常在心底盤算了許久,單打獨鬥恐怕這裏只有幾人能夠在他手底下撐個幾招,但若是表現的太過驚世駭俗了也不是好事。

當下,荀常一咬牙往後急掠,讓過一招,又使出一套師門中的基礎劍法。那人見荀常竟然使出了門派的基礎劍法,頓時笑得前仰後合,而荀常根本不給他笑的機會,陡然間便換成了由蘇魚那裏學來的劍招。

刺、撩、劈,招招狠毒招招致命。

荀常不過才剛剛熱身,那人卻已經大汗淋漓,稍微一個不慎便被荀常挑破袖口,那個長劍圖案恰恰被割落。明顯是有意為之的。

又繼續鬥了數時辰,荀常接連敗退五位真傳弟子,到第六位的時候荀常直接往地上一坐,打死也不起來,嘴裏說是法力虧耗一空,可不是傻子都能瞧出來他面sè紅潤jīng氣十足。

十人不得已離去,只留下坐在地上的荀常在那裏不斷嘲笑挖苦。

等他們黑着臉離開之後,荀常飛也似地跳了起來,忙慌竄進屋子裏,卻見到寧祿端坐在正堂上喝茶,一副笑眯眯的模樣。

師傅竟然會笑!

自己可從未見他笑過一次,“師傅莫非是生病了?”荀常皺着眉頭,伸手便要去摸寧祿的額頭。

寧祿一巴掌拍掉荀常的手,“不要亂嚼舌頭,你可見過修道之人生過病?”

“這倒是沒有。”

“多虧了你,為師才能夠恢復全部的修為啊!”

“什麼!”荀常激動地搶過寧祿的手,送了一股真氣到寧祿的體內,才一瞬間就被反震的口吐鮮血,“師傅你真的好了!哈哈哈!我現在就去叫師兄回來,我們好好慶祝一番。”不等寧祿開口,荀常便一溜煙地奔出屋子,一柄jīng鋼劍隨風一晃便載着荀常朝着蘇魚的住處飛去。

終於不用再藏頭露尾了!如今荀常光明正大的放出辟穀初期修為的氣息,御劍而去。

山上居住的弟子們皆是驚得呆住了。這荀常昨rì還是鍊氣中期的修為,怎麼今rì就成就辟穀了!怪胎!

最驚喜的還是莫過於雲姬,她在房中修鍊,忽然便察覺到了一名辟穀修士的氣息,本來這也沒什麼,但這股氣息卻是她最熟悉不過的荀常。

就在荀常御劍離去,一抹遁光從東邊急速向長吟劍派的山門疾馳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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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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