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異常的國舅夫人
謝乘情從醫館借了一匹馬，回宮后讓人將馬還回醫館去。
林軒之站在東宮的殿外，看到謝乘情回來，說：“你怎麼去了這麼久？安陽王可是有什麼麻煩事？”
謝乘情喘了口氣，說：“沒事兒，他帶我去街上溜達了一圈。對了，有件事情和你商量。”
林軒之說：“你說。”
謝乘情說：“找個借口，再帶我去一趟你家。我再見見你母親。”
林軒之愣了愣，說：“這個小意思。可是，為何？你知道了些什麼？”
謝乘情說：“我今天在街上看到你母親了。她和她的丫鬟從醫館出來。”
“醫館？”林軒之神情緊張，“她病了？從未聽說呀。”
“你先別緊張。”謝乘情說，“她不一定病了。我想確認一些事情，所以想再見她一面。”
林軒之說：“好，我這就去安排。殿下這裏，你幫我說一聲。”
“好。”
謝乘情看着林軒之離開后，走進殿內。
軒轅子期一如既往地專心批着奏摺。
謝乘情上前，說：“殿下，我回來了。”
“嗯。”軒轅子期沒有抬頭，“王叔找你有何事？”
謝乘情訕笑了一下，說：“他怕我不好好當差，特意叮囑我不可懈怠。”
軒轅子期抬起頭，眸光清冷，“就這麼兩句話，說了這麼久？”
謝乘情輕咳一聲，實在不想說他被安陽王丟在街上的事。
“那個，父王帶我去街上溜達了一圈。哦，對了，我還看到了國舅夫人，她從醫館裏出來。”
“醫館？”軒轅子期順着謝乘情的意轉移了話題，“她為何去醫館？”
謝乘情說：“病人的情況，醫館怎麼可能隨意透露。”
軒轅子期挑了挑眉，說：“沒有查明的事情，你是不會說的。”
謝乘情：“……”
“好吧。”謝乘情說，“那個醫館的掌柜和我是舊識。他告訴我，大約國舅夫人去他們醫館買止疼葯已經有三年之久。”
“止疼葯？”
“嗯。”謝乘情說，“不過，他並沒有告訴我，她買止疼葯的用處。所以我想再去試探一番。”
“你已經有方向了？”軒轅子期問。
謝乘情拿出一張小紙條，說：“臨走的時候，掌柜的塞給我一張紙條，上面寫了幾味葯。我心裏已經有了猜測，還需要證實一下。”
“走吧。”軒轅子期站起身，繞過桌子朝外走。
謝乘情：“啊？去哪兒？”
軒轅子期頭也不回，“當然是去國舅府了。”
他們出去的時候，正好李仁和林軒之一起回來。
謝乘情覺得奇怪，他剛剛進殿內的時候，李仁明明還在，什麼時候又和林軒之在一起了？
謝乘情看向軒轅子期。
該不會，他早就知道了，所以讓李仁去把林軒之叫回來？
林軒之說：“我剛剛得到消息，我母親並不在府中。”
謝乘情轉頭對軒轅子期說：“那我們就改日再去吧。”
“走吧。”軒轅子期沒有一點猶豫，直接走了。
謝乘情和林軒之對視一眼。
他們還有選擇嗎？
當然沒有了。
這次，國舅在府中，似乎早有準備，他們剛剛下馬車，國舅就匆匆跑到了門口，正好在門口迎接了軒轅子期。
“不知殿下今日前來，是為了……”
“國舅不必緊張。孤就是來看看鈺兒。”
軒轅子期一句話，國舅只能感恩戴德地謝恩，誠惶誠恐的接待。
就算他心裏認為軒轅子期不可能這麼好心，也不敢有一點質疑。
國舅立馬讓人將謝鈺抱來。
他們坐下不久，奶娘就抱着謝鈺來了。
而據說不在府中的元氏也跟着來了。
謝乘情在軒轅子期說來看望謝鈺開始，心裏已經有了猜測。
如今看到元氏，心裏倒是一點都不驚訝。
他側眸瞟了一眼林軒之。
發現他雙拳緊握，神情又驚又怒。
謝乘情暗嘆了口氣，心裏替林軒之感到很難受。
他看向元氏，因為之前心裏有猜測，所以着重觀察了幾點，很快就發現了端倪。
果然，是這樣呀。
謝乘情心裏有了確定的答案，便看向軒轅子期。
軒轅子期像是一直在等他的反應，直接起身告辭。
來的突然，離開的也突然。
國舅只能趕緊送行，沒有挽留的意思。
謝乘情眼角的餘光看到元氏鬆了口氣的樣子。
馬車緩緩前進，謝乘情掀開一點車帘子往外看去。
國舅正好跨過府門走進去，卻不知為何停下了腳步，回頭朝他看過來。
謝乘情並沒有放下車簾，他不知道國舅有沒有看到他，但至少國舅是看到被打開的車簾了。
直到國舅府的大門關上，謝乘情才放下車簾，心情微微沉重。
“剛剛，你發現什麼了？”林軒之迫不及待地問。
謝乘情看了一眼軒轅子期，對林軒之說：“我的發現可能有點聳人聽聞。你確定要聽？”
林軒之不耐煩說：“廢什麼話呀！小爺我什麼沒見過？什麼沒聽過？”
“行。”謝乘情也不跟他計較，畢竟這事情，換成是他也急。
“我直接說吧。元氏的臉應該不是她自己的。”
林軒之一愣，“什麼意思？”
謝乘情瞟了一眼軒轅子期，發現他居然臉色一點變化都沒有，好像他說的是多麼平常的一句話一樣。
謝乘情心裏疑惑，但現在當務之急，是將事情和林軒之說清楚。
“元氏的臉色很白，表情很僵硬，她的衣服領子很高，但仔細看還是可以看出來她脖子上的膚色和臉上的膚色不同。最大的破綻，其實在她的手上，她的手膚色有點黃，但看得出來挺光滑的，不像是一雙勞作的手。”
林軒之臉色變得很難看。
車廂里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這次，李仁也跟出來了，他是軒轅子期的心腹，所以說這些事情的時候，並沒有避諱他。
李仁聽了后，打破了沉默。
“謝世子，老奴斗膽問一句，國舅夫人雙手光滑，不是很正常的嗎？現在哪位一品夫人還需要自己勞作的。”
謝乘情笑了笑，說：“李公公，你忘了，國舅夫人之前陪着國舅吃了不少的苦，年輕時候辛苦勞作，手指落下了毛病，她的所有關節都是不能自然彎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