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崽子,叫爸爸(14)
用熱毛巾敷了敷眼睛,一夜沒吃,花宴知腹中空空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餓的久了,從卧室出來的那一秒,他好像嗅到空氣中飄蕩着一股清甜的玉米香,纏纏繞繞的勾引着他的鼻子,肚子十分不爭氣的叫了兩聲。
咕嚕~
拖鞋的主人停留了一下,穿着粉紅色小圍裙的青年戴着隔熱手套,手裏還端着鮮湯,微側過身體回頭看了眼。
“唔,洗人啊。”
嘴裏還叼着牙刷,喊着一嘴泡沫,俞述說話含糊不清的,但花宴知還是聽懂了。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他耳朵紅紅的,臉上燥的慌,點了下腦袋。
雖說昨晚他特別想掐死這個狗男人,但真正和他面對面的交流時,腦海中又忍不住浮現出自己在人家懷裏哭的死去活來的模樣,這臉實在是燥的慌。
太tm丟人現眼了,花宴知恨不得扣出個城堡把自己塞進去才好。
脫掉手套,俞述拉開張椅子后盛了碗湯放下。
看着低頭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傢伙,他上前拎起他的后領子,把人一路提到椅子上放下。
指看下桌上的湯,緊接着手指一挪,又轉移到了其它包子油條之類的早餐上,俞述挑了下眉頭表示他先吃,至於他自己先去刷個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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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收拾起來向來快的一批。
特別是俞述這種也不在意自己形象,偶爾邋遢幾下也無所謂的男人。
吃過了早餐,花宴知靠着椅子上滿足的把手伸進睡衣里摸起了自己的圓肚皮,期間時不時悄悄抬頭看幾眼對面喝湯的男人。
還別說,這傢伙吃飯時候還挺讓人賞心悅目的。
主要還是那張臉好看,長的也夠白,以至於襯的那張唇有些誘人,顏色十分的好看,說粉也不粉,就是讓花宴知想起了大雪之中的一點梅,算不上有多嬌艷,卻格外惹人注目,光是一眼就叫人心生歡喜之意。
“吃飽了?”俞述擦了擦嘴。
坐直了聲,肚皮上的手緊張到收攏,花宴知點了點頭,心裏隱隱有些期待,期待他問點什麼。
什麼都好,比如那面鏡子,再比如他身上的傷,這些都是怎麼來的?
借口他都已經想好了,就連怎麼個哭法他都對着鏡子琢磨,練習了好幾遍,最終挑了個看起來不會很醜,還容易激發保護欲,忍不住心軟的。
萬事俱備,就等着這個男人開口問他了!
只是,等待總是煎熬又容易讓人焦慮的。
過了許久,花宴知聽見俞述輕描淡寫的說了句好,然後又看了眼手機,緊接着像個無事人一樣開始收拾殘餘,愣是連個屁都不放一個。
花宴知:“……”
話呢?話呢!
你難道就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我還是你愛的那個小寶貝嗎?!
內心的咆哮仍舊無法把那股憋屈給發泄出來,事情出人意料的偏離了軌道,這令花宴知極其的想炸毛,卻又不得不裝出一副乖巧聽話的模樣。
雖然他很想指着對方的鼻子罵娘,但在不了解俞述的底線之前他絕不能把強勢的一面展現出來,必須把自己塑造成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鳥。
除此之外,再利用自己這張看起來人畜無害的臉,一步步把‘命運坎坷、不諳世事的單純少年為了努力活下去而不得不忍受着良心的譴責,隱瞞下身份接近他’這一形象死刻在俞述的腦子裏。
他算不上聰明,這是腦子精挑細選后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
只有這樣,說不定才能逃過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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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我不回家吃,你要是餓了電視底下的柜子裏有麵包,先湊合著吃點。”
光着腳丫的小朋友晃着小腿,露出一張天真無邪的笑容,嗯嗯着點頭,甜甜的說了句:“好。”
只是……有句話怎麼說來着?
臉上笑眯眯,心裏:tmd,磨磨唧唧搞啥呢?信不信勞資淦死你!
只有花宴知自己知道他到底忍的有多辛苦,頭髮都被薅的掉了一大把!
勉強維持住臉上的笑容,花宴知感覺嘴角都快笑抽筋了,一雙眼睛瞪的老大的,就死盯着俞述的背影看。
爹!
算我求你了!
快點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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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老天故意和他對着干還是怎麼著,持續等了幾十分鐘的結果就是花宴知眼睜睜的看着俞述收拾好一切后拿起沙發上的外套,叮囑了他幾句與安全相關的內容后拿着車鑰匙就走了!
走了!
花宴知:“……”
狗男人!
有本事你回來!回來!
看勞資不削的你哭着叫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