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小姐好生漂亮
爸爸病倒,江家每況日下。
她再辦法和同學去玩,去買昂貴漂亮的裙子,去吃頂級的料理。
如果不是因為江眠,她根本不會被同學嘲弄,拋棄。
都是因為她!
“江芽,別亂說!”
似是被刺激了,江明很生氣,一把抓住江芽的手,任她怎麼掙扎都不放手。
隨後不知對江芽說了什麼,江芽就扔了剩下的石子。
儘管如此,卻還要跑到江眠面前下馬威,“我告訴你,讓你進門已經是你的榮幸,不要不識好歹。”
“還有,你高低不過一個私生女,就算比我大,也別想我會叫你姐姐,害人精!”
年紀輕輕的,嘴巴這麼毒辣。
不拿來泡酒太可惜了。
江眠心裏已經有了計劃,“我只是按照爸爸的吩咐回來。”
“要不是爸爸,你還指不定在哪撿垃圾!我告訴你,江家的財產你一分也別想拿到!”
江芽年紀小,知道得卻很清楚。
前十九年江眠都在安樂村那個犄角旮旯里獃著,不說都沒人知道這個地方。
突然被找回來,還不是她那半死不活的爸爸知道自己不行了,想見見這個私生女。
要不然,怎麼可能會有她的一朝飛上枝頭。
見人沒反應,江芽更來氣了,“喂!你聾了嗎,聽...唔唔唔!”
驀地就失了聲。
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把臉憋紅,也沒再說出一個字。
不過那張臉倒是大方,什麼都擺出來。
江眠轉身看了她一眼:“沒人喜歡大吵大鬧的小孩。”
“唔唔唔!”
江芽氣得面紅脖子粗,江明卻以為她氣得說不出話,“行了,有些事我們私下說。”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安頓江眠,勸她放棄遺產繼承權。
一進門,李玉蘭就坐在客廳里,鬼鬼祟祟,不知和誰打電話。
江眠殷切問候,“大媽媽,你好點了嗎?”
本來就緊張,一聽是江眠的聲音就更緊張了。
渾身一抖,手忙腳亂地掛掉電話,堆起虛假的笑,“啊…你回來了,我,我沒事。”
“媽,先安排江眠住下來吧,改天再帶她去見爸。”江明見她慌裏慌張的,以為她不舒服,替她安排着,“劉嬸,你帶江眠去房間。”
“誒好,小姐…”聽到吩咐,劉嬸才從忙碌中抽身。
人類江眠出事以及辦喪事那幾天她回老家了,不知道江眠已經死過一次。
因此是第一次見她,第一眼,就驚艷無比,讚不絕口,“小姐好生漂亮啊!”
“不許誇她,不許叫她小姐,唔——!”
發現自己能說話了,江芽立馬衝進來想罵回去。
結果卻聽到劉嬸在誇她。
當下火冒三丈,怒吼着。
可還沒說完,就又不能說話了。
果然是她!
第一次不能說話她以為是巧合,但這一次一定是她在背後搗鬼。
她冷冷地盯着江眠。
江眠卻眼色都不給她:“劉嬸,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誒…那我叫你小眠吧,跟我來吧。”
劉嬸領着江眠上二樓,拿出鑰匙卻發現開不了。
二樓三四個空房間,沒一個是能打開的。
劉嬸困惑:“不對啊,我記着都可以開的,也沒弄錯啊,怎麼就開不了了?小眠你等等啊,我去找夫人拿鑰匙。”
“不用了。”江眠制止她,目光微側。
江芽背倚門框,拿着一串鑰匙,挑釁地晃了晃。
“劉嬸,還有其他空房間嗎?”
“有倒是有,可是那是傭人房,很小很窄,只有一小扇窗,小眠你住哪不合適,我去問問夫人吧。”
“就住那吧。”
“那好吧!”
傭人房在地下室,路過江芽時,她毫不遮掩的笑了。
你讓我說不了話,我就讓你住傭人房!
江眠沒搭理她,跟着劉嬸進去。
還未打開門,就聞到裏面傳來的陣陣惡臭。
幾間傭人房皆是如此,打開更是一片狼藉,滿地玻璃渣,無從下手。
“小眠,我收拾下,你等等啊。”
劉嬸看不下去了,她知道夫人不歡迎小眠,可小眠畢竟是先生的親生女兒,她們心眼怎能這麼壞!
“麻煩了。”
收拾了近一個小時,裏面的味道才算散去。
看着還算乾淨的房間,江眠沒說什麼。
目光落在床縫的一張照片上是全家福。
江正國和續弦一家七口的照片。
隨意打量后,最終停駐在江芽身上。
江眠唇角輕勾:今晚就拿你開刀。
當夜,還不等江眠動手,李玉蘭就坐不住了。
“江夫人你就放心吧,老夫行走江湖多年,無論什麼妖魔鬼怪,遇到老夫還不是被一網打盡!”
“真是太好了,那就勞煩大師了!”
原來她今天是和大師打電話。
激動又殷勤的按照大師的吩咐,在前院擺了桌子,還準備了法事需要的東西。
作為主人公的江眠,自然是不能缺席這場自導自演的鬧劇。
端了一杯熱水,坐在沙發上,興味盎然地看戲。
門外,李玉蘭請來的所謂的大師,裝模作樣的走來走去。
一眼,就看出那大師是個江湖術士。
“世道變了啊,半吊子也敢出來招搖撞騙了。”
“讓我想想,該怎麼懲罰才會讓你長記性呢~”
大師點燃香燭,撒一把糯米,抓起一把香紙點燃拋向空中,舉着桃木劍有模有樣的跳了起來。
李玉蘭害怕地退回到房間觀看。
大師嘴裏念念有詞,燃燒的香紙停在空中久燒不爛。
應該沒問題了!
雙手握拳,緊張又好奇。
什麼醫學奇迹,她才不信。
一定是江眠那個小賤人鬼魂不散。
現在有大師在,她休想為非作歹,也休想拿到一分遺產!
客廳里,江眠笑容越發譏佻。
“誰!誰在哪裏!”下來喝水的江芽突然大喊,“你是誰!滾出我家!”
“你家?”
“江,江眠!”
她快速反應過來,正欲開燈喊人時,脖子一涼。
低頭一看,一把小刀架在了脖子上!
她不是在沙發上嗎?
什麼時候…
不給她思考的時間,江眠手上稍一用力,白嫩的脖子立馬裂開一條血痕。
“不想死就按我說的做。”
凜冽犀利的話語裹挾着殺意,江芽心頭一跳,害怕恐懼浮上心頭,顫聲連答,“你,你要做什麼?”
“走出去。”
“什,什麼意思?”
刀在頸邊,江芽一點脾氣都沒有。
今日那高傲的姿態一點影兒都不見了。
要的就是這種反應!
“走不走?”
江眠語氣忽沉,小刀又進幾分。
“呃!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