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做個交易
除掉一個禍害全村的陸安平,還捎帶着把勾男人魂魄的騷狐媚子陸李氏解決了,可謂是雙喜臨門。
陸家峪家家張燈戶戶結綵,每個人的臉上都掛着洋洋喜氣,多少天都不曾褪色。
就連雞鳴狗吠聲都透着濃烈的喜慶味道。
可很快就有人發現了不好的苗頭。
半個月前還青深深的冬麥不知什麼時候變得枯黃稀疏,一場大雪也沒能好轉。
不光田裏的莊稼,畜欄里的牛馬,滿村跑的雞鴨,先是脫毛,很快就蔫頭巴腦的一茬茬死去,快的都來不及吃掉……
更可怕的是,一些原本硬朗結實的老年人,接二連三的去世,半個月不到,村裡六以上的老人已是鳳毛麟角……
一時間張燈結綵的陸家峪就變成了孝幔遮天的送升場。
陸家峪人立刻陷入恐慌,一時間各種猜測甚囂塵上。
有人說是陸安平和陸李氏死的冤屈,陰魂回來報復;有的則認為是上天在懲罰陸家峪的集體謀殺罪。
還有人說這是村子氣數衰竭,九年的繁榮豐產早已把陸家峪的氣數透支殆盡……
經過短時間的爭吵,最後,村人接受了村長的說法:因為失去陸安平,所以村子才這樣。
他提醒大家,注意“九”這個數字,陸安平爺孫來那年,村子開始出現變化,他死還不到一個月,村裡就又出現了變化。
村子繁榮了九年,陸安平正好在村子裏住了九年。
所以,陸家峪的繁榮是陸安平帶來的!
此言一出,立刻就得到了一致認可,許多人都能舉出例子來證明。
隨即,村子立刻陷入了混亂,一些人跳出來,聲稱要揪出主張除掉陸安平的人,他們後悔了,想比忍受陸安平的“作惡多端”,他們更害怕貧窮。
這個人還能是誰?
於是,一村長為首,所有的村民都把矛頭指向了村長的長孫,儒生陸清。
村長大義滅親,親自下令,要處死這個毀掉村子的罪魁禍首。
提前得到消息的陸清,倉皇出逃。
此事也只得作罷。
第二天早上,還在夢裏的陸家峪人被三聲喪炮驚醒,起來一打聽,原來是村長被人殺了,還把頭給帶走了!
這下,陸家峪就更亂了。……
老猿整整在陸家峪村外破土神廟裏窩了七天天,才等到下手的機會。
讓他忌憚的是村長的長孫,一位剛剛從歷陽城回來的年輕儒生。雖然修為只有八品修身境,還沒有感知妖氣的能力,可難保他手裏不會有儒家識妖的法器。
老猿一向謹慎,牠不敢賭,萬一暴露,就算將這個幾乎與世隔絕的村子屠戮殆盡,也無濟於事。
部族費了天大的精力,死傷無數,才把牛師兄、蛟師弟和牠送到這大靖腹地,成功藏匿起來,說什麼也不能前功盡棄,將這近十年的努力付之東流。
但是,陸安平身上的氣運實在是太誘人,有了氣運的幫助,不但能提前完成任務,說不定還能提升最終修為。
牠們三個是經過千挑萬選的,算得上部族中的佼佼者,可誰又敢保證一定能順利超凡?
超凡,成就儒墨道三家的三品巔峰,是大首領給的最低目標,但十年了,也就牛師兄成就了六品,結果還死在陸天行手裏。
如果有了氣運的助力,成就三品應該不是難事,而且還能早日結束思鄉之苦。
一番權衡之後,老猿決定等,牠有的是耐心,這一等就是七天。
第七天傍晚,老猿開始擔心起“鬼口天坑”,蛟師弟一向輕浮莽撞,又是個急性子,姓陸的那小子又長着一張巧嘴,這兩位在一起,簡直就是針尖對麥芒,天知道這七天會發生什麼。
老猿決定回去看看,然後再返回來。
正巧,一出廟門,就遠遠的看見村長家那位年輕儒生策馬出村的身影。
這機會來得也太詭異了。
大蛟沒有着急,一直等到夜深人靜才動手。
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村長那顆肥圓的頭顱偷走了。……
大蛟那雙巨目里都快噴出火了,不是怒火,是妒火。
七天,陸安平就衝到了九品練氣士中期!
這小子是人還是神?
還是氣運的緣故?
要知道,大蛟從入品到九品開竅境中期,足足花了兩年時間。
雖然道儒有別,可相等境界的修鍊難易是在同一水平。
大蛟恨不得現在就衝進去,就是用嘴吸也要把氣運吸過來。
怎奈有陣法阻隔,大蛟只能一邊痛罵陸天行,一邊酸溜溜地向陸安平討教。
“你是怎麼做到的……小友,咱們交流一下。”
陸安平道:“我就按照口訣來的啊,是不是速度太慢了?”
大蛟抬了抬手,真想掐死這小混蛋。
陸安平並沒有吹牛,他的確是按照書中口訣做的。
採氣,蓄氣,萃氣,亦步亦趨。
采天地之氣蓄于丹田,丹田就像一個發酵爐,將自然之氣淬鍊成氣機,不斷精進,直至充滿丹田,再以氣機增大丹田……
大蛟忍恨道:“你小子就是得了氣運的助力,不然就你這身板,沒個,到不了九品中期,我幫了你,你是不是也得幫我,把你的氣運借我點用用。”
大蛟怕啊,照這速度,三個月之後,這小子或許真能壓着自己打!
跪下唱一首征服,這忙也不能幫。
陸安平笑嘻嘻地回道:“幫忙是你自願的,我可沒說要還你。”
“小子,你無恥。”
“咱們的約定里沒有這一條,你想臨時加磅,起碼要得到我這個甲方同意吧。”
大蛟一聽有門,急忙問:“那你怎樣才能同意?”
陸安平摸着下巴仰着臉,想了半天,然後神秘兮兮地說:“你去哪給我弄個狐娘來,我還沒見過真的呢。”
大蛟暴跳如雷,“無恥小賊,我要活烤了你。”
牠似乎又把陣法忘了,一頭撞過來,頭上登時起了個包。
無奈,只得開罵。
結果罵也罵不過,只能狼狽逃跑,一出洞就撞見猿師兄,手裏拎着一個血淋淋的人頭。
“師兄,你可算回來了,咱們有麻煩了。”大蛟慶幸自己的主心骨可算回來了。
“什麼麻煩?”老猿急聲問。
“姓陸那小子七天就修成了九品中期,照這樣下去,咱們都得死在他手裏。你快想想辦法,要不還是請黑師兄吧。”
老猿聽了,怪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絲喜色,牠晃了晃手中人頭,安慰道:“我自有辦法。”
大蛟一臉懵逼地跟着師兄重新鑽回洞窟。
老猿揚手把手裏的人頭扔到陸安平腳下,雙拳一抱,朗聲道:“陸道友,我們做個交易吧。”
陸安平一見是村長的人頭,登時就明白了大半,“你想要我做什麼?”
“我替你報了仇,你用身上的氣運助我們修行。”
陸安平道:“你錯了,我並不想報仇。”仇恨也不是我的,是原主的,好像也不那麼深。
老猿略作沉吟,道:“實話告訴你,我們真是你爺爺的僕人,不過是強迫的,他殺了我牛師兄,留下我們幫他採藥,狩獵,助他煉製‘萃氣散"。”
“我們是想報仇,但他已經死了,也就兩清了,咱們沒必要為了兩個逝者而產生新的仇恨,做個朋友不好嗎?”
“再說,我們也不會讓你白幫忙,你雖有氣運加身,但修行可不是光靠天賦就能成的,別看你現在的速度快得驚人,越往後就會越困難。
“想必你已經感受到了,從中期升後期,是不是比初期升中期更難?”
“我們雖然修為低淺,但好歹比你有經驗,你考慮一下。”
老猿說的一點都沒錯,入品即初期,從初期到中期,陸安平花了三天,但他衝擊後期已經四天了,依舊沒看見門檻,看來這一期一重天的說法一點都不誇張。
思忖有頃,陸安平問道:“我該怎麼幫助你們?”
老猿道:“很簡單,只要你跟我們在一起就行,我們自然就會得到氣運的潤澤。”
在一起?聽着有點彆扭啊。
“我們現在這個距離,不算是在一……塊嗎?”
“這個防護陣法對一切氣機法術都有屏蔽作用,你身上外溢的氣運本身就很微弱,縱使它強大到能穿過陣法,對我們的影響也是微乎其微,你沒看見,陣法之內煥然一新,我們這裏依舊蛛網遍佈?”
陸安平道:“你們境界比我高,我怎麼才能相信你們?”
老猿攤手表示無奈,“我只能用承諾向你保證。”.
陸安平沉思良久,建議道:“除非你們先助我達到你們的境界。”
大蛟登時就不幹了,“到時候你翻臉不認賬,我們一點辦法都沒有。”
老猿卻一口答應,“就當這是我們的誠意。”
說干就干,陸安平索性把《練氣訣》直接丟給老猿,自己安心當學生。
果然,在兩位經驗之士的指點之下,路比以前走得順暢太多。
但即便如此,從中期提升至後期,也用了十一天時間,也就是說中期升後期要比初期升中期,難度增加了三倍。
如果這個難度的倍數不變還好,後期升巔峰就得一個多月出頭,可要是倍數隨着境界的高度而無限增加,那就難說了。
陸安平心中不禁唏噓,怪不得大蛟說三品大能鳳毛麟角,如果自己不是超級狗屎運加身,光是個劈丹入品都能叫人望而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