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歸(二)

回歸(二)

馬車哐當哐當地遠去,直到在遍地白雪中變為一個模糊的小點。

溫岑商左右瞄了兩眼,把錢袋藏進懷裏,慢慢吞吞的站起來。

戳着竹棍,一拐一晃地朝旮旯里去了。

摘了草帽,再捏個訣兒,眼眶裏的白瞳變回了她靈動傳神的琥珀色瞳仁。

她掏出錢袋,邊數着錢邊想着剛才的情景。

原先以為那丫頭是黎王府的門生,聽她和黎雲貞的對話,倒像是雲貞的貼身丫鬟。

黎雲貞出嫁了?

也不知嫁的是哪位王侯公子。

黎王府的丫鬟如今都有這般行頭了,黎王府這些年發展的不錯啊。

二十多錠銀子,出手還真是和當年一樣闊綽。

在還生谷里關了一百二十四年,雖然尚有意識,記得清大概過了多少年頭。

外面的紛紛擾擾溫岑商終歸都不知曉。

這些人斗得你死我活,還能見到的人多少有些本事。

還生谷里沒有時間的流逝,溫岑商看起來還是一副年輕少女的模樣。

但黎雲貞聲音依舊如當年的細膩柔和,是因為溫岑商贈與她的駐齡丹生效了吧。

果然我醫術高超。

溫岑商自得了一句。

半晌,雪住了。

就這麼去茶樓還是有風險,雖然過了這麼多年,這些無知百姓認得她的極少。

但狗皇帝還在緝拿她,要是碰上老熟人也不好擺脫。

既然騙來的銀子遠超預算,還是尋些遮掩物做個遮擋。

溫岑商一個巧勁兒翻身下牆,進了戶人家的後院。

輕手輕腳地從人家井裏拉起一桶水,洗凈了面上的泥污。

抹把臉,看水中倒映着的自己,又是以前那般風華絕代了。

一轉頭,正好看見院裏清洗了正在晾曬的衣裳,倒是不少,應該是個生意不錯的人家。

她抓起一件紅袍,利落地換下了身上破爛的像勉強掛在身上的紅裳。

撕下一段紅綢,把齊腰秀髮隨意攏了攏,綰了個髻。

雖然騙到的錢不少,溫岑商還是不捨得去店鋪買衣服。

一來怕被認出來,二來後頭說不準還有不少要錢的地方。

“誒,聽說瓊飲樓的說書先生今兒要說一出重頭戲。”伴隨着開門聲,兩位主人議論着。

“娘子你要去看看嗎?”男子寵溺的應道。

“不了吧,咱家還有生意要做。那故事聽說是真事,實在駭人,我可受不了。”

小女子的聲音露出幾分膽怯。

“那我們便不去,什麼駭人的故事把我家娘子嚇成這樣。來,夫君抱抱。”

屋裏倆人借勢調起情來。

溫岑商聽牆角半點不害臊。

駭人?又是哪般妖魔鬼怪?

正好要去找茶吃,便去聽聽那說書人能說出哪般駭人的事。

穿戴整齊,順帶順走了人家一雙靴子,溫岑商一個翻身離開了。

這衣服帶點絨,左右比她原來那身破爛要好太多,漸漸在她身上暖和起來。

繞了一條街,便瞧見街邊一個小販吆喝着賣飾品。

飾品攤販賣的物什琳琅多樣,卻沒什麼實用的,全是些垂髫小兒尋開心的玩意兒。

攤前沒什麼買客,生意冷清。

溫岑商拿起一個笑臉面具擺弄兩下,又拿起一個狐臉面具打量着。

“客官,您看這面具咱都是用上好的陶瓷燒成的,拿回去戴上,甭管您家男孩女孩,見着了一準兒歡喜。”

這面具原是用於娘親阿爹戴着逗自家孩兒玩的,溫岑商戴着卻沒什麼違和的。

即使看不見臉,她無雙的氣質也十分出挑。

她找了個只遮上半臉的哭臉面具,掏出一錠銀子放在老闆手裏。

“誒,客官,好眼光!”

小販樂呵呵的收下銀子,找出幾塊碎銀遞給溫岑商。

“謝謝,你可知道瓊飲樓怎麼走?”接過碎銀,溫岑商詢問道。

“喲,您今兒也是去那兒聽書的吧,那兒今兒可熱鬧了。先生說的奇異怪象可真是滲人,您姑娘家家的一個人敢去,在下佩服。”小販是個親人兒的,不由多嘴兩句。

“真有什麼怪象?”溫岑商問道。

“可滲人的很,據說就發生在咱京城邊上的山旮旯上,大家傳得沸沸揚揚,應該不能有假吧。”

“哦?那請指個路,我膽子大,就歡喜聽聽這光怪陸離的事兒。”

“您從這條街走到頭,右轉,經過個小巷子,再對直走,一個藥鋪對面就是了。您走好。”

小販一臉笑顏。

“多謝。”溫岑商繫上面具,感覺總還是多了份安全感。

離得不遠,沒一會兒溫岑商就看到了“瓊飲樓”。

這兒原來沒有商鋪,狗皇帝在這兒建了賑濟救災的窩棚。

現在倒不惺惺作態了?

溫岑商腹誹了幾句,隨着人流衝進了樓里。

人來的不少,座無虛席,門庭若市。說書先生還未現身便來客滿堂,可見這故事真是精彩。

溫岑商喚來小二:“給我上碗茶,俏冤家可有?上一碟。”

小二接過一錠銀子,應道:“好嘞!”

溫岑商找個位坐下,開始四處打量。

向上看去,正好瞧見二樓雅閣里站着剛剛與她爭吵的丫鬟傾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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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醫毒妃攝政王太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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