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癮
文夏和魏星被毒販們帶進了一家工廠里的小黑屋牢房內，弗恩也和他們一起。毒販拿走了文夏的銀行卡，得知密碼是“123456”后他們也半信半疑，只能先關起來，再找一個人拿着卡去銀行取錢。
看着一旁焦躁不安的弗恩，文夏一臉不屑。他不想惹事，但時間已經過了傍晚，他只希望那些毒販把錢取了之後履行承諾，放他們離開。
菲爾連格把車停在了工廠外三百米處，趁着漸暗的夜色溜進了工廠。但他不知道工廠里有多少崗哨，也不知道文夏和魏星具體位置，只能先隱藏起來。
魏星看着文夏那一臉嫌棄的臉色，知道他碰了一鼻子灰現在不爽，索性湊到了弗恩的旁邊，看着弗恩那略帶驚恐的眼神，她覺得有點好笑。
“還疼嗎？”魏星一臉壞笑地問道。
弗恩沉默不語，手臂和肩膀微微有點發抖。魏星注意到了細節，她用微型眼鏡連接了休彌，讓它判別這個人有無攻擊意圖。
休彌本體還在絡基山的飛船核心電腦，只能先派出隱藏在她脖頸的仿生裝甲隔層里的微型無人探測器。通過傳回的數據，休彌分析出這個個體的心跳體溫都過高，全身的抖動幅度越來越大，卻無攻擊意圖。
“小姐，這個個體，我從未見過如此狀態，他的心跳和體溫都不合常理，也並非恐懼，甚至還很興奮，這種狀態非常不穩定，請用仿生裝甲做好防備。”
聽到休彌作出這樣的解釋，魏星更加好奇這是怎麼了，她把手放到弗恩眼前晃了晃，“喂，你怎麼了？”
弗恩的發抖癥狀愈發嚴重，全身都開始抽搐，大口喘着粗氣，魏星不由得後退了幾步，文夏也注意了起來。
突然，弗恩一個沒坐穩，倒在了地上，翻滾了半圈，發出幾聲“叩叩”的響聲之後，便開始口吐白沫。
文夏猛地站起來，飛步走到他的身邊問道:“怎麼了？”
弗恩口吐白沫說不出話來，魏星也搖了搖頭，他問休彌，休彌查遍資料卻無從解釋。
“咳咳！”弗恩劇烈咳嗽了起來，把嘴裏的白沫全噴了出去，文夏和魏星連連後退，嫌棄地不行。噴完了白沫，唾液鼻涕眼淚從弗恩的口鼻眼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人也發出着魔般的嚎哭。
“吵什麼！吵什麼？”兩個看門的持槍小弟聽到裏面的動靜，煩得不行，踹開門朝着三人吼道。
但他們看到弗恩的狀態之後，立刻就明白了，隔着鐵牢對他冷嘲熱諷:“現在知道苦了？讓你沒錢還！沒錢還想拿葯？夠你受的！”
兩人吐了口唾沫，轉身就往門外走去，毫不理會弗恩的嚎哭。
文夏立刻喝住兩人，“兩位先生！他是不是病了？需要什麼葯？”
“哼！偽君子！來這地兒還裝什麼糊塗？”兩人沒再搭理，走了出去並重新關上了門。
眼見着求助無用，文夏也開始有點着急了起來，本來他對打劫自己的野蠻人毫無同情心，但現在他意識到情況並非那麼簡單。
“先生，小姐，我查閱了古代史訊，裏面記載的兩種癥狀與他極度相似。”休彌的聲音從微型耳機傳來。
“古代？你早該查，我們就在古代！”文夏一不小心把話直接說了出來，好在休彌及時識別到這是口誤，切斷了語言翻譯，門外小弟和半清醒的弗恩聽到的只是幾句不明所以的未知語種。
“外國人？”一個小弟嘟噥道。
另一個小弟回應道:“傻呀你，到現在才反應過來！”
聽到他們不再懷疑，文夏才鬆了口氣，小聲道:“休彌，繼續說。”
“在古代，醫療水平低下的時候，人們無法治療一種名為“癲癇”的腦部疾病，這種疾病的表現癥狀和他極為相似，但由於後來通過基因改良徹底根除了這種疾病導致人類沒有對這種疾病加以深究，因此缺乏完善的治療方法。”
文夏一邊聽一邊回憶自己看過的史訊，泰和的史訊里關於醫療的事宜確實很少，大多數泰和人根本不生病，反而在不斷改良的基因下越來越長壽，癲癇更是聞所未聞。
魏星繼續問道:“兩種，另一種呢？”
“另一種的疾病更加稀少，是認為製造的疾病，叫“戒斷性受創”。通過藥物刺激大腦致使個體對藥物成癮，一旦斷供藥物，將會引起個人的極大不適，而且藥物本身也是對身體的摧殘。您現在看到的抽搐和嚎哭就是最常見的表現癥狀。”
聽到這裏，兩人都明白了剛剛說到的“葯”是什麼，只是當務之急是先解決手上的麻煩，看着還在抽搐和痛哭流涕的弗恩，文夏也被弄得心煩氣躁，他向休彌尋求解決方法，但休彌也沒有完善的治療方案，甚至治療理論都不完善。
文夏第一次感受到了這個落後文明的“水深”，用藥物控制並折磨個體，強迫他們交出財產並淪為奴隸，這樣的光景就算是在文夏的想像中也不曾出現過。
魏星看着一直抽搐到大汗淋漓的弗恩問道:“既然問題出在腦部，能否用電流刺激他的腦部來緩解？”
休彌停頓了兩秒，這兩秒它進行了極大量的運算，但得到的結果卻是:“理論可行，但實際操作的風險我們無法控制。”
魏星轉頭看下文夏，“您要是介意一個微型探測器，我就不做。”
文夏咬了咬嘴角，“你知道我的，你知道我會怎麼做。”
兩人對視兩秒，魏星向休彌發送了指令，“行動！”
魏星剛把弗恩按住，一個只有米粒五分之一大小的微型的探測器就從弗恩的耳朵里鑽了進去。
看着被按住頭還在一邊嚎哭一邊流着眼淚鼻涕的弗恩，魏星只覺得噁心，但是她又不得不按住，探測器在他的腦中尋找着腦垂體，任由他扭來扭去會有鑽破血管大出血的風險。
文夏也來幫忙按住了他的身子，過了將近一分鐘，休彌的聲音才傳了過來，“已經找到腦垂體。”
文夏看着還在扭動的弗恩和猶豫的魏星，冷靜地說道:“準備放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