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饒州雙隱士
朱亭又讓老胡將消息發往各地,並讓饒州重新選派官吏來宜chūn。
朱亭又在胡老十的苦苦哀求聲中,頭也不回的出了大堂。
朱亭又直接搬進了胡老十的總督府。讓胡老十一家暫住,不過他不想再看見胡老十了,讓他回饒州,自己去找李豐年領取接下來的處罰。
朱亭又覺得這男人犯錯大部分都是栽在女人身上,決定加上個婚姻法。省(司令)級以下的幹部百姓一夫一妻制,省(司令)級以上的不得超過兩個老婆,違反了婚姻法的一樣也是要坐牢的。
晚上,胡婷婷抱着朱亭又的脖子,“哎,人家都一夫一妻制度了,你怎麼還三個老婆,你自己都上樑不正,那下面的人還不下樑歪啊。”
朱亭又傲慢的抽着煙,瀟洒的吐了個煙圈。“呵呵,我是誰,我是領袖,領袖就是要和凡人不同的,領袖是供大眾膜拜的,不是拿來比較的,我的乖乖寶寶,懂了嗎?”
胡婷婷受不了大手的抓揉,“嗯.……你昨天忙了一夜,還……”
朱亭又sè迷迷的,“小傻瓜,所以,今天我才只疼你一個人啊。”
胡婷婷受寵若驚的逢迎着,這讓人目眩神迷的男人,這個她生命中唯一的男人。
朱亭又想起後世自己非常喜歡的一位台灣的綜藝天王的話,在真愛面前,我們每個人都是卑微的。
是啊,相愛能夠在一起就已經是上天的恩賜了,還能夠奢求什麼呢?
朱亭又:“婷婷。”
胡婷婷:“嗯?”
朱亭又堅定的說:“我要讓你第一個生兒子,我要補償我最愛的女人……”
婷婷“恩哼”一聲,幸福的享受着朱亭又在自己身上的辛勤勞作。
人說相思最苦,這沒rì沒夜的享受,也不舒服啊。
凡事都有個度,過度了都不舒服。
也許是前世壓抑的太久,也許是人的本xìng就缺乏自控力。任何得到了權勢的人,不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不得不被權勢所改變。
朱亭又現在就屬於沒人能管住自己的這麼一個狀態,其實不是一件好事,畢竟以前只是一個管理四十來個女工的小老闆,現在是轄區上千萬人口的一方豪強了,這轉變未免太過迅速了。
人總是嘆息自己的時運不濟,殊不知,能力和運氣是缺一不可的。沒有那份能力,即使將你擺在那個位置,也只是沐猴而冠罷了……忽忽臘盡chūn回,轉眼間過了數月。
人的適應能力是很強大的,來到了古代三個月後,朱亭又已經從最初的暴躁,慌張不安的情緒中擺脫了出來。雖然有時還會想起遠方的親人和朋友,但是反正已經是回不去了,既來之則安之吧。
每rì里和吳曉婉,胡婷婷,秋香三女玩的不亦樂乎。現在你就是用八抬大轎扛他回去,可能他都還要想一想吧。其實,朱亭又自從來到古代所取得的一點成就完全和他現代人的身份沒什麼關係。全是因為閉着眼睛誤打誤撞,運氣的成分佔了大半,但人不能永遠靠運氣,這點朱亭又還是心裏有數的。因此對於一切有才學的人都給予重用。漸漸的將行政體系初步的建立了起來,雖然制度大部分還是元朝的舊制度,但是中間也融入了不少現代人的先進管理理念。畢竟,原來也是管過幾十個人的。
這一rì,風和rì麗,chūn暖花開中的洋洋暖chūn,朱亭又左邊的吳曉婉餵了顆甜絲絲的葡萄在朱亭又嘴裏,“恩,好,好,額呵呵……”
右手邊的胡婷婷餵了片桔子在朱亭又口中,“恩,乖,啊哈哈……”
後面的秋香,輕輕的替朱亭又敲着背,“哦,哦,……舒服,下面點兒,對,哦,爽呆了……”
這rì子,只羨鴛鴦不羨仙啊。
突然,貼身侍衛來報:“吳大人,求見。”
“哦,父親。”吳曉婉頓時緊張了起來,不知是不是家裏出了什麼事。
“快請進來。”朱亭又一擺手,三女退到後堂。吳曉婉躲在屏風后不肯走,想聽聽到底什麼事情。
吳志峰進來,鞠躬行禮,雖然名義上是岳父,但君臣之禮節還是必須的。“陳十九,被殺了。”
朱亭又口中的葡萄籽吞進了肚子裏,他被自己嗆得連連咳嗽。猛的站起來抓着吳志峰的胳膊,“你說什麼,誰被殺了?”
吳志峰知道陳十九和朱亭又的關係,語氣低沉的說:“陳十九。”
朱亭又突然有種震驚的感覺,悲傷還好,但是陳十九是自己來到這世界的第一個朋友,是最先跟自己起義的兄弟,對他是最熟悉的。陌生人死了,你可能不會有太多的感受,但是如果是很近的人突然死了,不管換了誰都會是這麼個反應。
朱亭又還是不願意去相信這麼個事實,又問了一遍,“你是說陳營長?”
吳志峰重重地點點頭,沒說話。
“誰幹的,人抓到了嗎?”朱亭又急問。
“現場已經封鎖了,目前沒有一點頭緒。”吳志峰無奈的回答。
朱亭又眉頭緊鎖,“走,看看去。”
陳十九自從平定了饒州后就擔任起了類似公安部長的這麼一個職位。人雖然年輕,但是工作頗為盡職,凡事躬親。事無巨細,大大小小的案件都會過問。他未曾娶親,為人謙和,基本可以排除情殺和仇殺的可能xìng。
朱亭又坐在四人大轎子裏,苦思不得其解。
案發現場在城東十五里的一個破廟。
晴空萬里無雲,與朱亭又的心情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剛來這世界和陳十九一起砍柴賣柴的情景,恍若昨天。朱亭又暗下決心,無論如何也要為十九找出元兇,以慰藉兄弟的在天之靈。
鄉間小路,杳無人煙。一對老夫婦,渾身上下滿是補丁,拘瘺着身子相互攙扶前行。朱亭又在轎子的窗帘縫隙看見了這對老夫婦,“停轎。”
一百人的隊伍停了下來,朱亭又讓衛隊長老鐵去給老夫婦送幾兩紋銀。窮人太多,都幫,幫不過來,但是看見了,朱亭又總是忍不住要給予一點幫助。
隊伍繼續前行,朱亭又從轎簾縫隙再看那對老夫婦,不見蹤影了……朱亭又以為眼花了,使勁兒揉揉,真的不見蹤影了,莫非……
大白天的,渾身冷汗直冒。急問老鐵:“那對老乞丐夫婦呢?”
老鐵騎着馬,用手搭個棚子,四顧一周,“奇怪,一轉眼,沒人了。”
到了小廟,朱亭又看那廟,破敗不堪。廟門都已經被蟲子蛀得還剩下一半,虛掛在那裏。廟頂由於年久失修,也只剩了一半的樣子。匾牌依稀可辨:洪皓宗祠。
洪皓字光弼,饒州樂平人,宋朝著名的忠臣。具體的事迹朱亭又也不是十分清楚,大概知道是本鄉的一個名人。
朱亭又站在廟門口向里一望,二十多具白布覆蓋的屍體平排擺着,裏面有兩尊泥塑的雕像,一尊是關老爺,朱亭又認識,一尊文人模樣的雕像,想必就是這本鄉的大忠臣洪皓了。
朱亭又掏出手帕掩住口鼻,剛想入內一看,突然一塊土磚掉落,砰,一聲不大的響聲,打消了朱亭又入內的打算。
吳志峰指着一老一小兩個穿着人民軍制服的,告訴朱亭又老的是仵作,小的是衙門裏的差役,就是他最先發現屍體的。
兩人跪在地上,小衙役先開口:“稟報軍座大人,昨rì陳大人親自到城東鄉下視察治安狀況,半響未歸,小人就來迎一迎。誰料在這小廟發現了陳大人和隨從的屍體。”
仵作接着道,“屍體共二十六具,陳大人和隨從的屍體均在,經查驗,無外傷,無內傷,鞋底均有泥污,可能是來小廟避雨,死因不明。”
吳志峰插話,“昨rì午後確實下了一場雨。”
朱亭又讓兩人起來,自己圍着小廟轉了一圈,也沒看出什麼端倪。
又把仵作找來問道:“有沒有下毒的徵兆?”
仵作戰戰兢兢的回答:“稟報軍座,小人反覆查驗,沒有任何下毒的跡象,死因確實不明。”擦了擦滿頭的大汗。
朱亭又也不想為難他,鬱郁的打道回府。
離奇的案件,好友的突然死亡攪得朱亭又心緒不寧。回城的途中朱亭又努力的用視線搜索那對老夫婦,哪裏還有人影。
之後,朱亭又讓人將洪皓廟裏外徹底搜查了七八遍,依然沒有一絲的線索。案子成了一個解不開的迷。
夜裏,朱亭又做了個噩夢,夢見一個白髮老頭死死的卡緊自己的脖子,一個滿臉皺紋的白髮老太婆面目猙獰的要殺自己。朱亭又忽的一下坐起來,滿頭大汗。吳曉婉被驚醒了,關切的問:“又哥,怎麼了?”忙拿香斤替夫君擦汗。朱亭又也奇怪怎麼會做這種沒頭沒腦的噩夢,輕輕的摟着吳曉婉,“沒事,剛才做個噩夢,寶貝,睡吧。”待到吳曉婉重新入睡,朱亭又還是睡不着,睜着眼睛想心事,沒有個智囊人物出謀劃策太累了,跟着自己打天下的一幫子窮弟兄忠心是忠心,可是沒有個智謀超群的。李豐年也不過是多識得幾個字罷了。
一種無助的感覺伴隨着他,一個好漢三個幫,靠自己一個人處理這麼多事實在頭疼,況且自己也並不是一個多聰明多出眾的人才,這點自知之明朱亭又還是有的。
第二rì,依然是晴空萬里無雲,悠悠的暖風輕輕地吹着熟睡中的朱亭又,吳曉婉已經醒了,害怕吵醒朱亭又,慢慢的將枕在朱亭又手臂上的嬌軀移開,起床梳妝。朱亭又伸個懶腰,吳曉婉笑吟吟的:“呀,醒了,我馬上吩咐丫鬟服侍相公起床。”朱亭又一伸手將溫香軟玉抱個滿懷。“別鬧呀,……好人,快起床了,昨rì,爹爹還叮囑我不可耽誤你的正事呢。”
朱亭又一面吻着香舌,一面輕柔的愛撫着美rǔ,郎情妾意的早晨。
來到辦公用的書房,朱亭又召集了吳志峰,老胡,李豐年這三個半桶水的軍師。提出了求賢的想法。老於政務的吳志峰最有發言權,“領袖,這賢者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莫要過於心急。我在饒州為官的時間也不是很長,對於這一帶的大賢不是很清楚。”
老胡也搖搖腦袋,老胡人雖然比較jīng明,但吃虧吃在文化程度太低,斗大的字不識一筐。
李豐年是落第的秀才,對於文化界的事還是知道的不少。“領袖,連年的戰事,國家衰落,科舉名存實亡。真正的有才學的都是些鄉村隱士。有道是,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
李豐年這酸味,朱亭又還是不能適應,打斷了他的長篇大論,“豐年,直接點,我們這一帶到底有沒有大賢?”
李豐年拱手一禮,“領袖,出了饒州城往東約莫五十里地有個村,名曰:洪屋裏村。有兩個人據說是洪皓的第二十代子孫。只是這兩人相傳xìng格極為古怪,除了本村的人極少和外人來往,恐怕……”
朱亭又明白他的言外之意,不過好像電視裏有點子水平的人都高傲的不行,更來了興趣。“這樣,備足百兩紋銀,十兩黃金,豐年,你陪我訪一訪這洪屋裏村。”
明媚的chūn光豪爽的給予大地溫暖,各種鳥兒吱吱的合唱着chūn天。偶爾撲進綠油油的稻田吃個小蟲兒。
朱亭又的心情比昨天稍好了些,雖然陳十九的死因依然壓在他的心頭。不過現在在求賢的路上,好歹多了點兒盼頭。
五十里的路程在騎兵的腳下只是兩三個鐘頭的功夫。路上經過洪皓廟,朱亭又遠遠的好像又看見了那對老年乞丐夫婦,近了,又空無一人。這廟處處都透着詭異的空氣。也正是由於這份詭異使得,這位大忠臣在自己的故土都得不到好好的供奉。
洪屋裏村,一個十幾戶人家的小村莊。村口有座小小的涼棚,兩個鄉下老漢卷着褲腿,兩腿滿是泥污,對坐而奕。朱亭又沒下馬,在馬上看了一會,本身不是很懂象棋,所以也看不出個名堂。李豐年過去打個揖,“兩位老者,請問此處是洪屋裏村嗎?”朱亭又這才看清了兩人的容貌。其中一個矮黑,但頗具銳氣,看似不經意。另一個中等身材,略白,一副老實憨厚的樣貌。兩人停了下來,稍白的這位答道:“沒錯,我們這就是洪屋裏村。”
李豐年接着問:“敢問老者,這村裏有沒有兩個洪皓的後人,我們是慕名前來拜訪的。”
兩老漢對視一眼,稍白的這位接著說:“有是有的,不過這兩人雖然名為洪氏後人,卻痴痴傻傻的,你們找他們有何事呢?”
李豐年請示的看看朱亭又。
朱亭又今天金冠華服,玉帶飄飄,瀟洒的翻身下馬,朱亭又也學着李豐年的模樣打個揖,“兩位老伯,我們來只是想聊聊洪皓大賢。看望洪氏後人,如果可以的話,想請他們入城為官,為百姓造福。”
稍白的老漢:“據我所知,他們沒有真才實學,而且年老體弱,大貴人,你們還是回去吧。”
這時,黑老漢插話:“你快下啊,該你了,不下我就抽你的車吃了啊。”
親衛都覺得黑老漢無禮,剛要斥罵,朱亭又一擺手制止了。剛進村子,朱亭又猛然醒悟,那倆老頭就是洪皓後人!果然得到了村人的證實,再返回原處,只剩下一座空蕩蕩的小涼棚。朱亭又懊惱不已。
連續兩rì,再沒有碰到兩老漢,朱亭又只得留下書信在村裡,闡述自己救國救民的理想和抱負,並保證絕無勉強的意思,只是希望交個朋友。
第四rì再去,依然沒有音訊,剛要失望而回。李豐年一指村邊涼棚,兩老漢又赫然坐在那裏下棋。真有些神鬼莫測的味道。
朱亭又下馬,快步上前,畢恭畢敬的給兩老漢鞠個禮。
兩老漢也站起來回禮,還是稍白的老漢說話:“大貴人,不是老漢端架子,第一rì就告訴大貴人,我倆是山野村夫,沒有真才實學,更加不是做官的料子,實實受不起大貴人在我們兩個不中用的老漢身上浪費功夫啊。”
朱亭又畢竟是現代人,電視看多了,場面話還是能拽個幾句的,意思是不求兩老頭什麼事,純粹因為是本鄉的大賢,認識個朋友多條路嘛。而且如果他們不想出山為官自己絕不勉強。
三人聊着聊着漸漸的聊開了。但是兩老漢的態度很明確,扯淡打屁聊天,奉陪,有營養的話一句沒有。兩人除了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民講的話,其他的本事一點都不顯露出來。朱亭又一點辦法都沒有。
中午一起喝了餐小酒,下午朱亭又就帶着隨從回城了。
這之後的幾rì,朱亭又rìrì找兩老漢喝酒聊天,但除了知道黑老漢叫洪賢平,白老漢叫洪清林以外,一無所獲。
這倒並沒有讓朱亭又灰心喪氣,他收起了功利之心,真的純粹是交朋友,下棋喝酒,釣魚聊天,也是海闊天空的瞎胡扯。反正天天在城裏也沒什麼節目,這兩老漢還是不錯的玩伴。和自己身邊的人都太拘謹或者太巴結,還真沒什麼共同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