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複雜的原生家庭
想起本尊的家庭關係,秦果就覺得頭疼。
爸媽都是二婚,家裏有六個孩子,三個姐姐小哥是爸爸秦勝利跟前妻所生,大哥是媽媽姚英帶來的拖油瓶,她是爸媽結婚後生的。
爸媽的關係不好,兩人都是林業局的職工,卻不願意接受單位的照顧在一起工作,媽媽在林業局下屬的苗圃上班,一年半載不回家。
大哥上了大學,小哥當兵了,大姐早已經參加了工作結了婚,有了孩子,二姐也參加了工作。
現在家裏只剩下她跟秦小蘭,秦小蘭比她大三歲,因為小時候生病休了兩年學,初中畢業在家當待業青年,今年又準備參加九月份的招工考試,一個禮拜前去縣城參加培訓了。
按理說,住在好似前世別墅的院子裏,周圍有跟她從小玩到大的閨蜜,已經有男同學開始獻殷勤了,學校離得近,她學習又不差,家裏也沒人管她。
日子過得簡直不要太放肆了。
可惜她偏偏從初中開始就叛逆,在外面膽子極小,說句話就臉紅,在家裏就是又蠻又橫,隔三差五的跟爸爸慪氣,天天跟秦小蘭找茬。
大姐二姐一個月半個月回家一次,也不讓她們好過。
原因就是她覺得老爸偏心三個姐姐和小哥,又覺得三個姐姐和小哥擰成一股繩,一直在對付她。
覺得媽媽不喜歡回家,就是因為這幾個人的排斥。
所以,只要在家裏,心思就多,而且非常非常敏感,敏感到了脆弱。
而三個姐姐,小哥,似乎也確實是擰成一股繩,四人常常上演姐弟情深相依為命的戲碼。
他們總是有意無意刺激秦果脆弱的神經,惹得她時不時近似奔潰的神經質。
同母異父的大哥是個書獃子,很完美的詮釋了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
就算在家也不會幫她。
爸爸是個大老粗,根本不乎關心她的內心感受。
在性格溫順,勤快的秦小蘭的襯托下,就認為她不懂事很另類,總是粗暴的教訓她,教訓的主要手段就是棍棒。
到現在她都已經十九了,前段時間還在秦小蘭的教唆下,拿棍子追着她打。
雖然她跑的快,卻也是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因為她跑出了大門,老爸也追出去了。
至於親生母親,對她也就是偶爾過年一身新衣服的母愛,卻給她灌輸了跟家裏除了她和大哥以外的人都隔着一層的思想。
還根深蒂固。
所以原主親爸親媽,跟五個哥哥姐姐都有血緣關係,卻生活的非常不快樂,受擠兌,很壓抑,腦子裏的弦總是綳得緊緊地。。
她把家裏的人分成了幾個幫派,斗天斗地斗人的。
小小年紀,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即便是現在家裏只剩她跟秦小蘭,也把自己活的別彆扭扭。
這孩子活的也很苦很累很糾結啊。
不過這都不是問題,比起苦逼的前世,年輕健康兄弟姐妹多,就是資本。
所以既然佔了原主的身子,就要替她好好活着。
最起碼在最美好的年紀,消除心中怨氣,感受生而為人的快樂。
也替前世的自己好好重活一世。
躺在床上再次捋順前世今生,大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剛開始聲音不大,後來就開始加重,砸門。
秦果的嘴角扯起一絲冷笑。
雖然本尊太敏感,很多家庭內部戰爭原本是可以避免的,但是秦小蘭也太狠毒了。
怎麼說都是有血緣關係的妹妹,平時排斥刺激,對罵廝打也就罷了,竟然要了她的命,還跟個沒事人似的一個禮拜才回家。
今天她要是不教訓教訓秦小蘭,就對不起這具健康敏捷的軀體。
現在先讓她在外面多敲一會兒,好好晒晒太陽。
最好能曬到她腦子裏最陰暗的地方。
想想麥收天氣的太陽,毫無遮攔的照在秦小蘭粉嫩臉上的爽。
她悠然自得地晃悠着二郎腿。
直到敲門變成砸門,砸門演變成了踹門,秦小蘭扯起嗓子,聲嘶力竭的喊:“秦果,把門開開。”
外面還有人也幫忙喊她了。
腦補了一下嬌滴滴的秦小蘭氣急敗壞的樣子。
看了眼手上的電子錶,二十五分鐘了。
這樣的天,在太陽直射下曬二十幾分鐘也差不多了,最起露在外的碼胳膊會脫層皮。
她慢悠悠地下了床,穿上那雙腳趾頭都頂出來的破布鞋,走了出去。
從屋門口到大門口五六米的距離,她足足走了五分鐘,生怕踩死地上的螞蟻。
湊夠了整半個小時。
等她終於打開了大門,粉紅的臉曬得焦紅的秦小蘭惡狠狠的瞪着她:“你成心的吧,這麼熱的天讓我在外面敲了那麼長時間的門,想曬死我呀!”
秦果懶懶的打了個哈欠:“睡著了,沒聽見,不過死豬都不怕開水燙呢,你臉皮這麼厚還怕曬呀?”
“你才死豬呢!你才臉皮厚呢?你大白天的插門幹什麼?”
秦小蘭是真生氣了,家裏的大門開在側面,門外也沒什麼遮擋的。
她是雲都鄉有名的美人,皮膚細嫩,白裏透紅,紅里透白的
剛才在太陽下暴晒了那麼長時間,現在已經開始燒疼燒疼,頭也有點暈。
秦果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給你開門都不錯了,我要是像有些人那麼心狠手辣,就該曬死你。”
“再說了,我不開門,你不會找個陰涼處等着?非要這麼拆門似的敲,怕別人不知道我在家不給你開門?”
“你……”秦小蘭忽然心虛了。
一個禮拜前秦果罵她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看起來像貞潔烈女,卻穿身破衣服就招搖顯擺的,好像舊社會淪落風塵的,滿身的風塵味。
還推她兩下,踩了她的新涼鞋。
當時因為家裏只有兩個人,她知道自己占不了便宜
她雖然比秦果大,但是個子沒有秦果高,身體沒有秦果好,力氣沒有秦果大。
所以生生的咽下了那口氣。
但是第二天早上,她推開裏間門,趁着秦果熟睡,將木箱上兩床冬天蓋的厚被子捂在了秦果的臉上,還爬在上面,足足壓了二十幾分鐘。
眼看秦果亂蹬的腳都不動了,這才去趕早班車去縣城。
這幾天她也是惶恐不安的,但是似乎平安無事,今天星期六,她回來看看。
她原以為秦果就算還安好,也會挫了銳氣,現在還在床上躺着呢。
卻沒想到她看起來氣色不錯,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但是話裏有話的。
她也不敢再繼續興師問罪,以她對秦果的了解,她表面上看起來蠻橫無理,喜歡沒事兒挑事兒。
但是,只是心眼小心思多,嘴巴毒,卻沒有心機,就算差點被她捂死,反正現在已經沒事了。
只要到時候她說一聲氣急了,秦果也就是最多跟自己找彆扭,不要理她就過去了。
今天周芒野還在隔壁,萬一被秦果懟了,很沒面子,找機會再繼續刺激她吧。
一定要將她刺激的考不出好成績來
她這次回來請了兩個禮拜的假,就是專門刺激秦果的。
秦果學習好,如果考上了學,不管是技校中專還是大學,都等於端了鐵飯碗。
那樣的話,姚英,秦果的親媽,她的后媽,一雙兒女都考上了大學,還不更得瑟,更看不起她們幾乎都是初中畢業的姐弟4人了。
秦小蘭恨姚英,這個女人曾經撫養了她,卻並沒有給她帶來任何的歡樂,相反讓她的心裏充滿了仇恨。
雖然姚英現在很聰明識趣地在離他們很遠的地方工作,一年半載也見不了一次,這仇恨卻被她轉移到了秦果的身上。
也只能是秦果,因為姚英和她帶來的兒子姚小利,她是鞭長莫及的。
也是不敢招惹。
秦小蘭是個城府很深的人,很有心機。
心裏充滿了仇恨,表面上卻從來沒表現出來,在外人面前,她對秦果表現的像姐姐一樣的關心,卻總在不經意間刺激她脆弱的神經,挑唆家庭矛盾,挑唆爸爸教訓她。
敏感的秦果總是被她刺激的像只刺蝟。
不是刺向這個就是刺向那個。
這不,遠處有人走來,秦小蘭摸了摸被太陽曬得火辣辣的臉,換上了一副笑臉:“果兒,你還有半個月就高考了,多睡一會兒也是應該的。”
“快12點了,爸也快下班了,我先去做飯,你再去睡會兒,飯好了我喊你吃。”
變臉真快,好像忘了剛才差點把門拆了。
眼睛都能殺人了。
秦果用嘴巴指了指廚房:“快去,做點好飯,我這幾天都沒給爸做飯,爸都餓瘦了。”
秦小蘭意外的看了眼秦果,她好像跟以前不一樣了。
以前只要秦果一個人在家,這樣的話都是她跟兩個姐姐說的。
說秦果在家沒照顧好爸,沒好好做飯洗衣服。
如果秦果辯解說學習緊張,她們就是說她找借口。
說爸掙錢不容易,工作那麼辛苦。
秦果覺得委屈,矛盾出現。
最後惹得秦果發神經,跟這個吵跟那個吵的,爸就會覺得這孩子不懂事,煩她。
而且以前她這樣前後表現不一樣,秦果都是當場罵她變色龍,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絕不含糊。
她只要做出一副大度,委屈無奈的表情,就能讓所有人認為秦果太蠻橫,不可理喻,被慣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