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張啟靈的夢
蘇陵三人離那即將被分食的船長距離最近。
危急時刻，蘇陵挺身而出！
他的力氣大的驚人，雖沒有張啟靈那樣的腿法，但一把小刀在手裏揮動得十分靈活，一刀起碼在海猴子的身上戳出兩三個血窟窿。
海猴子們也有靈性，它們只是餓了來覓食，見招惹不起他，便紛紛避讓開，尋其他人攻擊。
只有那離船長最近的海猴子沒有發現危機，它背對着蘇陵，低着頭顱看着自己的戰利品，血盆大口裏流出腥臭的口水，一滴滴砸在了船長驚恐絕望的臉上。
蘇陵一個原地起躍，雙手握住小刀，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下，將小刀的尖端狠狠插入了海猴子的脊背。
遠不止這樣，海猴子猛然受襲，發怒轉身，蘇陵藉著這力道，弓着脊背，狠狠踩上海猴子的身軀，刀柄用力往下一劃，海猴子瞬間迸出鮮血，慘叫連天。
蘇陵利落地抽出了鮮血淋漓的小刀，沾滿鮮血的臉上，透出幾分殺神的肅殺氣息。
海猴子們見到同伴如此傷重，紛紛想要來圍攻蘇陵為同伴報仇，但阿檸以及胖子等人並不讓它們如願，紛紛從防守化為進攻，纏住了它們。
或許是蘇陵的舉動感染到大家，看着地上同伴的屍首殘骸，眾人心裏的血氣也一涌而上，竟齊力殺死了幾隻力大無窮的海猴子。
其餘的海猴子見勢不妙，紛紛逃竄入桅杆邊，蘇陵救下船長后，便直接封喉了那隻意欲襲擊船長的海猴子。
一刀結束戰鬥。
他對自己體內那股力量運用越發得心應手了。
大部分的海猴子都成功逃脫，只餘下船上那些駭人的殘肢血跡。
眾人的臉色都不好看，海猴子突然發難，大家防不勝防，損失了不少人力和子彈，居然只留下了不到十隻海猴子的性命。
蘇陵用礦泉水洗了一把臉，將臉上的血漬清洗乾淨。
阿檸等人在和船長討論接下來的行動，王禿教授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來到他的身邊。
「小夥子身手不錯嘛，一隻海猴子在你手下完全沒有反抗之力。」王禿笑眯眯地誇讚。
蘇陵心中翻了個白眼，論起打架，再來三個他也不是張啟靈的對手，還在這跟他裝。
但他還是掛起了一絲虛偽的笑容，「哪裏哪裏，比不得王教授，古稀之年還這麼有精氣神，一個人面對那麼多隻海猴子也不落下風。」
「你叫蘇陵？」王教授狀似無意問道。
「對，有問題嗎？」這下蘇陵是真的有些詫異了，他的名字難道對小哥還有什麼特別的意義不成？
很快，他又覺得自己想多了，他又不是無邪。
「我在夢裏，見過一個和你同樣名字的人，感覺很有緣分。」王教授晃着腦袋，背着手笑道。
蘇陵嘴角的笑僵住，大腦此刻有些宕機。
張啟靈說夢裏見過他？開什麼玩笑？
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張啟靈不可能和他有過淵源。
除了，那次幻境試煉。
難道，那並不是他所以為的幻境嗎？
蘇陵感覺大腦卡殼，他拚命想捋清思路。
故此，他有些巴結地吐出了六個字。
「格、爾木、療養院？」
王禿教授眼中精光一閃，他抓住了蘇陵的手，「你難道認識我？你知道我的過去？」
蘇陵深呼吸了幾口氣，他明白了。
系統果然不是什麼好貨，安排的試煉居然是在張啟靈的夢裏。
還好他沒有在幻境裏說什麼出格的話，否則現在想圓過去都難。
現下，他指定是不可能承認的，告訴張啟靈真相容易，可收尾就難了。
他沒辦法解釋自己到底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尤其是那些關於張家的隱秘。
張啟靈現在是失憶狀態，他在尋求真相，同時也在守護真相。
如果他貿然相告，或許張啟靈會殺了他。
蘇陵對此不敢抱有僥倖，對於張啟靈而言，守護家族世代的秘密是他的使命。
現下，他們還沒有培養出過命的交情。
張啟靈不會信任他能守口如瓶。
更何況，對於張啟靈的過去十分了解的人，除了他這個天外來客，還有那群汪家人。
只是不知道，他們是否也算出了自己這個變數呢？
「我不認識你，只是碰巧前兩天做了個夢罷了，在夢裏，我告訴了一個人我的名字，但他可是個消瘦的青年，和你這個小老頭有什麼關係？」蘇陵揶揄意味十足。
王禿教授聞言不禁有些失望，他還以為，夢裏是他忘掉的曾經，這個蘇陵認識過去的他，可以在他身上找到一些關於自己過去的線索。
沒想到，兩人只是不知因何緣故共同做了一場夢而已。
王禿教授顯得興趣缺缺起來，隨便找了個理由便離開了。
蘇陵則在心裏喚出了系統。
「狗系統，你幹了什麼好事？」
系統倒是沒有裝死，坦然出現，「閣下，請尊重系統，尊重系統就是尊重你自己。」
「放屁，別岔開話題，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我在靈寶試煉里的關卡會在張啟靈的夢裏？」蘇陵質問，他直覺這裏面一定有他不知道的陰謀。
張啟靈作為這個世界最重要的主角之一，他的夢為什麼能給出陽壽獎勵，該不會，這個狗系統在偷張啟靈的壽命吧？.
「閣下，你以後自然會明白，系統目前無權告知你。」系統還是萬金油話術，它將蘇陵拿捏得死死的。
「狗系統，我不管你有什麼陰謀詭計，你最好藏住你的小尾巴，別讓我逮着把柄，否則我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和你同歸於盡。」蘇陵冷聲警告。
系統想做什麼他無法阻止，但如果傷害了他在意的人，他也不會讓系統好過。
「閣下請放心，這個世界的運轉依靠主角，系統不會傷害他們，但……逆天改命，終歸需要有人承受代價。」系統幽幽嘆氣。
蘇陵明悟，「所以承受代價的人，就是我。」
系統沒吭聲。
蘇陵卻突然心情明媚了起來，他本就是已死之人，系統讓他多存活在這世界上一段時日，他沒什麼不知足。
偷來的時光，怎麼可能不需要支付報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