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見昭然
紋綉委屈巴巴的看着自家小姐，心疼的快哭了出來：“小姐，你可真是命運坎坷啊！”
“呸呸呸！別胡說，你家小姐我可是鴻運正當頭，只不過暫時受了些小磨小難罷了。
”小姐，我覺得你比以前開朗了許多，以前你總是很拘謹，端莊，不苟言笑，如今變得活潑多了。“紋清說道。
”對對對，我也覺得這樣。“紋綉插嘴道。
”你沒聽過周易老先生說過嗎，人在遭遇了痛苦或是劫難之後，命格會偏移原來的位置，性情會大變。像我這樣經歷了鬼門關的人當然會變化許多。“某女說起謊來還真是一點都不含糊。
”哦，這樣啊。“兩個單純的丫鬟一齊點了點頭。
”小姐，周易是誰？“紋綉天真的問道。
”呃，那個，那個……是說書先生，以前很有名的。“杜小若摸了摸頭，繼續瞎扯道。畢竟不是一個時空，解釋起來還是挺費勁的，倒不如搪塞過去。
芙蓉院內，三姨娘半躺在榻上，一旁丫鬟給她捏着肩，看起來心情不錯。旁邊坐着的便是她的女兒杜夕顏，那杜夕顏自蘭院出來便徑直來到芙蓉院。
”母親，你是沒聽到剛剛父親當著眾人的面，竟說我沒資格替杜府參加選妃大賽，還說我身份低微。“杜夕顏一邊哭一邊說著。
”瞧你那點出息，面子算什麼，想你娘我當年不過是府中的一個下等的丫鬟，若不是我費勁心機的去討好杜若的母親肖夢華，又怎會一步步的接近你父親，又怎能擁有如今的地位，雖說名義上我只是個姨娘，可你看府中除了你父親，誰人不對我畢恭畢敬，連那嫡女杜若也得尊稱我一聲母親。“張素芸驕傲的說道。
聽完三姨娘這一番話，杜夕顏總算心情好了點，”對了，母親，那杜若早有意柳昭然，本就不想參加此次比賽，上次的意外沒能攔得住她，這次倒是多虧了曲蝶兒，手都被燙傷了，這樣一來，父親便別無選擇了，母親你再去幫我說說話，趁現在父親正在動搖之際。“
”不，顏兒，你不了解你父親，若是此時我去勸說，他定會以為我是一心偏向你，那此事就更難成了，我們現在要做的便是等，等你父親自己抉擇，他一定會在為了家族而不得不選你去的。
“母親好聰慧，不像那杜若。”說著竟笑了起來。
丞相大人自回書房后思緒萬千，眼看着比賽在即，女兒又不能去了，心裏惆悵萬分。
唉，天不佑我杜家啊！杜天澤唉聲嘆氣，心想着，既然杜若沒有那個命，倒未嘗不是個好事，一入宮門深似海，哪有平平常常的百姓過得自在，不如為夕顏爭取一下機會，說不定她也可以為杜家爭光。
想着，杜天澤提筆寫了封奏摺，待字跡干后便合上了。
幾日後，杜小若能慢慢下床挪動了，紋綉紋清扶着她在門口走幾步。
“小姐，聽說今日安寧王和丞相大人在書房議事呢。”一旁的紋綉說道。
“哦，那他們在說什麼。”
“回小姐，聽說是商議比賽的事。”
“等等，安寧王是誰？”杜小若睜大眼睛好奇的問道，這個名字她好像聽過，但是一時半會卻想不起來了。
“小姐，安寧王你怎麼都忘了。他可是我們京城最玉樹臨風，最英俊瀟洒的琴師柳昭然啊，他是個淡泊名利只愛彈琴的優雅男子。”紋綉一臉花痴的說道，說話間還不忘用手抹掉流下的口水。
“什麼？是他！那我得去看一看他長的什麼模樣。”說罷杜小若大步朝着書房的走去。
“哎吆，肚子好痛。”杜小若痛苦的用手捂住肚子。
紋清急忙的說道道：“小姐，你可別折騰了，別說是去書房了，你就是走出這個院子都是困難的，你的傷口還沒恢復好呢。”
杜小若一聽頓時眉頭皺了起來，心想着都見不到人，我怎麼知道他長的什麼樣，是丑是帥，是什麼性格，最好得了解了解他的命運前途如何，八字怎樣，舅舅說了，命不好的不能嫁。
“小姐不用着急，等會安寧王回去的時候必定會經過蘭院前面的那條小道，到時候我們在旁邊便可遠遠的觀看到。”紋清的一番話打斷了杜小若跑偏的思緒。
“嗯，說的有道理，快給你家小姐我打扮打扮，要是不小心被他看到了，我總得以最美的樣子出現吧。”某女無恥的說道。
“……”兩個丫鬟竟無言以對。
不一會兒，杜小若換上了最新款的粉色流蘇長裙，眉間輕抹一點朱紅，一對金色如意狀耳環，垂下三縷長短不一的紅寶石墜子，腰間配以鵝黃色刺繡腰帶，外穿白色輕紗，本清純端莊的樣貌被打扮得有幾分妖嬈，更顯嫵媚。
“小…姐…，這樣真的好嗎？”紋清為難的問道。她還是第一次見自家小姐這般打扮，以前的小姐大都是一身素衣，清新淡雅，頗有大家閨秀風範的，可如今……
“你還小，你不懂。”杜小若拋來一個鄙視的眼神。似乎忘了自己也只不過是一個剛滿十八歲的少女。
流芳齋內，柳昭然坐在左側，丞相坐右側，商議着此次參加秀女選拔賽的名單。
安寧王人如其名，不愛說話，從頭到尾都是丞相在一旁細數朝中大臣。按國家制度，朝中五品以上官員的女兒才有資格參加，而那些五品以下官員或者民間富家小姐若有高超的琴技也可來參加入選宮中女官的比賽。
丞相大人念完了名單，只聽柳昭然“嗯”了一聲，便再無其他。杜天澤雖有些心塞，但面上卻是不敢表露出來的，雖然柳昭然這個王爺不愛上朝，不理朝中大事，但畢竟也是皇上的親弟弟。
而後杜天澤把他女兒杜若遇刺受傷不能參加比賽的事也說了，還說皇上已同意讓她的二女兒參加此次比賽。
“她受傷了，可還好？”柳昭淡淡的問道。
“已無大礙，只需休息數日便可。”見安寧王終於說出了幾個字，丞相大人熱情的回答道。
“聽說她的琴藝甚好，可惜了。”柳昭然把玩着手裏的茶杯，卻絲毫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多謝安寧王謬讚，小女才疏學淺，不值一提，不值一提。”丞相大人謙虛了起來。
杜小若那邊等了近一個時辰，五月的天氣頗有些熱，杜小若抱怨起來：“爹爹到底是有多少話說不完，這都快中午了還沒說完。”
“小姐你看，他們來了。”紋綉指着前面的那條小道說道。
只見丞相大人跟在柳昭然身後，似是在送他。
“你們快扶我過去，我要離近點看。”說著杜小若便急忙扶着紋綉紋清，腹部的傷還未好全，走起路來不能太用力。
等杜小若她們到了路邊，躲在了路邊的小樹旁，柳昭然和丞相大人也剛好經過這裏。
安寧王高綰冠發，面容冷峻，稜角分明，眼角帶着一絲漠然，好像天地間的事物都與他無關。帥氣俊郎的外表，高大挺拔的身姿，當真是舉世無雙。
“他很帥，可惜不是我的菜。”杜小若在小樹旁搖着頭若有所思道。
這話被經過的二人聽到了，丞相大人看是杜若在說話，便問道：“你在說什麼菜？”
“呃，爹爹，見過安寧王爺殿下，見過爹爹。”杜小若微微俯下身行了個禮。紋綉紋清兩人嚇得跪了下去。
“都起來吧，不必多禮。”安寧王停下了腳步。
紋綉和紋清起身扶着杜小若，卻都不敢抬頭。只有杜小若還在盯着安寧王打量。
“看夠了沒有？你爹爹剛才不是問你什麼菜嗎，怎麼不回答？”，柳昭然還是一臉面無表情。
“哦，回爹爹，我在跟丫鬟們說今天中午我要吃黃花菜。”杜小若說起謊來還是眼都不眨一下的。
兩丫鬟此時都緊張着，哪裏還能分辨自家小姐說的是什麼。
“若兒，這裏風大，沒事你就快回屋歇着吧。對了，你今天的打扮有些奇怪。”
丞相大人，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杜小若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爹爹，這是京城最近流行的新妝容，女兒很是喜歡。”
聽到丞相大人的話，柳昭然掃了一眼杜小若，熟視無睹的走了。
面癱臉！看他那薄唇，應當是薄情寡義之人。杜小若在心裏嘀咕着，隨後便回屋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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