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考完事後,美男子有親事上趕着
來非弱考完試后如釋重負,心情豁然開朗了。第二天下午兩點,他趕着三十隻羊出來放羊,在村西的梯田邊,較大的荒草地上放羊。
趙大嬸子正在村西的荒草地上挖苦菜。來非弱小時候經常跟母親到荒草地上挖苦菜喂兔子。這些苦菜長在荒草間,碎石塊間的貧瘠的土壤里,所以有時候鐮刀碰到苦菜根部的石子,會迸發出零星的火星。
“來非弱,你到這邊來放羊,這邊草茂盛。”趙大嬸子站在西邊一百米外,看到了來非弱,就沖他打招呼。
來非弱朝趙大嬸子說:“好的,我從這邊往你那邊慢慢放過去,一會兒就過去了。”
趙大嬸子在荒坡上搖曳的狗尾巴草,和茂密的灌木叢間坐下來,開始休息。今天是多雲天氣,有風吹過,所以人感覺不是太熱。趙大嬸子今年45歲,比來非弱的母親小一歲。她由於結婚較早,大女兒趙美秀今年已經25歲,嫁到高山前村了。二女兒趙美顏今年21歲,沒考上大學,已經去海島市打工一年,她是托田吖麗給她找的在電子廠的工作。
領頭羊領着羊群邊吃草邊走,來非弱緊跟着往西走着,幾分鐘就到了趙大嬸子跟前。趙大嬸子坐在荒草中,眼睛直直地盯着來非弱看。“非弱,你今年19歲了吧?”
“嗯,是的,比你家趙美顏小兩歲。”
趙大嬸子說:“非弱,沒想到你不但人長得好看,還有些能力,出去了半年,賺回家六萬,這可不一般啊。”
來非弱彎腰撿起一塊小石頭,朝要偷吃荒坡下面田裏的地瓜秧的,一隻紅色小母羊扔過去。“別吃莊稼!”石頭落在那羊旁邊,它退回到荒坡里,繼續吃草了。來非弱這才回答道:“趙大嬸啊,我哪有能力啊,無非是多幹了幾分兼職而已。”
趙大嬸子露出懷疑的眼神:“我不知道幹什麼兼職,能半年賺六萬元?”
來非弱知道說漏嘴了,不該說干兼職的事,於是他說道:“我那半年好辛苦啊!我乾的保安工作,是在一家全國頂級小區物業公司,工資很高,只上八小時班,我業餘時間就炒股。偶爾有好的兼職,我也去干過兼職。你聽誰說的,我半年賺六萬元啊?沒那麼多。”
“你媽說的。你父親也高興得合不攏嘴,說你真有能耐,半年賺六萬,給他做手術花了三萬多,還剩下兩萬多。”
來非弱心想,父母可真能宣揚,這樣讓他如何解釋?一般職業可真是賺不了這麼多啊!只能說炒股,他也是跟親戚朋友說的是靠炒股賺的錢。
來非弱解釋道:“趙大嬸子,你還真信我父母說的啊,他們說得誇張了,我實際上就賺了四萬元。”
“我說也是,一個18歲的毛頭小子,半年到哪裏賺六萬啊?四萬也已經很厲害了。這有利和雲芳,以前都是有一說一,怎麼如今也學會吹牛了呢?”
來非弱,怕趙大嬸子再打破砂鍋問到底,繼續深挖這半年他在外面的經歷,這是他最不想提及的。所以他說:“趙大嬸子,你在這裏歇息吧,我上山上去放羊了。”
“你先等等,我還有一個事問你。”
“啥事?”
“你急着走,我也不拐彎抹角了,你和我二閨女趙美顏,從小也沒打過架,我看着脾氣挺合得來。我問過她,願意和你談男女朋友嗎?她說願意。你是怎麼想的?”
來非弱,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有點手無舉措。“這——這事——我還沒考慮過,我才19歲,還要去讀中專。”
“你19歲,美顏21歲,女大二抱金塊,很合適啊。再說了,咱們兩家這麼近,相互知根知底的,結婚後准幸福美滿。”
來非弱想,聽說過“女大三抱金磚”從沒聽說過“女大二抱金塊”,趙大嬸子可真會忽悠人。趙美顏長得確實不醜,169厘米的個頭,婷婷玉立的,和田吖麗算是來家峪村有名的村花了。她性格有些高冷,內向,這些年來他們實際上接觸並不多。假如讓她跟袁月蘭比,顏值也差不了太多,只是她還是不能代替袁月蘭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來非弱思索片刻后說:“我還需要去念中專,剛中考完畢,你也知道。我才19歲,談結婚的事有些早。”來非弱說著話,揮着牧羊鞭開始趕着羊群上山了。
“二隊的來小胖父母都請媒人來提親了,美顏看不上他。你倒好,上趕着你,你都不願意。我要不是怕美顏在海島市打工嫁遠了,我才不上趕着問你呢。”趙大嬸子坐在荒草地上,喋喋不休地說道。
來非弱趕着羊群已經向上走了三十多米了,回頭說道:“趙大嬸子,我先走了,山上草多,羊喜歡爬到山上吃草。”
來非弱就順着一層層的梯田東頭,那條曲折而上的羊腸山道,趕着羊上山了。趙大嬸子還在那裏喊:“別走這麼急啊,我們坐下來拉會兒呱啊。”來非弱並未再理她,繼續趕着羊群爬山。
來非弱在山上放羊接近三小時,回家時已經下午五點多了。他把羊趕入羊圈內,把六個條形木槽里倒入羊飼料,三十隻羊分佈在六個條形木槽周圍,吃裏面的顆粒狀飼料。
來非弱到東屋裏燒了水,倒入大塑料桶里,摻入涼水,坐進去洗了澡。他穿好衣服,從東屋裏出來時,父母已經坐在堂屋裏的桌邊,等着他一起吃飯。來非弱在吃飯時問:“媽,四奶奶去世已經下葬有六天了,有明叔回臨河市了嗎?”
詹雲芳說:“沒有,他要等到你四奶奶下葬七天以後,才回臨河市,然後去江南省工作。”
“他媳婦回臨河市了嗎?”
“早就回去了,第二天她就回去了,她媽在家給她帶着孩子,孩子哭鬧着要喝奶。”
他們母子二人,一邊吃飯,一邊說著話。來有利一言不發,細嚼慢咽地吃米飯,面前是一盤炒得熟透了的芸豆。
來非弱說:“吃完飯,我要去找有明叔,安慰一下他。”
詹雲芳說:“你以後再去安慰他也行,現在他哥和他姐天天指責他,沒把他媽的身體健康當回事。你去了或許正碰到他們兄弟,姐弟吵架。”
來非弱說:“那好吧,我以後再去找他聊天吧。”
詹雲芳看着正端着一碗米飯吃飯的兒子,欲言又止,她想算了吧,這事不告訴他了。詹雲方想的那件事,正是兒子在緊張的複習備考的時候,她收到了一封從省會市寄來的信件的事。信件沒寫“來家峪村十三隊”,只寫了“來家峪村”,郵編寫對了,是巍峰鎮的郵編。
此信件收到后,詹雲芳和來有利看到信封上娟秀的字體,就斷定是一個女人給兒子寫的信。他們一直對兒子半年內賺到六萬元的事,存有一些疑惑不解的想法,但每次追問,兒子就說是干保安的同時,再干別的兼職,還有炒股賺的錢。可是,“知子莫若母”啊,她沒見過兒子啥時候談論過自己會炒股,也從來沒表示過有學炒股的意願。再說干保安和干兼職,他們聽說過保安工資並不高,什麼樣的兼職能讓他半年賺六萬呢?
帶着這些疑問,詹雲芳拆開了信,讓來有利讀了一下,裏面大體是男女之間感情的事,還有對方讓兒子再回去的事。詹雲芳覺得,還是不把信件給非弱看了。一是他正在緊張複習備考。二是信件已經撕開讀了,兒子會生氣。三是假如兒子跟了這個女人,以後或許長期在這女人家裏,她可就這麼一個孩子啊,即使在外工作也不能在外面的女方家裏居住。四是有很多她和來有利想不通的問題,或許與這個女人有關,為了讓兒子安心去讀中專,就心一橫不跟他講收到此信一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