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沒有明說的相親

第100章 沒有明說的相親

“海涯風美術學院”,今年的暑假,是陽曆6月25日正式放的。袁月蘭把那本《第十屆素描大賽獲獎作品合集》放到提包里,帶回家了。m.

袁月蘭回到家裏,還是像往常一樣,幫父母在自家酒店裏幹活。在袁勢利,徐艷屏夫婦的努力之下,以及袁月蘭放學后的協助之下,“山饈海餚大酒店”生意已經很好了。這幾天都是忙活到22:00才會打烊。

這天傍晚,由於下大雨了,客人們較少,袁月蘭在19:30回到家裏洗了澡,然後進入自己的卧室。他把那本《第十屆素描大賽獲獎作品合集》拿出來看。他翻開第一頁就是她畫的作品——一位年輕美男子的人體素描。圖的下面寫着作者:袁月蘭(海涯風美術學院)。她跟來非弱相識半年,竟然沒有留下一張照片,唯一讓她現在能形象地看到的,就是這本合集裏的,他那人體素描像了。

素描像中的他,沒有像日常生活中那樣帶着微笑,也沒有氣宇軒昂,那一刻,他的內心該是無助的。

袁月蘭天天在盼着來非弱的來信,她每天都到會所南大門的,保安崗亭處查看信件,可是始終沒有一封是寫給她的。

她每天許願,來非弱還能進入自己的生活,她發現真的忘不了他。可再次相遇的希望,真的是太渺茫了。

袁月蘭準備在年前寫幾篇散文,發到《大城晚報》,她拿出稿紙,開始寫。寫她們家後面,這粼粼波紋的湖面吧。“……它像一隻巨大的眼睛,看到過一對對戀人在湖畔散步。那明亮的眸子裏,幾對戲水的鴛鴦,悠閑地游着……”

“……與彼此心動之人,徜徉於水岸,城邊,一座繁華城,一座時尚城,總會伴隨一些美好的記憶與時光……”

袁月蘭寫了一篇題目為《湖邊的愛戀》的散文,不過讀起來,覺得像是房地產公司售樓廣告文案一樣。所以她幾經修改,加入了與來非弱在湖邊散步的情景。寫完后,她準備把稿件寄往《大城晚報》的徵文郵箱裏。

7月11日,早晨一家人,在家裏吃早飯時,父親說:“月蘭,你打扮一下,等一會兒十點鐘,你焦伯伯就帶着他兒子過來玩了。你焦伯伯,就是上次來咱們飯店吃飯的,那幾位老鄉中,很胖的那位五十歲中年人。”

袁月蘭放下粥碗,說:“他們來幹什麼?我為何要刻意為他們打扮呢?”

袁貝玉正拿着一根油條吃,他瞪了一眼姐姐:“人家學金融的,研究生畢業,不比你更有前途嗎?你即使成為畫家又如何?你健在時,一幅畫也賣不了大價錢的。”

袁月蘭聽着這話就不好聽,又聯繫起弟弟的種種言行,她憤怒地說:“我的事,關你什麼事!你不要再多管閑事!”

“你上學,衣食住行,不都是家裏出錢嗎?你為家裏賺過錢嗎?你上次和錢曉登如果成了,不但是你的福分,也是咱們家的福分!”

“我每天放學后,在酒店幫忙,難道不是為家裏付出嗎?我寫的小說,和散文,都在出版社和報紙發表了,也賺了一些錢了。我還在酒店裏支起畫板為客人有償畫頭像,光這一項,我為家裏賺了三四千元了?!你整天不是玩遊戲,就是到處鬼混,恐怕在高中也啥都沒學吧!你就別浪費學費了!”

“你!你!你也就是我姐姐,如果是我同學,朋友這麼說我,我早就打她了!”

姐弟倆吵得越來越凶。袁月蘭心頭積壓的怒火,已經爆發了,她起來,甚至要過去揍弟弟這不是東西的玩意兒,他一再為了利益和好處不惜損害她的權益。

母親說:“誰再吵鬧就滾出去!”

父親拍着桌子:“誰再吵架,給我滾!”

由於父母的強力鎮壓,姐弟二人不吵架了。袁月蘭回到自己卧室,還是在梳妝枱前打扮了一下,畢竟自己是一位成年大姑娘了,有客人來還是打扮一下,否則沒多少信心跟客人說話。袁月蘭把頭髮梳理了一下,換上一件嶄新的白色的確良襯衣,一條白色褲子,一雙棕色高跟鞋。

到了上午十點多,來了一老一少兩位大胖子,他們就是焦大伯父子。焦大伯的兒子就是一個年輕版,大號版的焦大伯,二十七八歲,1.8米左右的個頭,挺着個大肚子,比較結實胖壯。在客廳里,袁勢利,袁月蘭,焦大伯,和他那大腹便便的兒子,共四人在交談着。袁大娘去了“山饈海餚大酒店”,她得先過去開門營業。袁貝玉又騎着摩托車不知上哪裏鬼混去了,放假這些天他都沒打算干點正事。

焦大伯說:“犬子叫焦談,金融方面研究生畢業,現在已經在大企業工作,收入很可觀。你們兩個年輕人出去到湖邊散散步吧。”

袁勢利也說:“月蘭,你和你焦哥,到外面湖邊散散步吧。”

袁月蘭望了一眼焦談,對方正盯着她目不轉睛地瞧。袁月蘭覺得有些尷尬,就把臉扭向一邊。袁月蘭心裏嘀咕:一個研究生學歷的人,怎麼眼神這麼猥瑣,他臉上似乎有一點笑容,但不是微笑,是皮笑肉不笑那種,遠沒有來非弱微笑得好看,更沒有他笑得單純。

焦談向她伸過手來:“月蘭,咱們出去走走吧。”

袁月蘭對他第一印象很差,但出於禮貌,再加上父親和焦大伯也建議他們出去走走,陪焦談了解一下小區,所以她沒直接拒絕。她說:“你第一次來這個小區,我可以帶你出去走走轉轉,然後我還有別的事。”

“嗯,好的,你陪我大體了解一下這個小區,然後你有事可以離開,我自己走走路即可。”焦談說著話,把敞着懷的棕色襯衣再往兩邊分開些,露出一條黃澄澄的大金鏈子:“屋子裏有點熱啊。”他又看了一下手錶:“十點五十了。”袁月蘭注意到那是一塊名表,價值不菲,萬元以上。

焦談繼續說:“我的車在地下停車場停着,你如果要去市中心玩,我帶你去。”

袁月蘭說:“不了,謝謝。”

“那,我們在湖邊走走吧。”焦談起身,像一堵牆,向袁月蘭緩緩走來,袁月蘭起身和他握手。

二人緩緩出了家門,上了電梯,電梯裏除了他們二人,還有兩位從上層下來的住戶,是一位十二三歲小姑娘,和一位中年男人。電梯門即將關閉時,又被人按開了,過來一對母子,媽媽三十多歲,兒子十歲左右,這是她家鄰居王阿姨和她兒子。袁月蘭說:“王阿姨,你好,出門呢。”

“月蘭你好,我帶小笙去一家鋼琴輔導班,看看怎樣,如果好就給他報名。快點,小笙別磨蹭,要不然電梯關門了。”

那對母子進來了,電梯“嘟,嘟,嘟……”,超重了,不上也不下,顯示超重。王阿姨看着袁月蘭,尷尬地笑着說:“月蘭,你和你朋友先下去吧,我們不急。”她領著兒子又出去了。

袁月蘭說:“這電梯才進六個人就超重啊,超重閾值設置得也太低了吧。”那對母子出了電梯以後,電梯恢復了正常,門緩緩關閉。王阿姨跟袁月蘭笑着揮手說:“沒事,我們等一會兒再走。”

袁月蘭在電梯廂里,盡量離“那堵牆”遠一點站立,並沒有理會他幾次伸過來,要與她拉手的肥大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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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的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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