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快節奏的工作
來非弱,打算要到“山饈海餚大酒店”,炒一個菜吃飯,在去之前,他洗了澡,把頭上的摩絲全洗乾淨了。洗澡后,他把頭髮恢復成以前的髮型,也就是三七分帶劉海的髮型,用電吹風吹乾。
來非弱換上保安工作時穿的,那一身黑色西服,右手腕,又戴上那塊划痕遍佈的,黑色電子錶。在下午6:30時,他朝“山饈海餚大酒店”走去。在過去的路上,在經過廊橋時,兩位年輕的業主,一男一女,牽手迎面走來。那位男青年說:“你好,問一下,會所二樓有桌球桌嗎?”
來非弱微笑着說:“是的,會所二樓有桌球室,乒乓球室,還有圖書室,只要是小區業主,就可以刷“通行卡”進入,免費玩。”
兩位年輕人微笑着道謝后,朝會所走去。
到了“山饈海餚大酒店”門前,他通過玻璃門看到裏面並沒有客人,袁月蘭正坐在一個圓桌前,看一本書。他敲了兩下玻璃門,袁月蘭抬頭看過去:“非弱,你來了啊。”
來非弱進門后說:“月蘭,我這次是來做顧客的。我要炒一盤魚香肉絲。再來三個饅頭。”
“噢,你先過來坐下喝茶,我讓我媽給你炒。”袁月蘭把那本書,放到桌下的椅子上,起身要上二樓。
來非弱坐到那一張圓桌前,說:“如果魚香肉絲太麻煩,可以來一盤蒜苔炒肉。”
“嗯,你先坐着喝茶,茶壺裏的茶剛沏好,旁邊的消毒櫃裏有茶杯。”袁月蘭說著上了二樓。
來非弱,把袁月蘭放到那張圓桌下的,十六開彩色書籍拿起來,發現一共有兩本書,一本《女人體寫生教材》,另一本是《男人體寫生教材》。他拿起來隨便翻閱了一下,裏面的人體寫生作品,是沒畫衣服的,男女都是,有的坐着,有的站着,有的躺着,有白種人,也有黃種人。
來非弱心裏不淡定了,他想:“難道李石影說得不對嗎?”他那天問李石影,人體模特可以穿短褲嗎?李石影說多數情況是可以的。不管怎樣,李哥是一個好人,他可能也是期盼他能幹這份兼職,期盼他能多賺錢,儘快攢夠父親的心臟搭橋手術費。所以他並不埋怨李石影。
這時候,袁大媽從樓上下來了,袁月蘭緊隨其後。袁大媽看到來非弱說:“稀客,稀客,這是好多天沒來了啊。”
“袁大媽,您好,炒個魚香肉絲費事嗎?如果不行就炒蒜苔炒肉。”
“不費事,你袁大媽,也是自學過廚師的。”袁大媽說著朝後廚走去。
袁月蘭和來非弱坐到一起,她看到那兩本書被放到桌面上了,“非弱,不好意思,這是我們的專業書,讓你看到了。”袁月蘭把兩本書拿起來,起身放到壁櫥里。
來非弱心裏,自卑感油然而生,他輕輕地說:“你們國畫系畫過人體嗎?”
“我們已經實習了三天女人體素描了,再有十一天,女人體素描就結束了。然後將會是,兩周時間的男人體素描實習,一天三節課,我正為這事煩心呢。”袁月蘭說著,低下了頭,兩腮爬上淡淡的紅暈。
來非弱心裏更是五味雜陳,不知如何面對,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主要是給油畫系,雕塑系做人體模特,袁月蘭所在的國畫系,由另一位男模特負責。
袁月蘭說:“我們美術生,應該尊重模特,正因為他們的付出,才讓我們直觀了解到人體肌肉分佈,線條輪廓,各部分的比例。”
來非弱連忙說:“是的,他們也不容易,他們也是被生活所迫,才選擇這一行的。”
袁月蘭應聲道:“嗯”。
袁大媽端過來,炒好的魚香肉絲。袁月蘭用盤子,端來三個剛餾軟的饅頭。來非弱開始吃飯。袁月蘭給他倒茶水。
袁月蘭望着狼吞虎咽的來非弱,臉上露出了會心的微笑。她說:“非弱,我明天20歲生日,我家人從沒有聚到一起,給我過生日。不過,我也不稀罕,他們聚到一起,老是吵架,還不如我自己過呢。你明天能和我一起吃蛋糕嗎?”
“好的,我給你買一個蛋糕,但是我們在哪裏吃才溫馨呢?”
袁大娘從后廚喊:“月蘭,你進來把灶台清理一下,把地面打掃乾淨。”
袁月蘭說,“非弱,我去打掃衛生了”,她說完朝後廚走去。
來非弱看了菜譜,魚香肉絲十元,三個饅頭一元,吃完飯後,他拿出錢付給袁大娘。袁大娘說著“算了”,卻伸出手來,接過了錢。袁月蘭從后廚出來:“媽,不就十一元嗎?咱就不要了吧。”
來非弱說:“不要錢,以後我就不來了。”
來非弱堅持要付錢,袁月蘭也說服不了他,何況袁大娘會在來非弱走後,埋怨她不收錢。
來非弱離開“山饈海餚大酒店”時,袁月蘭送到門外。來非弱說:“月蘭,明天我給你買一個蛋糕吧。”
“不用,我已經準備好了蛋糕,你只管陪我一起,慶祝我生日即可,就我們二人。”
“唉,有了,有一個地方很好,別人不會打擾我們,明晚0:00,在你們家外電梯間會合,我們坐電梯,到頂樓天台,吃着蛋糕,欣賞夜景。”
“嗯,好的。”袁月蘭不假思索地回答。
來非弱和袁月蘭,約定好了明晚慶祝她生日的事,然後就離開了。
當天的夜班,也是如往常一樣,沒有什麼特別的事。第二天,下了夜班,來非弱到“海涯風美術學院”時,才8:34分。剛到二樓走廊里,白教授就在門口等着他:“來——不——高小恭,徐老師說,你昨天表現很好啊,再接再厲啊!”
“好的,我會儘力干好的。”
“你到我辦公室里來,我跟你說一下。”
來非弱進入白教授辦公室。
白教授站在辦公室中間,拍了拍來非弱肩頭:“這背頭的髮型精神啊,帥氣,英俊非凡。是這麼回事,現在上人體課,已經是學校幾個系的迫切需要了,你就提前進入工作狀態吧。為此,我們又招了一位25歲男模,但他只願意做肖像模特,我才給他一節課15元呢。”
來非弱立馬臉上有些發熱,他說:“我還沒適應好呢。”
白教授拍拍他肩頭:“我相信你,小夥子,你一定能行,這是偉大的藝術啊,並不是低級趣味的事。”
來非弱說:“不穿東西嗎?”
“你只穿着浴袍,提前進去,在椅子上坐好,胳膊從浴袍袖子裏抽出來,將浴袍翻開,搭到椅背上。”
來非弱沉默了,右手從前額,順着背頭的髮型,往後捋了一下頭髮。
白教授說:“不行,就再給你一條毛巾,坐夾在腿間,挽過來的一端擋住那裏,沒事的,這是藝術。”
來非弱依然低頭沉默。
白教授幾乎帶着哭腔相求:“小來——不——高小恭,就算我求你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