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相思成雪難白頭(四)

第一百三十一章 相思成雪難白頭(四)

「怎麼樣,怎麼樣,你們有沒有打探到關於青蓮的消息?」明輝堂,明靖軒焦急的向鄭昆與唐宇問道。

那一天宋青蓮莫名其妙的失去了蹤影,明輝堂中沒有一個人知道她的蹤跡。

到如今她已經失蹤了五六天,明靖軒與明輝堂的人四處搜尋她的蹤跡,卻始終也沒有搜尋得到,連一絲一毫的線索都沒能摸到。

然而他們卻不知道,風華街的人並非不知道宋青蓮的去向,而是市井百姓畏懼的權威。

就算是有人看得到,他們也沒有一個人敢向他透漏,宋青蓮被李府的人帶了走的消息。

為著此事,明靖軒憂心了好幾天,仍然沒有放棄的尋找宋青蓮。

唐宇搖搖頭,滿臉茫然:「六師兄,該找的地方我們都找了,該問的人我們都問了,這些天我們幾個幾乎把整個京城都給翻過來了。」

「沒有一個人說看到宋姑娘,也沒有一個人知道一點有關送姑娘的消息,誰也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實在太奇怪了。」

鄭昆亦搖搖頭,同樣也沒有任何線索:「我們去了雲水村,打聽了宋姑娘的住處,她的家裏已經沒有人居住了,雲水村也沒有她的身影,更沒有人說看到了她。」

」我們也去了李府,李府守衛森嚴,根本不讓人進,我們好說歹說,求着他們,他們也不肯讓我們進。」

「我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被李府的人帶了走,到如今也打探不到她的蹤影。」

「哎呀,這該怎麼辦啊?」明靖軒握緊了拳頭,焦心不已,眼角眉梢儘是擔憂:「好端端的人,怎麼說失蹤就失蹤了,竟然連一點蹤跡都沒有。」

「明輝堂和整條豐華街就這麼大,該找的地方都已經找了,她還能去哪裏,這該如何是好?」

「開門開門,我要找你們軒公子!」

竟不曾想,就在這憂心之際,忽然傳來一陣很無禮的打門聲,緊接着便又傳來了一個尖細的女子聲音。

「什麼人吶?」明靖軒疑惑的走了,過去將門打開。

迎面見到的卻是霍雨漫那一張濃妝艷抹的臉,只見霍雨漫高傲的向他抬起了頭,輕輕勾了勾紅艷的嘴角,那如絲的媚眼之中,帶着一抹風騷的魅惑。

她用餘光瞥着他,露出了一抹妖艷的笑容,傲慢地道了一句:「喲,軒公子,真是好久不見吶,你還是那麼的用勁,瀟洒,風流個儻,別來無恙啊!」

只要一見到霍雨漫那一張臉,明靖軒便登時火冒三丈,這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惡毒女人尋到了自己的家門口,定當目的不簡單。

想起來宋青蓮忽然失蹤的事情,他的心猛然一凜,頓時間什麼都明白了。

他此刻什麼也顧不得了,一把就掐住了霍雨漫的脖子,怒聲而道:「又是你,我就知道,又是你這個毒婦搞的鬼對不對,你給我說,你把青蓮她弄到哪兒去了?」

「她要是出了什麼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會放過你這個心如蛇蠍的毒婦!」

「你……」霍雨漫被他用力的掐着脖子說不出話來,不禁皺起了眉頭,「誰給你的膽子敢這麼對李老爺的女人?你敢碰我,我要讓我家老爺取了你的性命,就是一句話的事!」

明靖軒當然不會畏懼她的任何威脅,他的眼中泛着森冷與與痛恨,始終沒有鬆手,依然咬着牙,忿忿道:「你以為我會怕李金山和你這個賤女人嗎?你給我說,你到底把青蓮她弄到哪去了?」

「大膽明靖軒,你真是不要命了,快放開霍姨太!」

霍雨漫自然不會自己一個人前來,她早就料到明靖軒對她恨之入骨,所以,她的身旁帶了好幾個李府的戍衛,以防遭遇到不測。

見明靖軒對霍雨漫動起手來,那幾個戍衛便立刻衝上前去,將明靖軒拉了開,並押住了他的雙手。

霍雨漫那修長的脖頸已經被他掐出了一道淡紅色的印記,她不覺一陣難受,撫着脖頸喘息了一陣,才得以恢復過來。

她眼中帶着憎惡的看着明靖軒咬着牙:「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好心過來幫你傳話,你倒不識抬舉敢,對我動起手來。」

「你知不知道得罪了李府的人的下場是什麼?你別以為我跟你說這些是在嚇唬我,你得罪了我,以後你在這京城沒法混。」

明靖軒恨恨的望着她,眼中滿是憎恨,冷冷道:「你這個毒婦又想來打我們的什麼主意,上次的事情就是你一手安排好的吧,你是個女人,當真是心如蛇蠍。」

「青蓮是不是被你們帶走了?你們把她怎麼樣了,霍雨漫我告訴你,若是青蓮在你們那裏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

霍雨漫卻望着,滿面鄙夷的笑了一笑,不緊不慢的說道:「你那個心愛的青蓮妹妹,已經不是你的小情人了,她已經成了我的兒媳婦。」

「她是我們李府的人,我們李府雖然不會容許我們家的人在外頭敗壞名聲,我們把她帶回去,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還用和你稟報嗎?」

「你放心好了,你的那個小情人在我們李府好吃好喝的住着伺候着二少爺,過的可滋潤了,比跟你在一塊過過苦日子要強的多。」.

「我好不容易給我那個傻兒子討到一個這麼貼心的媳婦,能不珍惜嗎?放心,我們不會虧待她的。」

「只不過呀,她還想和你再見上一面,跟你做一個了斷。這一次我過來呀,是幫她跟你傳個話,跟你約個地點,約個時間去見面的。」

她說著便將宋青蓮寫下的那個字條遞給了明靖軒,「呶,這是你那個小情人親手寫下,這封信是她親筆手書,一點摻不得假,讓她我帶給你的。」

明靖軒接過那張字條,並將它展開看了一看,望見上面的字,這的確是宋青蓮的字跡。

雖然她沒有讀過書,但她自幼好學,跟着村子裏的老先生也是學過認字寫字的,基本的字她都能寫得出來。

雖然不知道她是在怎樣的情況下寫的,但她卻從這字裏行間之中,卻讀到了無奈和絕望,彷彿貫穿於水墨之間,看到了,透過她心靈的那一層無奈與深痛。

他的心猛然一痛,一陣怒火從心底迸發了出來,他眼中的秋水猶如一把烈火一般,彷彿要將霍雨漫燃燒殆盡。

他望着霍雨漫,恨聲道:「果然都是你們做的好事,果然是你這個惡婆娘動的手腳,你們又把她帶回了那個人間地獄。」

「青蓮是不是受了你們的逼迫才寫下這個字條的,你這個毒婦究竟還要打什麼鬼主意?」

霍雨漫輕輕眨了眨修長的眼睫,將宋青蓮給她的信物交到了明靖軒的手上,不屑地說道:你可別空口無憑的污衊人,「我們哪裏逼迫她了?」

「可是她求着我們,讓我們把你約出來見面的,這是她讓我帶給你的信物,你自己瞧瞧吧。」

明靖軒接過了她手中的那個用絲帕包住的物什,將其打了開。

卻發現裏面都是殘碎的白玉碎片,上面還沾着斑斑點點的血跡。他當即便認出了這白玉,這就是他當初送給宋青蓮的定情信物,那隻印着蓮花花紋的白玉鐲呀。

這隻白玉鐲已然被打成了碎片,這碎片上的血跡,便是她身上留下來的血吧。

昔日裏的定情信物,已然碎成了這般模樣,可想而知,她究竟是在李府中經歷了什麼?

「這是青蓮的那支蓮紋白玉鐲!」看着這殘破的白玉碎片,明靖軒的心都顫了一下,緊盯着霍雨漫,憤聲道:「白玉鐲已經被打成了這個樣子,你們究竟對青蓮做了什麼?」

霍雨漫狠狠地瞪了明靖軒一眼,瞥過眼去,用着陰陽怪調的語氣說:「我不是都跟你說了,我們對她什麼也沒做,好吃好喝的待着她,你愛信不信。」

「這寒酸的玩意兒,她交給我時就是這個樣子的,我哪知道是怎麼打碎的,這麼個破玩意兒我還不願意帶着呢,要是這玻璃碴子划傷了我的手,你能擔待的起啊!」

她說著又頓了一下,轉過頭,正視着明靖軒,「話我已經帶到了,她讓我給你的東西,我也給你送來了,你別在這兒給我不識抬舉。」

「你愛信不信,愛去不去,醋或者不去都在你自己,我們不會勉強你,只是給你帶個話而已。你要是錯過了這一次機會,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她了。咱們回去!」

「是!」說罷,她便帶着那幾個戍衛離開了明輝堂。

明靖軒望着手中的那張字條和打成碎片的白玉鐲,一陣無力的心痛從他的心底蔓延了開。

這字條上的字,的的確確是宋青蓮的親筆字跡,於午時三刻,到水月湖畔會面。

水月湖……這一切的一切,是只有他們兩個人才知道的事情,彼此相識於水月湖,相知於水月湖,情定於水月湖,她把見面的地點選在水月湖畔,定然是有一定的意義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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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醉伶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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