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有女依雅
戰烈大怒,他冷哼一聲,心中默念:獻祭。
血光迸發,立即他氣勢大盛,如神似魔。
乾野驚駭,額頭汗如雨下。他磕頭不已,連聲哀求道:“我知罪,求撒罕饒命!”
戰烈冷哼一聲,停止獻祭。
事以至此,殺了他又有什麼用?白白浪費自己所剩不多的生命。
但心中恨啊,這老傢伙,坑死人不償命!
戰烈原本以為,所謂的撒罕只是鬼牙部落的原始信仰。
這種情形,在荒野很常見。十個部落可能就有七種信仰。
但戰烈萬萬沒想到,這所謂的撒罕竟跟聖光教扯上了關係。
還特喵地是敵對關係!
便是在鬼方城,在那座被貴族牢牢掌控的城市,戰烈也聽說過聖光教的大名。
傳說城市外的無盡荒野,是聖光教的天下。
傳說聖光教里職業者無數,高階強者數百。
傳說聖光教攻城掠地,連續佔據數座城池。
傳說南離省首府天方府,在聖光教面前都簌簌發抖。
而現在,聖光教在鬼牙部落投入了大量的資源。眼見着就要將這方圓數百里最大的部落收入囊中……
戰烈橫空出世,尊為撒罕,成為部落活着的神!
聖光教豈肯善罷甘休?
不派出一二三四批高手殺上門來,聖光教哪對得起它們的赫赫凶名?
原本事不關己,可現在,戰烈成了聖光教要打的那隻出頭鳥!
這下真的麻煩了。
閉上眼,戰烈冷冷吐出一個字:“滾!”
乾野如蒙大赫,倒退着離去。
經過數天準備,鬼牙部落敬天儀式開始。
這是部落為撒罕降臨而奉上的,最崇高的禮節!
戰烈第一次出了門。
沿途所見,部落的女人們穿上了最美的衣裳,部落的戰士們展現出最彪悍的肌肉。
每個人看向戰烈的目光,狂熱而充滿敬畏。
儀式非常的繁瑣,好在戰烈貴為撒罕,只需要坐在那,接受族人的跪拜即可。
儀式的最後,依雅裊裊上台,跳起了祭祀舞。
依雅盛裝而出。
她戴着巨大的羽冠,羽冠正中插着根長長的羽毛,羽毛呈金黃色,頂端有一個橢圓形的圓。那圓神似眼睛,一眨一眨的,正中的瞳孔流光溢彩、色彩變幻無窮。
她披着件用數十種鳥羽織成的羽衣,羽衣左右兩側伸出十幾支巨長的翎羽。
她光着腳,腳下是一雙羽絨織成的鞋。
這身羽翼套裝,華麗至極、絢爛至極。將依雅襯托的,直如原始叢林中走出來的神女,神秘、美麗、靈動、俏皮。
依雅起舞。
這一舞……
風為之柔、月為之明、夜色為之迷醉!
所有人看得如痴如狂!
當一舞終了,餘音裊裊時,戰烈才驚覺,至柳茜走後,自己是第一次,忘卻了鬱積在心頭的那股仇恨、徘徊在靈魂深處的那種冷漠。
戰烈不禁看向依雅。
依雅正盈盈拜地,似有所覺,她抬眼看來。
她微微一笑。
這一笑,如月破雲開、清輝撫來,清純、明媚的,戰烈竟不敢看!
儀式結束。
在長老們的陪伴下,在族人們的跪送中,戰烈回到木屋。
強行按捺下有些躁動的情緒,戰烈開始修行。
冥冥中忽然一陣悸動。
戰烈便睜開眼,推開窗。
窗外,有美人款款行來。
輕移蓮步,弱柳扶風。
這個世界的月,自赤星出后,便不再明媚。
但此時,月光灑地,明亮動人!
依雅推開門。
她深施一禮,微微一笑:“撒罕,依雅前來侍奉!”
這一笑,她笑得極羞澀!
戰烈的心猛地一跳,這一跳太狠,竟讓他的頭猛地一暈。
戰烈甚至有些結巴地問:“侍奉?”
依雅嬌羞地低下了頭:“在奶奶的預言中,依雅是撒罕的女人。”
依雅的聲音越說越低:“撒罕比依雅曾經想像過的,更要英勇嘞。依雅,依雅很高興。”
戰烈都呆了。
見戰烈遲遲沒回應,依雅焦急的說道:“依雅是真正的純凈之女,依雅沒有愛過男人,更沒被男人碰過。這三天裏,依雅每天以花瓣洗澡,以蜂蜜為食。不信撒罕聞聞,依雅很香的哦。”
依雅上前一步。
戰烈驚醒過來,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他近乎本能地跳了起來,倉皇地逃出木屋。
扶住一株大樹,戰烈彎着腰,劇烈地喘着粗氣。他不停地念着那個刻骨銘心的名字:柳茜、柳茜。似乎這個名字有種神奇的魔力,能把他從對別的女人的悸動中,解救出來。
好一會兒后,戰烈才平復了激蕩的情緒。
他摸着自己的心,苦笑道:“我還以為你已經死了。原來,你還會為別的女人而跳動。”
柳茜的離去,讓戰烈一直陷於一種很奇怪甚至很詭異的狀態中。
他似乎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哪怕是生,或者是死!
戰烈本以為,自己再不能像個正常人一樣地活着。
但依雅的出現,讓戰烈覺得,自己還能當個正常男人。
果然,男人好色的本性,是精神分裂也壓制不住的啊!
深吸了一口氣,戰烈回到木屋。
推門進去時,依雅如受驚的小鹿般看來。
她不安地喚道:“撒罕。”
她想上前,卻猶豫着不敢上前。
戰烈張開雙手。
依雅輕呼一聲,如乳燕般投懷。
戰烈攔腰抱起她。
溫香軟玉抱滿懷。
依雅很輕,如她身上穿的羽衣。
戰烈熄了燈。
將依雅放到床上。
朦朧的月光下,依雅的臉很紅。
她痴痴地喚道:“撒罕。”
“睡吧,”戰烈溫柔地說道:“做個好夢。”
依雅一驚,然後溫馴地說道:“依雅都聽撒罕的。”
她向前移了移,讓自己貼緊了戰烈。
戰烈鼻間,立時縈滿了淡淡的甜香。
她真的很香!
淡香撲鼻間,戰烈莫名地覺得,自己的心安定了下來。
那一直在腦海里低語的聲音,那些魔鬼的呢喃、亡者的哀嚎、瘋子的狂笑,慢慢地低沉下去,最後消失不見。
戰烈心裏,一片寧靜。
朦朧的月色下,乾真死死地盯着那幢木屋。
燈火在窗戶上,剪下了一個窈窕的身影。
那是……
他一生中最愛的女人。
乾真一直以為,依雅是他的。
他是部落里最英勇的戰士,依雅是部落里最美麗的女人。
英雄不當配美人?
乾真一直以為,要不是有那個該死的預言在,自己早就能把依雅丟到床上,往死里狠狠地征服她。
可因為那個該死的預言,依雅甚至不允許乾真出現在她三步之內。
但沒關係,乾真已經逼乾野答應,若是依雅十八歲之前,預言中的撒罕還沒出現,那依雅就是自己的。
眼見着,依雅距十八歲只差一個月……
撒罕出現了!
到手的美人飛了,乾真心中恨極。
但還有機會,乾真安慰自己,依雅天生純凈,她不會允許男人靠近她。
撒罕也不行。
可……
乾真看到,那窈窕的身影主動撲了過去。
那高大的身影將她抱在懷中,將她,抱上床。
然後,燈滅了!
乾真什麼都看不到了。
燈滅了……
他倆在幹嘛,在幹嘛?
啊!
乾真發出聲狂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