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大婚
凰國，京都。
三各酒樓，雅間。
“哈哈哈……”一陣幸災樂禍的笑聲響起，一襲青衣的女子擠眉弄眼道：
“表妹，你艷福不淺嘛。”
“顧瑭！”
鳳珺“啪”的一聲放下佩劍，冷聲道：“你乾的好事！”
一年前，鳳珺手癢，就找表姐顧瑭易容成她的樣貌坐在皇位上，而自己跑去了關外。
顧瑭風流成性，頂着鳳珺的殼子，平日除了處理朝政，就是去後宮逗弄那些君侍玩。
陛下登基八年不近男色，踏入後宮的次數屈指可數。
而最重要是皇嗣問題。
“鳳珺”這一轉變，那些朝臣頓時來了勁，都把家裏適齡的兒子、孫子通通往後宮送。
這些公子都是有名的美人兒，但在“鳳珺”眼裏，只能說是有點姿色，卻還是很普通。
陛下看不上？行！
大臣們不氣餒，她們開始在各國搜羅有名的絕色美人。
那大璟月辰卿主的畫像就這樣入了這些老不正經的眼。
然後也入了“鳳珺”的眼。
“滅國搶人？”
鳳珺素來冷靜，這回也氣得夠嗆，“顧瑭，虧你乾的出來，朕看你就是色心難改。”
顧瑭“嘖”了一聲，滿不在乎道：“還不是你，同樣二十二歲，人家夫侍兒女滿堂。”
“你呢，你就會打仗！”
“況且，”顧瑭撐到桌上低聲道，“那真是個美人，比我父親還美，娶他，你不虧。”
鳳珺面無表情的將她推回去，“你喜歡就帶回千機殿。”
顧瑭瞧她那樣，嗤之以鼻道：“我顧家不納妾，你現在說的這般絕對，小心打臉。”
再說了，那月辰卿主可謂是這天下身份最貴重的男子。
他會願意給人做側室？
“呵，”鳳珺冷笑一聲，拿起天權劍起身走人，“表姐玩夠了，若無事就回大漠去。”
“……”這就攆人了。
用時表姐好，不用時表姐快回大漠吧，鳳渣渣珺。
顧瑭一邊嘟囔着沒喜酒喝了，一邊起身打開暗門離開。
逼着大璟答應聯姻確實是顧瑭做的不地道，她會補償。
不過是補償給月辰卿主。
大璟朝堂上全是幫酒囊飯袋，大璟陛下也是挺沒用的。
顧瑭只是讓人威脅兩句，啥也還沒做，她們就答應了。
她都沒動武呢。
雖然被表妹唾棄了，但顧瑭不後悔，那月辰卿主確實美，性子也好，配鳳珺正好。
鳳珺肯定會善待他的。
接親使團的那道“以君后之禮迎娶”的口諭就是證據。
顧瑭的預言從未出錯。
“走嘍，回家找小瑾。”
當顧瑭跑回大漠時，從大璟回來的使團也進入了凰國。
與此同時，鳳珺也在早朝時下旨，命禮部着手準備大婚事宜，一切皆按照君后禮制。
半月後，使團進入京都。
大婚當日，京都保衛森嚴，鳳輿所過之處鑼鼓喧天。
全城百姓最震撼的是那百里紅妝，珠寶、黃金、布匹、寶馬、美玉，看得眼花繚亂。
“陛，陛下哪裏是娶貴君，分明是娶了個金娃娃。”
“哎，國庫放得下嗎？”
“……”
隨行在鳳輿旁的小滿聽着這些話，無聲地翻了個白眼，
金娃娃忒俗。
他家卿主是玉娃娃。
鳳帝的國庫，很小嗎？
進宮后，見到一身喜服的鳳帝，小滿驚得下巴要落地。
說好的長相粗鄙呢？
說好的三頭六臂呢？
說好的血盆大口呢！
“落——”女官唱喝。
小滿驟然回神，有些手忙腳亂地去掀簾，等碰到卿主冰涼的手，他立刻就冷靜下來。
還好還好，鳳帝不醜。
大璟習俗，男子出嫁時要戴面紗，要以紅綢蒙住雙眼。
唐歸踩到地面后，一隻溫暖的手剛靠近，他驟然躲開。
殿前頓時寂靜。
鳳珺挑眉，眼底泛起一絲異樣，這動作看着有點眼熟。
“凰國陛下，”小滿眼皮一跳，忙道，“我家卿主膽小。”
“……”鳳珺聞言看向她新娶的貴君，危險地眯起雙眼。
這時，矇著雙眼的少年往鳳珺的方向伸出手，“鳳帝。”
話音剛落，鳳珺就握住了他的手，帶着少年往殿裏走。
兩人在帷帳里坐下，宮侍將合巹酒呈到鳳珺面前，鳳珺抬眼看向小滿，“是朕來取？”
鳳珺不懂大璟的習俗，見小滿點頭后，她才伸出手，去解唐歸的面紗和蒙眼的紅綢。
當那張臉出現在眼前時，鳳珺屏住了呼吸，心跳加快。
殿內靜得落針可聞。
小滿回頭一看，其他人全都看傻眼了，眼珠子要掉了。
唐歸也愣了一下。
鳳帝容貌姝麗，一雙丹鳳眼很是好看，眼尾有一顆痣。
即便穿着大紅喜服，身居紅帳，她周身氣勢也很凌厲。
“傳言不可信。”唐歸暗道，旋即柔軟地揚起一個笑。
“……”
鳳珺眨了眨眼，偏頭拿過一杯合巹酒遞過去，又將自己的那杯拿起來，喝了交杯酒。
今日還有宮宴。
禮成后，換過衣服，鳳珺攜新鮮出爐的貴君去見群臣。
“陛下到——”
“玉衡貴君到——”
就在剛才，鳳珺下旨，封大璟月辰卿主為——凰國玉衡貴君，賜居鳳鸞殿，掌鳳印。
鳳珺攜唐歸落座。
台階下，群臣跪拜。
“參見陛下，參見貴君。”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貴君千歲千歲千千歲。”
“眾卿平身。”鳳珺抬手讓諸位臣子起來，笑道：“今日朕大婚，愛卿們放開了喝。”
群臣笑着應是，偏有個不長眼的大臣道：“陛下，鳳印現在就讓貴君掌管，是……”
“放肆！”鳳珺冷聲打斷她的話，涼涼道：“朕的後宮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指手畫腳？”
大臣被斥得一激靈，慌忙跪下，“陛下息怒，臣知罪。”
“滾下去醒醒酒。”
“是，謝陛下！”大臣爬起來快速退出大殿，鳳珺冷眼掃過其餘諸臣，冷聲道：..
“誰再敢對朕的後宮指手畫腳，朕就往你夫郎床上送人，朕說得出，就做得到。”
群臣臉色一綠，暗罵了一聲那個不長眼的，忙說不敢。
殿裏的氣氛直到歌舞再起才好起來，唐歸戴着面紗安靜地坐在鳳珺身邊，任人打量。
鳳珺喝酒，他倒酒。
鳳珺說話，他點頭。
兩刻鐘后，在桌案上敲着節拍的鳳珺手一頓，側頭去看扯自己衣袖的貴君，“怎麼？”
“鳳帝，我困了。”
才十六歲的少年，聲音軟軟糯糯的，眼巴巴地看着你。
“……”鳳珺眼神微微一沉，起身靠近他，伸手把人抱起來，還徑直抱回了鳳鸞殿。
想玩，她奉陪到底。